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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冬美沒見過也沒聽說過,見鈴木乃希蒼白的臉上都有了血色,似乎很激動,不由問道:「這書里是說什麼的?」
鈴木乃希笑吟吟看了她一眼,伸手進書架裡面掏了一會兒,從豎立擺放的書籍後面又掏出了一本,再看了一眼後輕拋給冬美,輕笑道:「這本認識吧?內容差不多……真是沒想到啊!」
冬美滿是奇怪的把書拿過來一看,發現書名是《好色一代男》,頓時抖手就將書丟出去了。
這本書是江戶時代文學家井原西鶴的作品,其中內容極盡S情之描寫,類型接近中國奇書《金瓶梅》。
冬美沒看過但聽過,一時漲紅了臉,驚問道:「你手裡那本……那本也是?你還在看?」
鈴木乃希以前外婆管的她很嚴,現在外婆沒了,有些嬌橫不假,但常年養成的習慣依然在,根本沒有主動去看過這種書,翻了幾頁其實也是心跳極快,連氣也都喘不勻了,想掏呼吸器出來吸兩下,但又不想守著冬美這隻矮冬瓜落了下風,只能勉強笑道:「你懂什麼,文學性還是很高的,只是……那小子可能是個悶騷,這真是萬萬沒想到,平時一點也沒看出來,裝得真像!」
她手裡拿的那本是藤本瞳的作品,更猛,雖然著重的是關於人類欲望的心理探究,但異常X癖好、X事以及多P之類,翻個三五頁就是三五十頁的詳細描寫,香艷露骨之極……
刺激,真是太刺激了!
冬美震驚了,原來人人背後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那小子從小就躲在房間裡拼命鑽研這個啊?就這樣還能考的比自己好?
鈴木乃希又堅持著翻了幾頁,以證明她也是個老司機,這種書不值一提,自己就是比矮冬瓜成熟,但心跳的太快覺得頭暈了,裝不太下去了,連忙將書合上又塞回了書架後面,對冬美笑道:「我不會說,你打算說嗎?」
她估計這是北原秀次內心的隱密,說了他八成要暴跳如雷,她可不想去討那個霉頭。
冬美撿起了那本《好色一代男》遞給她,讓她原樣放回去,想了想鬱悶道:「我說這個幹什麼!」
她也不能說,不然回頭鈴木乃希不承認了,就成了她在亂翻北原秀次的書架了。
鈴木乃希將書藏好,然後就奔著被爐去了,鑽進去坐好後強迫自己深呼吸,好讓有些發燙的臉趕緊涼下來——好險,那眼瞎的小子理論經驗極其豐富,就算沒拿到駕照也算是過了筆試了,以前自己調戲他,差點就是羊入虎口!
他不是在對自己欲擒故縱吧?萬幸沒腦子一熱真去鑽他被窩了,不然怕是沒嚇到他,自己反而給他直接當小白羊生吞活剝了!
冬美也不敢碰書架了,連忙躲得遠遠的,覺得北原秀次真不愧是藏了兩箱小H書的男生,原來自幼就愛好這些。
不行,得再防那小子一手!
……
北原家廚房半傳統半現代化,灶台是木柴、人工沼氣兩用的。日本資源早已枯竭,本身基本是不產煤的,進口的天然氣又輸送不到這種偏遠小山村,於是只能這麼搞——很多人都說日本的環保弄得不錯,很尊重大自然,那根本是不了解日本才這麼說,他們其實是沒辦法。
亂砍原生林會有泥石流,想燒煤需要進口,成本太高,鄉村也就只能用稻草生沼氣配上病樹枯樹來當日常燃料了。
北原秀次手腳很麻利的洗好了碗筷,然後看了看鍋灶菜板,順手又都擦洗了一遍,但他其實也算半個客人,倒沒像在純味屋那麼過份,非把鍋底拿鋼絲球刷成能當鏡子用。
他剛忙活完,北原一花就跑來了,一瞧這麼短的時間都幹完了,不由微微吃了一驚,心疼道:「秀次,這些放著我來干就好了。」
北原秀次笑道:「沒事,都是干慣了的……那個,我在居酒屋打工,所以說都是干慣了的。」
「吃了很多苦吧?」北原一花更心疼了。
北原秀次沒覺得有什麼,以前也沒人替他干,如果不干堆在那裡嗎?他笑道:「沒有,都是些小事,談不到吃苦。」
洗碗都算吃苦,那去搬磚該算什麼?他上輩子又不是沒當過小工。
北原一花真覺得很欣慰,眼神柔和起來,感覺只是八個月就判若兩人了,真的長大了。她趕緊說道:「去陪陪你的朋友們吧,可以打打花牌,也可以玩玩麻將,我放在壁櫥里了。冬天天黑早,她們都是大城市長大的,人又多,村外不要亂闖,明天再陪她們出去轉轉。」
北原秀次點頭笑道:「是,我明白了。」
福澤家和鈴木來,那就是標準的客人了,他肯定要相陪儘儘地主之誼。他也沒再說什麼,又笑了笑便轉身順著長屋內的過道往自己房間去了。這種日式長屋結構很簡單,就是一根直腸子,要是放在城市會供數戶人家使用,但放在鄉村地廣人稀,那就一家獨占一幢。
他到了門口聽了聽聲音,覺得應該是這裡了,便敲了敲木格子推拉門笑問道:「我方便進去嗎?」
「請進,歐尼桑!」春菜跪坐著拉開了門,順便低頭向他致意。
北原秀次道了聲謝,進去剛打算問問她們準備怎麼打發晚飯前這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就看到冬美縮在被爐里瞪了他一眼,鈴木乃希也有些妖媚的呸了一聲,頓時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也不在意,這死蘿蔔頭日常發脾氣,鈴木日常作妖,這次來作客能裝成這樣已經不錯了,關起門來露點本性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