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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班的優等生福澤冬美開學才三個月已經把全班都得罪完了,一直處在被孤立狀態,成績還起伏不定,一度落到了十位,後來又爬到了七位,反正是不如入學時了,更是害的C班監督教師生怕哪天班裡出現了嚴重的霸凌事件,頭都大了;
後面各班也沒好多少,不是那根苗性格比較孤僻就是不合群,反正沒一個比北原秀次省心,所以和別的一年級監督老師比比,下川感覺自己是屬於幸福的冒泡的那種了。
他想了又想,只能苦笑道:「你明白就好,但平時還是要多注意一下影響,別耽誤了正經事。」
老師和學生的這種談話有點類似心理治療,沒什麼特別大的事老師都會選擇保密,免得以後學生再也不肯開口了,而他覺得北原秀次目前精神狀態挺正常,原本也是個讓人放心的學生,乾脆就先不管了——少年時代喜歡上幾個女生很正常,畢竟是青春恣意放縱的年紀,可以理解,只要別腦子一熱不顧後果闖出了禍,或者不分輕重走了歪路就行。
北原秀次對下川感覺也不錯,這人不太像老師,倒像是一個大公司的職員,特別好說話。他微笑道:「請放心,我不會誤了正事的。」
雪裡根本不知道約會是什麼玩意兒,冬美整天圍著家裡忙的團團轉,根本也沒心思約會,更何況他們住在一起,一天少說也要見幾十次面,約個鬼的會,完全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若非要說有,那就是現在小蘿蔔頭脾氣好多了,他們沒再吵架,至少沒再打起來。
北原秀次感覺這事兒就算結束了,詢問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回去自習了,下川老師。」
他說著話,站起來就要走,而下川伸手攔了他一下,又說道:「還有一件事……下周三年級卒業式時,你要代表一年級發言,提前準備一下。」他說著話還掏出了一張紙,「這是前幾年的發言稿,你看一看,比著寫一份差不多的就可以。」
這不是他指定的北原秀次,而是級部長指定的,但他覺得很合適。
北原秀次當代表,估計90%的學生都要服氣,但要是換一個,別人不提,他就得先考慮考慮北原秀次服不服的問題了。
北原秀次無所謂,接過紙來掃了一眼,發現都是些老生常談,就是回顧一下前輩們的照顧,表達一下分別的惋惜之情,最後祝前輩們高考順利,將要踏入社會的前輩們也能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等等……基本大同小異,很公式化的東西。
他只是驚訝問道:「三年級現在就畢業了麼?」
下川隨口道:「不早了,今年還略晚了一些……到了決定很多人一生命運的時刻了,怎麼也要讓他們接受一下後輩們的祝福。」
日本高考分兩大次。
一次是一月中下旬的全國統考,這個要錄取八成左右的學生,和中國六月高考性質相當;
另一次分若干小次,從統考出了成績後一直考到三月上中旬,叫二次檢測,也就是各大學獨立招生,獨立出題,考的是五花八門,由學生自主報名參考,招滿餘下的兩成左右名額為止……當然要交錢的,考試費數千円到數萬円不等,也不是亂考一氣的事兒。
如果統考上了,那自然二次檢測就不用考了,等著上大學就行了,但統考跪了,就得開始在各大學之間轉戰,一般能再考個三四次,算是最後一搏。
再考不上也就沒辦法了,要麼去補習班蹲一年明年再考,要麼就得進入社會參加工作了。
當然,各高校有推薦名額,各大學也有特招名額,前者就得看這高校能勾搭上哪些大學了,後者得就看學生的社團成績,但無論前後者都要參加第一次高考——比如雪裡被某大學看中了,她也不是直接就免試入學了,還是要高考,只是要求放低了些而已,但仍然有底線的,她要是一直單科考8分的話,想去純屬做夢。
現在高考季臨近了,大福私立學園也就要舉辦卒業式送三年級學生離開,畢竟也有不少人沒打算參加高考,沒必要一直扣著他們不放。
比如像高中畢業直接工作的,又比如打算出國留學的,這也算這些同窗了三年的學生最後相聚的時刻了,肯定要辦個儀式拍個照留個念什麼的。
下川把任務安排完了,又簡略說了一些卒業式上的注意事項,而北原秀次抬起屁股來就要走,但下川又把手一伸:「差點忘了,還有一件事……」
北原秀次有些無語的又坐了回去,這老師人是不錯,就是干點什麼事都磨磨唧唧的。
下川輕聲道:「先給你透露一下,二月二十日有次突擊測試,你提前準備準備。」
「哦?」北原秀次來了興趣,詳細問道:「是關於特進班重新編組的測試麼?不等三月大考了?」
他一直以為一年級結業大考才是重頭戲,沒想到不是——這種事才是重點好不好,結果先說什麼卒業式,那玩意和一年級沒多大關係。
「不等了,三月大考結束後學園要組織一年級進行修學旅行,但你們特進班學園理事會另有安排,要提前出發進行特殊修學旅行,所以學力測試提前進行。」
日本高校假期組織修學旅行是傳統了,始於十九世紀末期,原名稱是「高校國中學生團體旅行」,目的是別讓學生死讀書,出去轉悠轉悠開開眼界,不過發展到今天……基本就是集體出去玩了,也不再是去工廠、農田這類的地方,大部份都是選擇名勝古蹟或是度假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