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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裡一直很安份的聽著,這時候忍不住了,直接問道:「乃希,不讓我上場嗎?」
老牌強校已經激起了她的鬥志,她手裡的球棒已經饑渴難耐了。
鈴木乃希對她是格外多一分耐心的,笑著解釋道:「雪裡醬,棒球起碼一半是數據遊戲,咱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所有球隊都沒有咱們的數據。你和北原同學是咱們的王牌,沒必要提前暴露到強隊眼前——你們作為中繼預備,不到萬不得已,第一場只是觀摩就好。」
雪裡低頭想了想,明白了,不再吭聲——這是讓自己初戰就去討伐敵軍大將啊,可以,是我福澤雪裡該負責的工作。
戰略已定,隨後就是準備甲子園地區大賽的時間了。
北原秀次以要參賽為校爭光為由,找嚴厲派的監督教師請假進行特訓和合練,而這是學校本身就大力支持的事,他學習成績又好,長野原雖然明顯不太樂意,但最終也沒反對,只是警告他要是學習成績出現了波動,別怪她翻臉不認人,一腳把他從特別進度班再踹回到普通班裡。
學校很配合,那麼集體合練開始,北原秀次終於從投捕練習發展到了正兒八經的打起了比賽——隊內賽,一軍二軍混編,投捕組合對抗自家打線。
抽籤結束後,有大半個月的準備期,而這準備期很快就過去了,時間到了地區大賽的一回戰階段。
鈴木乃希想得是很好,儘量保存實力,勉勉強強贏了青玉森高校最好,不顯山不露水,然後在二回戰打神聖光時祭出兩大強力殺手鐧,打敵人個措手不及,直接陰死他們,但世上的事往往計劃不如變化……
「是你乾的?」午飯時,北原秀次看著鈴木乃希直接質問出聲。
鈴木乃希有點羞怒,但還是忍著答道:「不是,對付青玉森我還用不著這種下作手段。」
北原秀次仔細看了看鈴木乃希的面部表情,感覺她的話不像作偽——現在他們是有限度互信關係了,但鈴木乃希有不良前科,而且節操值極低,為了達到目的,出點卑鄙手段完全是有可能的。
這一出了事,北原秀次忍不住就懷疑鈴木乃希做了什麼手腳,即便是理性思考覺得她不會,但從本心裡還是會懷疑。
雪裡吧唧吧唧吃得正香,好奇問道:「秀次,乃希,你們在說什麼?」
北原秀次輕輕對鈴木乃希點了點頭,算是對剛才的質問道歉,又對雪裡解釋道:「青玉森高校棒球部涉及到暴力事件中,被取消參賽資格了。」
這是內田雄馬發郵件告訴他的,興奮之情溢於文字之外——莫名其妙就創造出私立大福學園棒球部最好成績了,能直接去打二回戰了。
雪裡還是一臉好奇:「什麼暴力事件?他們打架了嗎?」
「聽說是有多名成員涉及到暴力團的聚眾鬥毆事件,還牽連出了一堆校內欺凌事件,今年他們社團是不能參賽了,明年估計也夠嗆的。」
日本社會對涉及到高校生的暴力事件很敏感,校內欺凌更是醜聞,組委會根本沒猶豫就把青玉森高校禁賽了——這在日本是社會認可的絕對政治正確,不會有人有意見,只會拍手叫好,而私立大福學園直接進入二回戰,算是撿了一個大便宜。
不過之前的準備算是白費了,鈴木乃希得到這消息很慪氣,外加北原秀次第一反應就是懷疑她,這讓她心裡更不舒服了——我在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你整天這麼懷疑我?
這情景,換了冬美八成就一頭頂上去了,今天非和北原秀次拼個你死我活不可,但她不,她裝成這事沒發生。
她笑吟吟道:「這樣其實更好,讓神聖光一點數據也拿不到,以為咱們是運氣好才進入二回戰的,到時依舊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只是北原老爺你要小心了,神聖光的打線很強,你連賽場氣氛都沒感受過就遇到這種強敵……」
甲子園的比賽也是一個發展的過程,沒什麼是一成不變的。先是投手占絕對優勢,狂虐擊球手,零封是家常便飯,然後甲子園為了比賽觀賞性更高,引進金屬球棒,又引發了十年的豪打風暴,擊球手都把投手集體打懵B了,而現在為了保護投手,甲子園紀念年又改了棒球和球棒,但第一年換新器械,什麼情況還不好說,鬼知道接下來哪方占優勢。
北原秀次對棒球只是初窺門徑,虛心求教道:「打線很強?有多強?」
「他們是棒球名門,和一般普通學校不一樣,不是某個人是強棒,而是正選都是強棒,連成了一條打線,對投手的壓力會非常大,詳細資料我下午到戰術室時再講解——他們是甲子園的常客,這並不是僥倖,全靠他們的打線,絕對不能輕視。」鈴木乃希說著說著,表情也慎重起來,略有了擔憂之色。
在戰略上可以藐視敵人,但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
北原秀次輕點了點頭,而雪裡毫不在乎,信心滿滿道:「乃希,不要怕,我和秀次在一起是無敵的,秀次會壓制住他們的打線,堅不可催,而我會讓他們知道日本第一豪打王有多厲害,無堅不破!我們會帶你去甲子園,說到做到……秀次,這塊肉你還吃嗎?」
「你吃吧!」北原秀次隨口應了一聲,然後對鈴木乃希認真道:「放心,我會盡力壓制他們的。」
鈴木乃希在他眼裡是個複雜的人,她打甲子園是想青史留名,也有可能是在放煙霧彈降低她老爹的警惕性,也有可能是想搏名氣保命——她名氣越大,暗中被人弄死的可能性就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