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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天讓人一試,他立刻清醒過來,這個人不能硬碰硬啊,是個冷硬的茬子。
好民不與官斗。
且再等兩年。
“老三,你還跟我走。你們告訴老二,讓他收斂些,小心點,不要得意忘形。韓青松很可能對他有所留意。”培養幾個把頭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也要小十年呢。
“老爹,那潘刀子咋整?”
“沒事,他知道怎麼辦,韓青松也不能怎麼的他。我送韓青松一把刀,讓他和李曠久消耗消耗,正好也鍛鍊鍛鍊這些小孩子們,讓他們習慣一下和公安打交道。再過兩年。做咱們這行的,首先得沉得住氣,有命才有福。”
“是。”
“我走了,這兩年就不過來,你們也不用找我,也找不到我。”
雖然有戶口制度,可天南海北的,還真攔不住他。
老頭子帶著一個中等偏上個子渾身包裹得異常嚴實的人離開小院,大冬天,寒風刺骨,出門包頭裹腚是正常,誰也不會懷疑。
離開小院以後,老頭子和老三在路上走,他道:“估摸著這兩年以後,咱們的好日子就真正來了。到時候老二的娼門,你的賭門,老四的相門,老五的騙門、老六的竊、雜門,你們各成一統。記住了,咱們不和那些亡命之徒摻和,不劫路、不搶劫、不綁票、不強姦。咱們是灰道,咱們不是黑道。”
“祖爺,弟子記住了。”
“哎,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了。”
老頭子碎碎念著,抄著手,晃晃悠悠地往車站去。
……
回到公安局,韓青松就將那男人丟給下面人去審問順便讓他們留意等會來的幾個一起做好記錄,他則去找孫卓文。
“韓局回來啦。”孫卓文樂滋滋的。
韓青松面色冷寒,“給所有人發通知,明天來縣城報到,縣城附近的今晚集合。”
孫卓文神色一凜,知道要大幹一票,“好的。”
韓青松拿著那把刀回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碰到李副局。
李副局笑著:“韓局回來啦。”
韓青松沒理他,徑直進了辦公室。
李副局:我草了,你拽個屁啊。他心裡罵著卻覺得不對,還得回頭追著進辦公室,“韓局,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的是我得罪你了?”
韓青松啪的一聲把剔刀拍在辦公桌上,髒乎乎的刀柄暗沉沉的不知道浸泡過多少豬血,黑沉沉的刀身、雪亮的刀刃,真是一把快刀,不知道殺過多少豬。
李副局頭皮一麻,“我說韓青松,你什麼意思?”
韓青松瞥了他一眼,“提醒你一下。”
高衛東推門進來,只覺得屋子裡氣壓怎麼那麼低,他幾乎邁不進步來。看到那把刀,以及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他哎呀一聲,“這是……怎麼個情況?我來的不是時候?我說李局你很有勇氣啊。”
敢挑釁韓青松,要和他決鬥?
李副局用手耙拉一下自己的頭髮,怒道:“勇氣個屁,我知道咋回事?他、他啊……”他用手指指韓青松,“一回來就沒鼻子沒臉的,啪的拍給我一把刀,這是什麼意思?還想給我一刀子?”
高衛東進來的時候其實知道點事兒的,他下意識地放輕步子,別說他,他倆加起來也不夠韓青松揍的。畢竟部隊下層爬起來的,和文職幹部升起來的那不是一個力量級別的。
韓青松看了他倆一眼,輕哼一聲,也不管那把刀直接走了。
韓青松一走,屋裡凝滯的氣流恢復涌動,壓抑的氣氛也瞬間鬆緩。
高衛東舒了口氣。
李副局罵道:“神馬玩意兒!”虧得自己以前還總誇他,想提拔他,照這麼看,要是自己當局長,第一個先把韓青松給踹公社去當什麼狗屁的公安特派員!
高衛東想了想,大致也能知道什麼事兒。縣城這地兒是歸李副局管的,他怕韓青松搶功勞,如今看得死死的,絕對不允許別人插手。於是那些不務正業的、犯事兒的,少不得就聞風而動,有事兒就跑來躲著,在縣城搞事。
韓青松的人是公社公安特派員,在縣城是沒有公安權力的,別說抓人,連正常問詢都算逾越。
李副局盯得很牢。
這無疑就給韓青松的很多工作造成掣肘,間接給不法分子庇護。
可李副局不管這個,在他眼裡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地位不能被人威脅!
這時候他下面的人來報告韓青松抓了人,在審問室呢,李副局立刻就要去提人,“他憑什麼在縣城抓人?審也是我們審。”
高衛東慢條斯理道:“李局,這案子你怕插不上了。”
李副局瞪了他一眼。
高衛東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那把刀:“這是行刺韓局的刀,敢行刺副局長,副局長當然得親自過問,你還真不能插手。”
李副局一怔,有人刺殺韓青松?他第一個念頭,誰?他媽的絕對不是我!第二個念頭,這混蛋終於惹眾怒,有人看不慣他要作了他?第三個念頭,臥槽了,哪個活膩歪了的要和韓青松比力氣?最後又是,媽蛋,在老子地盤動手,這不是給韓青松機會插手?你有本事你在縣城外面殺,殺他八百回老子不待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