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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驚呼一聲,就看著韓青松一拳朝他打來嚇得他趕緊往老太太身後躲。
“三哥,你聽我說,我什麼也沒幹,就是去送喜餑餑和棋子,是俺嫂子拿錐子刺我,我給她道歉,她說她原諒我的,怎麼……怎麼又翻臉告狀呢。”他委屈得很。
韓大哥也勸:“老三,沒事的,都是誤會,坐下好好說。”
韓青松卻冷著臉一句話不說,左手使個虛招右手一把掐住韓青樺的脖子將他從韓老太太身後拖出來。
韓老太太急了:“老三,你放手!”
韓大哥也急得起身來勸架,“三弟真是誤會,是弟妹有點緊張。”
韓青松低喝:“都坐下。”
他常年從軍殺過敵見過血,一旦動真格的,渾身透出的冷意就讓人直打哆嗦,不敢靠近。
他掐著韓青樺的脖子往外走,雖然韓青樺個子不矮,可在他手裡卻跟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似的。
韓老太太又開始哭,“這是做的什麼孽啊。”自己跟被拔了牙的老虎似的,兒子也要做反。她急得直拍旁邊打瞌睡的老韓頭兒,“還睡,還睡,老四要被打死了。”
老韓頭兒嗯了一聲,“咋了?”
韓大哥就趕緊去叫韓二哥一起去看看。
韓二嫂卻不許去,“你打得過老三?他要是殺人你還能替人死?”
韓大哥只得自己去,卻不知道韓青松帶著韓青樺去了哪裡,急得胡同兩頭都去看看。
韓青松拎著韓青樺來到西河邊,之前他們談話的地方,狠狠地將韓青樺摔到一棵樹上。砰的一聲,韓青樺被砸到樹上又彈起來,一下子趴在地上,疼得他嗷嗷叫喚。
韓青松冷冷道:“滾起來!”
韓青樺知道自己不是韓青松的對手,要動手也只有挨揍的份兒,他索性不打架,而是哭,“三哥,你幹嘛?我是不是你親弟弟,你就這樣對我?我什麼也沒幹,你幹嘛要打我?”
韓青松居高臨下地冷睨著他,“你明知道林嵐不信任你,還趁我不在家接近她。”
每次韓青樺去家裡,林嵐頂多邀請進堂屋,或者讓韓青松去那邊,從不邀請進裡屋的。而且她跟韓青樺客客氣氣從不親昵,這樣的關係,是誰給他自信能隨便出入林嵐房間?
如果不是他進了林嵐房間,她不至於那麼憤怒。
按照他在她那裡的評價,家人不在家,他去了頂多在院子裡說兩句話。
何至於動錐子?
“我真的是去送喜餑餑的,哪裡知道她平日笑哈哈的背後那麼陰險!”韓青樺哭哭啼啼的,開始半真半假地說當時的事兒,跟韓大哥知道的差不多。
“陰險?”韓青松冷笑。他根本沒聽林嵐說任何事兒,在家裡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說熬臘八粥以及孩子學習畫畫的事兒,根本沒提韓青樺。
他只是聽韓青樺這樣說,便覺得有事,板著臉不吭聲,果然韓青樺就自己交代。
韓青松五指收緊,渾身緊繃,眼神跟冰錐一樣扎著韓青樺,讓韓青樺覺得像被林嵐的錐子刺中一樣。
韓青樺趴在雪地里哭,嗚嗚的,像個孩子,不管他現在表現得多正常多成熟爺們,可他骨子裡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至少他自己認為這樣。努力裝得成熟,討好周圍的人,雖然可以裝得很像,可是受到委屈的時候一下子就原形畢露。
“你並不善於偽裝,也沒有徹底改好,就不必裝人畜無害的樣子。”
韓青樺:“幹嘛,幹嘛這是!怎麼就是我沒改好?明明是她心思歹毒要我兄弟反目,是她不對,大哥都看見的,大哥可以作證!是她污衊我的!”
韓青松想揍他,看他耍賴的樣子都懶得出拳頭出腳的。
“林嵐並沒有說什麼,一切都是你自己說的。”
韓青樺:…………
“三哥,不信你問大哥,就是她主動挑事的,我送喜餑餑她要扎死我還羞辱我,你為什麼不給我主持公道!”林嵐沒告狀,那正好,而且他也沒說什麼,為什麼三哥就不相信他?
韓青樺怎麼都想不通。
“想不通?”韓青松冷哼:“林嵐是個明事理的人,你謹守本分,她自然以禮相待。怎麼可能對你動錐子?這說明你靠得太近且不軌!”
韓青樺大喊冤枉,“根本沒有,我去送喜餑餑,她就拿錐子扎我,還讓我跪下道歉。反正她是我嫂子,我給嫂子磕頭怎麼啦,我就磕頭,不信你問大哥!”
韓青松卻不想聽他說什麼,關於林嵐自己比韓青樺了解,他冷冷道:“我警告你最後一次,不許上門惹她煩,路上見她躲著走。”
“我幹什麼了,我幹什麼了?你要這樣對我?我們是不是兄弟!”韓青樺捶著地哭,冤死了。
“我們是不是兄弟,不在我,在於你是不是把我當哥哥,把林嵐當嫂子。”韓青松懶得和他多說什麼,轉身就走。
韓青樺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枉,“我怎麼不把你當三哥,怎麼不把她當嫂子?是她不把我當弟弟。她是你寶貝疙瘩,我和姐姐就是草疙瘩,一文不值。”
韓青松卻沒多理睬他,邁開大步就往家去。
韓青樺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媳婦兒能比兄弟爹娘還重要,這不是典型的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