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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音剛落,自己果然就被人給撈了起來,輕塵愣愣地眨了眨眼睛,自己竟然已經落入了岩止的懷裡,輕塵如今比不得以前,當然不知道岩止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身上濕嗒嗒的,把岩止的王袍也染濕了,可岩止根本就不以為意,似笑非笑地低頭看著她。
輕塵這才一寸寸地被逼得紅了臉,從脖子根開始往上漲紅,兩隻手縮在自己與岩止的胸膛之間,不著寸縷,嬌俏白皙的身子竟然是光溜溜地被岩止直接從水裡撈了起來,這下輕塵氣極了,卻又窘迫得說不出話來:「岩止,你……」
「我若不進來看看,只怕你要在這裡睡到天明了。」岩止沒理會輕塵的窘迫,只是唇角卻越挑越高起來,幽深的眸中竟也漸漸染上了醉酒的意味,看得人心底撲通撲通地亂成了一團。
輕塵被岩止這麼一說,才發覺的確是晚了,自己竟在寢殿裡待了一個下午,這會外面估計都已經是傍晚了。
岩止看著輕塵,不禁看得失了神,她白皙的臉頰飄了紅暈,帶羞又帶惱的眼睛竟帶了些嬌嗔之意,這小女人,竟褪了幾絲從前的青澀,反倒添了幾分少見的嬌俏,岩止不由得苦笑,迅速扯了一旁的干布將她給包裹了起來,否則再這麼對峙下去,恐怕又要誤了事了。
輕塵光溜溜的身子被包裹起來了,這下才感覺好了些,但仍是氣惱不已地瞪著岩止,神色仍然窘迫:「你……我在沐浴,你怎麼……怎麼……」
岩止笑著低頭含住了她的唇,輕塵後面的話便變成了嗚嗚啊啊,果然有效地堵住了她的嘴,岩止闊步將輕塵抱出了浴殿,一路上,只有長廊的侍女退至兩側跪了一地,頭埋得低低的,都跟沒有看到他們似的,只覺得王的衣擺像一陣風一樣從自己面前掠過,直到這道風過去了,侍女們才暗暗鬆了口氣,等了好半會才又敢把頭給抬起來,若無其事地繼續幹活。
輕塵被岩止吻得七葷八素的,她哪裡能是岩止的對手,到了後面,也只能和岩止乾瞪眼了,可小嘴卻抿得緊緊的,生怕自己一開口說話便又被岩止堵得連呼吸都不暢了。
她這小動作看得岩止心情頓時愉悅了不少,直接將她抱回了寢殿,往床榻上一放,輕塵立即打了個激靈,兩隻手緊緊抓著岩止先前拿來將她的身子包裹起來的干巾不肯鬆手,岩止只是滿含笑意地掃了她一眼,也不捉弄她,拿了另一塊柔軟的干巾便丟到了輕塵的頭上。
輕塵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坐在那一動也不敢動,一臉納悶,岩止就坐在她身後,個頭仍舊比她高大不少,輕塵又埋著頭,更顯得嬌小,他的大手仔細地擦拭著輕塵的頭髮,這回輕塵估計是害怕岩止餓狼撲食,安分得很,任由他幫她擦著頭髮,乖巧極了。
岩止滿意地挑了挑唇,像是獎勵她,說道:「銀長得很好,又胖了不少,比誰都能鬧騰。」
輕塵聽到了岩止談論銀,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腦袋也不那麼埋著了,嘴唇一翹,連眼睛都彎彎得像月牙似的:「今日你可讓我見他?」
岩止聽了便覺得好笑,這丫頭現在滿心滿眼就只有那小子一人了:「今日銀滿了月,按規矩是要大宴的,等到了那,晚上你就能見到他了。」
輕塵這下來了精神,也忘了前兩天還和岩止置氣不大理人呢,立即轉過身來,那雙漆黑的雙眸亮晶晶的,看起來她的心情果然是愉悅了不少,岩止看了沒好氣地在輕塵的腦門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起身喚了侍女進來侍奉輕塵更衣打扮。
銀是岩止的長子,不出意外便是未來的匈奴王,更何況銀還在娘胎里的時候便被擇作了大地之神之子,可見這位王子殿下的身份何其的尊貴,是多麼地受到岩止的重視,這滿月在匈奴原本就不似在中原那樣是個重要的日子,但人們也不過是借著這個藉口來向這位統治著匈奴帝國日漸壯大的匈奴王和他的子嗣示好效忠罷了。
今夜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慶賀銀的出生才是,匈奴各個部落之長與那些臣服於匈奴羽翼下的附屬國也都會派了人來道賀,這陣勢大概會比每年的秋獵還要盛大。
但輕塵根本就不關心這些,她聽到能見到銀便來了精神,任由蜂擁而入的侍女們圍繞著她動手動腳地打扮起來,以往輕塵的耐心不佳,是絕對不可能就這麼和顏悅色地任人擺布的,每一次就算要服侍她打扮,只要她不說話,黑著臉,那可怕的氣場就會嚇得服侍她的侍女們直打哆嗦。
岩止在一旁眼含笑意地看著她,那眸光溫柔,似一曲流水涓涓微風徐徐的輕歌,帶著情真意切的寵膩和驚艷,他本就生得好看,這一笑,情誼綿綿,簡直可以讓這世間所有風光都瞬間黯然失色,看得輕塵面紅耳赤。
侍女們都退了下去,輕塵站在那,反倒有些忐忑地瞪著岩止,岩止雙眸一眯,神秘優雅的淡綠色光彩越發濃烈起來,她穿著一身氣度不凡的匈奴王妃裝束,那五彩繽紛的腰帶象徵著她尊貴的身份,碧綠的瑪瑙襯得她原本就白皙的膚色更加動人,輕塵本就生得清秀,以前是目光清冷了些,如今卻因為銀兒而顯得溫和柔軟了不少,岩止一時竟然錯不開眼了,只那麼定定地看著她,像是要把她給看化了才甘心。
輕塵皺了皺眉,低下頭掃了一眼自己這身打扮,胡裝不似秦裝那般長裙曳地的繁瑣,但要真雍容華貴起來,的確會讓人驚嘆,可見岩止半天沒有說話,輕塵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穿著這身衣服,是不是怪裡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