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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就是因為夏姥娘秋天容易上火,她才在深山裡摘了不少的菊花。這一紙包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她曬乾了之後,可是還有大半兒背筐呢。
白姥娘走進堂屋的時候,正好聽見雲初的最後一句話,她隨口接過了話茬,「可見還是閨女最貼心,臭小子們總是差了那麼一些。」
夏姥娘附和的點了點頭,「老姐姐說得對,我們家初寶兒啥時候都把我放心上。你看,她也想著你呢,板凳都給你搬好了。」
原來,在夏姥娘說話的空隙,雲初走過去給白姥娘搬了個板凳,放在了夏姥娘的旁邊。
白姥娘坐下之後,才樂呵呵的說道,「我可是沾了你的光了,白的了這麼一個貼心的小棉襖。」
夏姥娘略帶得意的笑了笑,「那可不,你沾光沾大了。」
話音一落,兩個姥娘對視了一眼,都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兩個姥娘笑完之後,大家互相打了招呼,這時,夏姥娘才想起問一下剛才的事兒。
雲二哥十分嚴肅地開口回答道,「姥娘,剛才那樣的事兒,這幾天已經發生過很多回了,具體原因還要從我開始治療我們本家的濡大爺說起。」
「夏收那會兒,我剛回來沒兩天,我濡大娘就來找我,希望我給我濡大爺看看。都是一大家子的,我自然不會拒絕。」
「我濡大爺是搶收的時候,忽然倒地不起的,我把過脈之後,發現他是腦血管病引起的偏癱。好在當時王醫生給他簡單地治療了一下,情況不是特別嚴重。從那天開始,我就天天給他針灸、推拿、按摩。」
「功夫不負有心人,只過了三個月,我濡大爺就可以下地走動了。一開始,他只是在家裡慢悠悠的走幾步,後來,他漸漸地越走越穩了。前段時間,他竟然一口氣兒走到了打麥場那邊,把瞧他的村民都看呆了。」
「大家都以為我濡大爺這輩子不可能站起來了,沒想到居然被我治好了。打那兒以後,十里八村兒的來找我看病的就沒斷過,沒病的對我的態度也是相當友好,就連我們村兒姓趙的那一波人都是這樣。」
夏姥娘聽完後,放心的點了點頭,只要事出有因就好。她不大在意的對著雲二哥說道,「這樣的情況只是暫時的,再過上一兩個月,他們就會消停下來。不過,你的名聲倒是可以好好經營一下,對你們家只有好處。」
這幾天,雲二哥也是被煩得夠嗆,他打算從明天開始,就一一把這些上門的病號解決掉。
「姥娘,我知道了。我已經把要出診的病人排好順序了,到時候按照排序,一個個上門診脈。」
救死扶傷,這是鄭老爺子常掛在嘴邊的話。雖然,他已經不再自己師父跟前接受教導了,但是,自家師父說過的話他還是謹記於心。
因為家裡還要準備過中秋的事兒,下午三點多,雲初他們便回來了。
忙忙碌碌的一直到了天色將黑,才算停了下來。這時候,也到了吃晚飯的時間,雲三哥、雲四哥也已經回來了。
熱熱鬧鬧的吃完了飯,雲媽指揮著雲家的哥哥們把桌子搬到了院子裡。隨後,她在桌子上先是擺了西瓜、葡萄、蘋果等寓意好的應季水果,然後又擺上了月餅和酒杯,最後她往酒杯里倒滿了白酒,以此來寄託大家對月亮的尊敬。
雲爸這邊也沒閒著,他從做活屋裡拿出來兩個大紅燈籠。把燈籠里的蠟燭點燃後,他把它們分別掛在了大門的兩邊。
中秋燃燈豎中秋,寓意合家團聚、同慶佳節。不同於元宵節的大型燈會,它主要是在家庭、兒童中進行,自取其樂罷了。
天色慢慢地黑透了,月亮從樹梢後面慢慢地爬上了半空,朦朧的月色給大地罩上了一層銀白色的輕紗。天上的玉盤越爬越高,院子裡的東西都可以看見輪廓了,漸漸地,就連人的臉也清晰可辨了。
其它的地方雲初不知道,但是,雲溝村附近的城鎮素來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之說,所以祭月儀式都是由家中的婦女來完成。
雲家主祭的自然是雲媽,只見她一邊叩頭,還一邊念念有詞道:「八月十五月正圓,西瓜月餅敬老天。敬得老天心歡喜,一年四季保平安。」
雲媽祭拜過後,雲二嫂、雲初也依次上前,照著雲媽的剛剛的言行做了一遍。
心到神知,上供人吃。供品一旦寄完月、上完供,大家也就可以隨便食用了。
雲媽分月餅吃得時候,並沒落下遠在邊疆的雲大哥和邵銘。她往飯桌上多擺出來的兩幅碗筷中,各放了一個月餅,以表示家人的掛念和一起共度團圓節。
吃過月餅,雲爸就帶著雲二哥去了雲大隊長家。再過十幾天,就到秋收了,經驗豐富的老農民已經能大體估算出一年的糧食收穫情況了。村裡的男勞力們這時候就會湊在一起,聊收成、定收成。
不一會的功夫,雲三哥、雲四哥也出門了,家裡就只剩下雲媽、雲初和雲二嫂在聊天了。
其實往年的這個時候,雲媽早就出門去別人家拉家常了。可是今年她放心不下雲二嫂,所以也只能在家裡消磨時間了。
好在她沒無聊太久,雲大娘、雲二大娘就來雲初家串門兒了。
雲大娘吃了一口手裡的月餅,誇讚道,「如蓮,你做的月餅還是這麼好吃,你的手咋這麼巧呢。」
第100章 雲初賞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