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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邵銘進來了,她便把鍋底的柴火抽出來了幾根,讓火頭變小了很多,才打開了收拾好的包袱,對著邵銘交代道,「這兩個罐頭瓶里,是我用羊肉給你熬得肉醬。這兩個麥乳精罐子裡,是我用豬肉給你熬得辣椒醬。你吃的時候,別弄混了。」
「這個小布袋子裡,是我昨晚給你做的豬肉乾和羊肉乾。這個大布袋子裡,東西就比較雜了,大部分是各種口味的魚乾,另外還有一些煮熟的咸雞蛋、油炸的花生米、臘肉啥的。」
「這些東西無論是你自己吃,還是走人情,都是可以的。要是你那裡沒有了,就給我寫信,我再給你寄過去。你知道的,咱們家背靠著大山,最不缺這些東西。」
眨了眨有些濕潤的眼睛,邵銘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應答道,「好,初寶兒,都聽你的!」
他們這邊正說著話的時候,家裡人陸陸續續的都起來了。
今天早上,雲家的堂屋裡,只擺了一張飯桌。因為從今天開始,這個年就算是過去了,雲二哥他們又都回自己家單獨開火了。
兩個寶還在睡懶覺,只有九個大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著飯。
蔥花油餅就著玉米面湯,大家都吃得香噴噴的。平時很受歡迎的剩菜,倒是無人問津了。
雲大嫂咽下了嘴裡的麵湯,對著雲初誇讚道,「怪不得妹妹讓阿銘做了個石頭的平鍋,原來,它還有這樣的用途。妹妹真是心靈手巧,這都被你琢磨出來了。」
雲初一聽這話,立馬樂了。她笑嘻嘻的對著雲大嫂說道,「大嫂,其實那個石鍋可以做的東西還多著呢。比如,咱們可以用它煎魚、做肉乾、烙發麵餅等等。它除了一開始熱的慢一些,沒啥太大的毛病。」
雲大嫂聽得直點頭,就連雲媽也很感興趣的問了一句,「石頭的都容易炸裂,你這個石鍋也是這樣吧?」
聽完,雲初立馬搖了搖頭,緊跟著解釋道,「這塊石頭我不知道是啥品種,是阿銘哥從深山裡抗回來的,我們之前用過,它很耐高溫。其實,它本來就是個不規則的石鍋的模樣,後來阿銘哥打磨了一下,才把它整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雲媽這回放心了,看樣子這個石鍋還是很安全的。
家裡本來只有一個鐵鍋,平時熬湯啥的都是用的陶罐。如今多了一個石鍋,她很是高興,「照我說,只要往裡面加點水,再把篦子往裡面一放,還可以用來餾饅頭呢。」
雲爸聽得好笑,對著雲媽取笑道,「這個石鍋到底可以一鍋幾用,你沒事的時候,倒是可以研究一下。不過,現在就沒必要想那麼多了。我怕你想的太認真,再把湯喝到鼻孔里去嘍。」
這邊雲爸話音一落,那邊雲初便笑出了聲,其他人也不甘落後的笑了起來。
吃完飯,還不到八點,雲大哥便把村裡的牛車借回來了。
雖然,邵銘這次買的是上午九點半的火車票,但是,大家還是七手八腳的把他的行李放到了牛車上,攆著他趕緊上路了。
雲初看著邵銘就要走了,滿心的不舍,眼角都有些濕潤了。
突然,她像是想起來啥似的,趕緊喊了一聲,「別先走,等等我!」
說完這話,她便一頭扎進了廚屋裡。
此時,廚屋裡的篦子上,還晾著三大張蔥花餅呢,她差點兒忘了給邵銘帶上。
她匆匆忙忙的把三張餅摞在一塊,快速的在餅上來回切了那麼幾刀。隨後,她便用草紙把餅一包,裝進了一個布袋子裡,又很是著急的跑了出去。
這會兒的功夫,雲家的其他人聽見了動靜,也出來了。
雲四哥的鼻子很是靈敏的聞了一下,他很是陶醉的說道,「妹妹,你今天烙蔥油餅啦?!這個味兒真香啊!」
雲初剛把布袋子塞進邵銘的手裡,正要跟他說說話呢,就被雲四哥打斷了。
她很是無奈的回話道,「四哥,家裡還有我留下的三張油餅,正好你們一家一張。想要吃飽肯定不夠,嘗嘗鮮還是可以的。」
雲四嫂聞言,樂呵呵的對著雲初說道,「哎呦,一張餅已經不少了,都夠一個男勞力的一頓飯了。你做這麼多張餅,早上得起多早啊?」
「沒多早,順手就多做了一些。」雲初不願意多說這個,她轉過頭來,對著邵銘說道,「阿銘哥,你在路上不要不捨得吃。油餅你最好是早早的吃掉,隔得時間長點的話,它就硬了。」
「行,我知道了,初寶兒。你早上起得確實有點早,等我走了之後,你再回屋去睡個回籠覺。」邵銘看著雲初眼睛周圍淡淡的青色,又是心疼,又是歡喜。
「嗯,你別擔心這些,一會兒你走了,我就去睡。」
心裡就算有再多的不舍,離別的時刻還是到了。邵銘跟大家告別了之後,不一會兒的功夫,雲大哥就趕著牛車,帶著他走遠了。
等到再也看不見他們了,雲初就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似的,整個人是又累又困。
雲媽回頭就看見了她滿臉的倦意,立馬說道,「你看看你累的,趕緊回去再睡一覺吧。」
雲初確實想回去休息一下,她蔫噠噠的應答道,「好的,媽媽,我這就回屋了。」
「去吧去吧,多睡會兒。等到吃中午飯的時候,我在喊你。」
「行,那我走了!」
「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