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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林嵐給她撐腰,一下子讓她有了主心骨,她擦擦眼淚,“謝謝林老師,我先去找大隊幹部!”
說著她就跑了。
圍觀的外姓人看林嵐給撐腰,還有人勸她,“林隊長啊,這種事咱們外人別插手。知道的以為咱們是好心,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要吞他老劉家的財產呢。”
林嵐看了他們一眼,“你們住得這麼近,也算是近鄰,都說遠親不如近鄰,你們為什麼不管?”
“俺們,哈哈,林隊長你真會說笑,”那些人日常對林嵐印象不錯,畢竟聽她宣傳覺得很有意思,“咱們哪裡有資格管啊,不是一家的人啊。”
就算同姓,還得看遠近,比如一個祖父、曾祖父,那就可以插手。
而且吃絕戶這種事,一般都是死者的兄弟姊妹加上左鄰右舍以及堂兄弟之類的,他們關係最親近,別人哪裡有立場管?
“是這樣?那要是這樣,還幹什麼住一個村,一個生產隊一個大隊?”林嵐很是氣憤,“要是你們攤上這樣的事兒,你們也想近鄰們都看熱鬧,就會指指點點說說風涼話,說說這戶人家多可憐?”
“哎呀,林隊長,你怎麼還咒麼我們呢?”有人不樂意了。
林嵐道:“我就事論事,假如遇到這樣的事兒,你希望別人怎麼對你?你就要怎麼對別人!”
日常大家明明關係也不錯,結果人家男人一死,他們就站在這裡指指點點,說風涼話說閒話,嘴裡說著孤兒寡母好可憐,接著就說吳彩仙肯定騷得守不住,沒倆月就得找漢子、改嫁。
哪裡有這種好鄰居?噁心不噁心?說好的咱們是農村人要淳樸有愛呢?
也有覺得林嵐說得對的,就道:“林隊長說得對!有道理,咱們過去勸勸,也太不像話了。就算人家改嫁,那也是人家自己的事兒,管他們什麼事兒啊。人家的家產也是自己置辦的,也不是他們給的。”
真是的,人家有難不見幫襯,人家一死就來搶東西。
實在是太過分了。
有幾個向來比較信服林嵐就去勸,結果自然會和劉二虎家的親戚發生衝突。
“哪裡來的外人,也來插手我們家的事兒?”
一個容長臉三角眼的婦女衝出來,朝著堵門的人就啐了一口,“我們自己家的事兒,你們這些雜碎來管個狗屁,都滾開!”
林嵐聽人說這是燕燕的姑,她罵道:“你又算個什麼狗東西,敢跑我們村來撒野?你弟弟才死了,屍骨未寒,你就來欺負孤兒寡母,你算個狗屁親戚?”
燕燕姑姑還不知道林嵐的厲害,罵道:“你是哪個騷老婆,敢來管我家的事兒?她早晚要改嫁守不住我侄子,燕燕也是便宜閨女,早晚便宜人家男人……”
“啪”的一聲,林嵐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你這個便宜賤貨還是快滾吧,不配和我說話!髒了我的眼睛!”
自己還是個嫁出去的閨女,就這麼糟踐女人,身為女人你就這麼瞧不起自己?
你瞧不起自己,欺負自己弟媳婦兒和侄女,那誰還瞧得起你?
按照她的話說,她自己就是個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沒資格分家產的,憑什麼又回來說弟媳婦兒和侄女不是家裡人,要來搶家產?
你有什麼資格搶?
“潑婦,潑婦!”燕燕姑姑驟然被打,瘋了一樣要來撕打林嵐。她可不是個老實人,否則也不會弟弟還沒死就來守著想吃絕戶。
林嵐呵呵,你才知道我是潑婦啊?可惜晚了。
邊上幾個婦女看燕燕姑姑要打林嵐,她們立刻一擁而上,一人一巴掌,還有扯頭髮撓臉的,一分鐘就把燕燕姑姑給撓了個大花臉。
燕燕姑姑疼得哭爹喊娘的,“娘,大哥啊,救命啊!”
幾個婦女啐道:“狗東西,跑我們山咀村來撒野,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麼德性。”
這時候她大哥劉文虎還在主持大局呢,實際逼著弟媳婦往外拿錢呢。
吳彩仙一個勁地哭:“大伯,家裡給他爹看病都沒錢,哪裡還余錢啊?”
劉文虎在村里和外人不敢如何,但是他爹死了,家裡他是長兄,在娘和弟弟面前向來自己高看自己一眼。
這會兒兒子死了,吳婆子還得指望大兒子一家自然也不出頭,任由吳彩仙孤兒寡母被人欺負。
聽見外面門口鬧起來,劉文虎就趕緊跑過來假裝勸架,雖然是他妹子,可也是來和他搶家產的,他罵道:“你快走吧,跑娘家來吃絕戶,我還沒死呢!有我在誰也別想打我家的主意!”
他已經把弟弟家的家業看成自己的了。
有人就喊道:“劉文虎,你可真不是個東西,替兒子挨鞭子不敢,吃絕戶你可是好手,欺負自己剛死了男人的弟媳婦兒是不是格外爽啊?”
劉文虎被說得下不來台,又窘又沒面子,他氣道:“各家管各家的事兒,怎麼還來管別人?你自己的腚可擦乾淨了?”
“哈哈,我的腚不用你操心了,我看你倒是操心你弟媳婦兒的。”有混不吝的男人就開始亂扯。
“就是啊,估摸著早盯著人家呢,現在自己弟弟終於死了,怕不是晚上就不想走了。”
“你、你們!你們……”劉文虎氣得臉色紫脹,氣得要走又捨不得,弟弟家還有二十來塊錢,還分了好些糧食,他得拿走不能便宜了別人!另外,過年的時候隊裡要分錢和豬肉之類的,這些自己也得要到自己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