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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大盆中,齊整了。
“仟慧,我這都弄好了,你端給你哥去吧。”
“小雅,你讓我端,你幹啥去啊。你端著去堂屋,我哥就在炕上呢。我把這些棗子洗了,回頭給你帶走一些。”
院子裡的霍仟慧可不想被大哥說沒眼力勁兒,她現在可這勁兒的為他們倆造機會相處。
徐雅頓了下,想著自己都來做飯了,還有啥不好意思進去,不就是女知青提著野兔前來隊長家借灶燒個飯,順便蹭了一頓,就是旁人瞧見了,她也有理由解釋。
徐雅端著兔肉過去的時候,霍仟源正從里出來,忙著給她接了過去。
“也不怕燙,就這樣端來了,你該喊我一聲。”
“我想你興許在忙,就自己端來了。廚房裡還有餅子,我去端來。”
徐雅說著正要出去,卻被霍仟源擋住了。
“還跑啥,從你進門到家,就沒喝口水,炕上有溫水,你先坐著歇會兒,我去端。”
被他推在門內,徐雅也沒矯情和霍仟源爭著去廚房,隨即坐了炕頭上,瞧見炕上小桌子上,擺著一本主席語錄還有一個小筆記本一支鋼筆。
沒想到霍仟源還會看書,還看主席語錄。
前世的她,一直以為霍仟源是個文盲,什麼都不懂,就知道蠻幹的那種。
想著他一個隊長,卻活得像個底層百姓一樣,和她之前見過的那些當官的人,一點都不一樣。那個時候的徐雅,可是嫌棄霍仟源。
現在親眼瞧見,真實的了解了霍仟源後,才發現,他原來也是一個頗有內涵的人。
是她對霍仟源了解不透徹,才以為他是個空有力氣沒有腦子的莽漢。
端著餅子進來的霍仟源,看著徐雅在發呆,“看啥呢,我進來你都沒個反應。”
“沒什麼,你這是要做什麼?要另外盛出來一碗嗎?我不知道,你早點告訴我啊。”
徐雅看到霍仟源一手端著餅子,一手還拿著一隻空碗,這顯然是想另外盛出來的節奏。
被徐雅這一問,霍仟源頓時尷尬在原地里,咋解釋呢?
沒等他解釋,院子裡的霍仟慧就走了進來,“小雅,我哥這是給隔壁鄰居楊奶奶盛的。早先年,我爸媽在世的那會兒,家裡窮,吃不飽飯,是楊奶奶家經常接濟我們家。
但楊奶奶她……。”
沒讓霍仟慧繼續說,霍仟源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說什麼話,趕緊坐下來吃飯。仟慧你帶著徐雅吃飯,我出去……。”
徐雅瞧了下霍仟源一眼,忙著又拿了兩個餅子,遞到霍仟源的手中。
“多拿點,我這次做的多,早知道我就多做點了。既然是恩人,就該給送。”
“也不是天天送,就是覺著家裡廚房有香味了,隔著一道牆,不給的話,不好看。”霍仟源怕徐雅心裡多想,便解釋了句。
徐雅沒說話,只是笑著推了霍仟源一把,讓他快點去送過去。
在霍仟源出門後,徐雅從霍仟慧的口中得知,說是這楊奶奶的丈夫早早的死了,楊奶奶是地主老財家的女兒,早先年上過私塾,還聽過洋人先生教的課,當年的洋學生風範,可時髦了。
但後來被斗的厲害,兒子受不了苦,逃了,女兒也被斗的想不開自殺了,現在只剩下她一個孤寡老人,這些年才好點了。
徐雅聽了,一陣唏噓。
她是經歷過幾十年事情的人了,自然知道那十年的錯誤性,就是那十年把整個國家的經濟給到後化了,可這些話她不能說。
處於這樣一個大環境中,她肯定不能說反動的話。
只能從人的道義和良知上來說,善待楊奶奶的話。
“不說別的,就沖楊奶奶當年救濟過我家,我們小時候沒餓死都是託了楊奶奶的接濟,我哥這樣做是心存善念,感恩。小雅你說對不?”
“對,做人就是要這樣,心存感恩。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我覺著霍隊長做的很對,要是我,我也會這樣做。”
徐雅說的義正言辭,絲毫不虛。
門外正進來的霍仟源也聽的,心裡美滋滋的,對徐雅的喜歡,不知不覺的又上了一個層次。
……
一頓豐盛的雞腿頓野兔後,徐雅是吃的肚兒圓,腆著肚子抱著一盆子仟慧給洗好的棗子,往知青點回了。
這剛走到知青點,聽到有人在馴話,隱約聽到有人提到徐雅二字。
抱著盆子裡的棗過去的徐雅,輕步入了裡面院子,站在人後頭,聽著前面李秋蘭和會計說的話。
“張會計,這事兒肯定是徐雅乾的,之前她都擅自開拖拉機,摔斷了腿,現在腿好能蹦躂了,肯定是她心裡不痛快,才故意把拖拉機弄毀了。”
李秋蘭說罷,周圍幾個人,有知青也有村民,三兩個交頭接耳的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著話。
“估計是,李秋蘭和徐雅倆人走的最近,李秋蘭都這樣說了,肯定就是徐雅乾的。”
“不可能,徐雅才不會幹那事兒,徐雅的性子好著呢。”
“咱們村就倆拖拉機,馬上就要秋收了,一個剛修好,一個又壞了,要真是忙起來,這可咋辦啊。”
這些人中,男的女的村里村民,吵吵囔囔的大聲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