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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澤冬美恨恨看了一會兒北原秀次,又看了看身邊的竹劍,猛然心中一動——在學校里打架肯定會被處罰,搞不好還會被記過,萬一進了學生檔案還會影響將來前途,害自己中午在食堂不得不忍了那口氣,甚至怕控制不住踢那傢伙還趕緊走了,但現在是在劍道場……
在劍道場的話……
她黑漆溱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了轉,立刻便爬起了身,向著北原秀次走去,而剛走到近前就隱隱聽到他身邊一個賊眉鼠眼的跟班小聲取笑道:「……最多一米四五。」
她眼皮子跳了跳,一對月牙眼兒眯了起來,仔細看了內田雄馬一眼。
尖嘴猴腮,賊眉鼠眼,青皮寸頭,目露淫光,身形猥瑣……很好,就連身邊跟班都長得一副奸臣相,果然這小白臉不是好人——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黃鼠狼找耗子,蛇鼠一窩,全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自己必須果斷為民除害!
不過她不動聲色,上前向大正堀問道:「前輩,還要繼續比賽嗎?」
大正堀回過頭來,欣慰道:「不必了,你的實力非常強!福澤,今年縣大賽女子組就拜託你了!」
福澤冬美很有禮貌地低頭致謝並謙虛道:「您過獎了,前輩,我還需要更多的練習。」接著她抬起頭來,狀若無意地詢問道:「前輩,這幾位也是要來入部的嗎?」
「沒錯。啊,我來介紹一下,這都是你的同級生,式島律君、北原秀次君和……和竹田雄馬君?」
內田雄馬一陣無語,式島律小聲提醒道:「是內田,前輩。」
「啊,抱歉,內田君。」大正堀連忙用力拍了拍內田雄馬的肩膀以示歉意,而福澤冬美斜了一眼內田雄馬。
很好,叫內田雄馬,這名字我記住了!
她心裡記仇,但表面上還是很客氣的向三人低頭道:「我是一年C班福澤冬美,認識你們很榮幸,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式島律和內田雄馬本能就一起低頭回禮,齊聲道:「以後請多關照,福澤同學。」
北原秀次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趕緊有樣學樣,入鄉隨俗:「請多關照!」
福澤冬美低著頭一時沒抬,讓人感覺她這個人十分誠懇,但其實只是不想將生氣的臉露出來——她身高有「優勢」,低著頭除非在場的人全都趴下,否則誰也別想看到她的表情,而她現在超級生氣!
這小白臉好生傲慢,連回個禮都要遲上一步,心不甘情不願,根本就是看不起自己吧?
她連吸了好幾口氣才將這股怒火壓了下去,反正她現在越看北原秀次越不順眼。她轉頭向著大正堀甜甜一笑,請示道:「前輩要測試一下他們的實力嗎?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代勞。」
「這個啊……」大正堀考慮了一下,覺得福澤冬美也算是自己人了,說了掛名的事也不要緊,便直言道:「他們只有式島君是正選選手,北原和內田只是掛個名,幫咱們向學生會多要點經驗費。式島君的實力我了解,沒有測試的必要,所以不用了。」
「原來是這樣啊……」福澤冬美還不死心,突然轉頭望向北原秀次,笑道:「北原同學來都來了,不想試試嗎?劍道可是很有趣的運動。」
她臉上笑意盈盈,但眼中卻閃著危險的光芒,神情中還帶著一絲絲的小狡猾,這讓北原秀次不由自主就警惕起來,但看著福澤冬美笑眯眯的小模樣兒,似乎又是錯覺——根本不熟悉的女生,不可能想害自己吧?想不起來得罪過她,反倒是中午她偷喝過自己麵湯。
他一時不敢肯定,猶疑著沒有答話,福澤冬美卻有些心急了——真想打他幾下當胃藥!她又仰起了頭,輕聲道:「如果不敢就算了哦!」
北原秀次不受這激將法,而且福澤冬美用得也不好,過於直白幼稚,但他終於確定了,這福澤冬美沒安好心,心裡八成打著什麼鬼算盤。
他心中頗為困惑,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本來也沒想試試的——看別人打也許有點意思,自己打就算了。
他剛要推拒但內田雄馬已經興致勃勃跳了出來,叫道:「北原,我替你!」
「你?」
「對,我來陪她玩玩。」
福澤冬美的視線從北原秀次身上轉移到了內田雄馬身上,想了想,嫣然一笑:「好啊,內田同學,你先來好了。」
內田雄馬歡快叫道:「對,我先來,我先來,嘿嘿嘿!」不過他笑起來賤得很,像個性急的嫖客一樣,頓時讓福澤冬美心頭又是一陣火大。
大正堀也沒表示反對,閒著也是閒著,比賽一下又不會死人,無所謂的事,順便倒也可以看看這個內田雄馬有沒有資質。若是有,想辦法勸他從掛名轉成正選選手也不錯。他轉頭招呼道:「長谷川,帶內田去換護具。」
那邊的長谷川繼良是個二年級的,屁也沒多放半個,一溜煙兒就跑了過來準備帶內田雄馬去更衣室。
北原秀次一把拉住內田雄馬勸說道:「內田,別鬧了!不是說填個表報個名就走嗎?」
內田雄馬看了已經轉身去準備的福澤冬美,哈哈一笑:「閒著玩玩唄!放心了,包贏的,今天讓你看一下我雄馬大人的英姿!」說完他就跟著長谷川繼良走了,很是迫不及待。
雖然他看到大正堀被福澤冬美擊倒在地,不過他完全沒放在心上——那個大正堀是傻的,根本不懂發揮自身優勢,畢竟是沒底蘊的新學園,社團實力好弱。那個福澤冬美又矮又小,胳膊又短,這都沒打過?自己打她她都夠不到自己吧?體重也輕,也就六七十斤的樣子,自己還不一劍就劈飛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