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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旺就在那邊吹口琴,練習霍緣教他的曲子,吹得熟練又充滿感情,聽著就是享受。
小旺耳朵尖,聽到自行車的聲音,跑過來,“娘,你男朋友回來了。”
林嵐:“……小孩兒,那是你爹,以後說爹回來了,知道嘛?別跟你三哥學亂七八糟的。”
小旺聽林嵐這樣說,點點頭,“娘我記住了,我爹回來了。”
韓青松跟著耕地,也是一身泥土,他直接脫了鞋子和外衣進來。
林嵐給他倒水洗臉,又拿自己的手巾給他用。
韓青松用完順手就在盆里洗洗乾淨,然後晾在繩上。
吃過晚飯,孩子們寫作業、看書,三旺也被她拘在家裡,不許出去野。
三旺不能帶小旺出去瘋,小旺給雞雞鴨鴨和旺旺們吹口琴,安慰它們被三哥折騰得雞飛鴨跳的驚嚇。
林嵐則把韓青松拉到西間,要跟他說說三旺的事兒。
這皮小子最近越來越野。野點她倒是不怕,畢竟男孩子嘛,鄉下的老太太還都說淘小子出好的呢。可三旺還是有點嚴重的。
在林嵐看來,三旺正調皮的時候,真是七八歲的孩子狗也嫌,要不是大旺盯著他,還不定折騰啥呢。
反正麥穗二旺加上小旺,再加上大旺,哪怕再翻個倍,也不夠他一個人淘的。
他和大旺還不一個淘法兒,大旺是出去干大人的事兒,不屑於小孩子那樣淘氣。
三旺可不一樣,他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淘小子,只是比別人更聰明,所以淘氣的花樣也就更多而已。
去年還看不大出來,今年過了年,就已經露苗頭。
比如嚇唬一下姐姐,說是保護實際卻禍害一下弟弟。
畫麥穗本子,放蟲子,丟蒼耳這都小事。
前天林嵐還看他忽悠小旺洗臉的時候學他的樣子把臉沉在水裡。這小子憋氣很厲害,沉下去半天不拿出來,然後手腳撲棱裝溺水,給小旺嚇得直哭。
再前幾天他還胡亂扎了個風箏,說帶著小旺去放風箏。結果他們把小旺幾個小孩子埋在土裡,戴上花冠,弄得一身一頭的泥,說玩什麼娶媳婦兒的遊戲。為這事兒,林嵐用笤帚抽他兩下,好歹老實點,不過也就老實那麼兩天,過兩天又故態復萌。
關鍵他不像大旺那麼懂事,打他,他要麼嗷嗷喊疼要麼哈哈大笑,可回頭就忘。
所以體罰對他來說似乎不那麼生效。
她最擔心的是三旺和大旺也一脈相承,有股子狠勁。
大旺是有勇有謀,可三旺卻好衝動,尤其受不得激,誰要說“我能XX,你們肯定都不能”“這事誰也不敢幹”“你肯定不敢”,那他保管就要去試試。
前世他就是因為這個性子才死的!
林嵐擔心這一世他還會因為這個吃虧,日常少不得見縫插針地教育他。不過他左耳進右耳出,說十遍聽不見一遍。
林嵐很著急,雖然董槐花都說孩子還小,大了懂事就好。可她等不及他大,一旦性格定型,大了更不好改。
畢竟都說七歲看老!
她總不能等兒子出意外再後悔吧。
聽了她的話,韓青松微微頷首,握住她的手,“我來管。”
林嵐道:“先讓他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哪些事兒堅決不能幹。另外還是得上學學點東西。”
林嵐最在乎的是他受不得激,好強逞能,這個必須改掉。另外他調皮好動,喜歡惹女孩子,也得改改。其他嘴欠、上躥下跳、爬牆上樹的,可以慢慢來,也許大一點就會好。
接下來幾天韓青松照舊吹哨子出早操,三旺也沒得躲,早早起來跟著。
同時韓青松還給三旺單獨做了幾項規定,讓麥穗幫忙寫下來貼在門上,每天對照,大家一起監督。
首先不管做什麼,都要動動腦子,不能別人一激就逞能,要想想值不值得做。
不許隨意禍禍姐姐的東西,其他女孩的也不允許。
不許帶弟弟幹壞事,爬樹、埋土、跳坑、玩火、捆綁、刀子等等有傷害的統統不允許。
娘規定不許說的不中聽的話不許出口,娘不讓做的事就不許做。
上課老師講的東西,要至少學會一半,大旺監督二旺檢查。
犯一條,劃一,一周一總結,攢滿一個正字清算一次,一就是一鞭子。
算不算犯禁,姐姐說了算!
這下三旺老實了。
以前當著麥穗的面那嘴巴就跟上了發條一樣嘚嘚嘚,現在和上鎖一樣,能不說話就不說話,把麥穗樂得肚子疼。
同時韓青松對他操練更狠一點,除了正常跑步還加了其他項目,比如說早上跳繩一千個。
省得他精力旺盛整天想調皮搗蛋,直接把他累到癱軟,上學都蔫蔫的犯困。
韓青平笑哈哈的評價:寧願他睡著老實,不讓他醒著惹事。
林嵐鬆口氣,看來熊孩子還是得爹出手,韓青松說句話比她笤帚疙瘩有用。
哪裡知道清明節的時候,三旺就惹禍了。
第64章 逞能
規定剛貼上門的時候,三旺那個難受啊,總覺得渾身不對勁,時不時地就要去看看。
不過他可不敢撕下來。
麥穗甚至故意把自己的試卷和作業放在他們炕上,就看他敢不敢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