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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莛冷哼一聲,孫家不是喜歡用輿論嗎?那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了。魏清莛想到孫姑娘一邊要給任武昀做妾,一邊眼底卻透露出對任武昀的鄙夷,心中就忍不住的生怒,她的丈夫也是她能鄙夷的?
第二天,街上最是熱鬧的時候,任管事就滿臉殺氣的帶著媒婆往孫家趕去。為了營造效果,他是走著去的。
沿路的人看到他滿臉殺氣,本來只以為是誰得罪了他,不過是轉瞬就放下的念頭並不放在心上,但看到戰戰兢兢走在他旁邊的媒婆時,損失一愣。
花媒婆本不姓花,但是因為她做的親事多,而且大多都和和美美的,又因為年輕的時候長得漂亮,跟一朵花似的,就有人私底下送了她這一個綽號,待到後來,這個綽號就漸漸叫開了,大家也就忘了她的本姓,現在見她小心翼翼的跟在那男子後面,難免就有些猜測,難道是花媒婆給人做媒砸了?
不少人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就有不少閒著沒事幹的人悄悄跟在後頭瞧熱鬧。而月泉,就隱在這些人的身後。
花媒婆跟在任管事身後,心中止不住的忐忑,但是想到兒子,花媒婆咬咬牙,還是緊跟在任管事的身後。
任管事直接敲響了孫家的大門,開門的小廝看到任管事和他身後的媒婆一愣,怎麼媒婆走到這兒來了,要給府里人說親也該從東角門進去吧。小廝疑惑的眼光似有似無的落在任管事臉上,這人看上去也有二十多歲了,該不是給這人做親吧?
「你們找誰?」
任管事冷哼一聲,一點也不在意不遠處那些人的偷窺,朗聲道:「我是都督府的大管家,代我家夫人過來問你家姑娘幾句話,要是事實果如你家姑娘所說,花媒婆會待我家夫人做主的。」
偷聽的人譁然,「這孫家的姑娘怎麼就和都督府扯上關係了?不是說都督已經有夫人了嗎?」
「廢話,都督這麼大的官,還不知都督是多大的老頭子呢,能沒有夫人嗎?我看一定是孫家沒了石家做靠山,這是打算投靠新的靠山了,誰知道人家夫人發飆,這些好了,有熱鬧瞧了。」
「你才廢話呢,都督是平南王府的四公子,平南王爺才四十來歲,四公子能有多老?……」
「……孫家還有好幾位未出閣的姑娘呢,不知道是哪位姑娘。」
「自然是庶出的姑娘,孫家怎麼捨得拿出嫡出的姑娘……」
人群中就有一道弱小的聲音道:「只是我聽說孫家的幾位庶出姑娘都死了,只剩下以為嫡出的姑娘了……」
月泉正好站在那人的前面,聞言扭頭去看他,那人縮了一下脖子,膽怯的轉身就跑。
月泉察覺有異,轉身就要去追,只是看熱鬧的人漸漸的多了,他受了阻礙,等擠出來,人也不見了人影,更何況那人帶著帽子遮住了面容,月泉只記得那人瘦瘦小小的,除此之外什麼印象也沒留下。
開門的小廝本來是半邊身子躲在門內,此時聽到外面的喧譁,這才察覺不對,連忙探頭去看,才發現不遠處跟著一群人,臉色頓時大變。也等不及和任管事說什麼,「啪」的一聲關上門,轉身朝內院跑去。
任管事的臉色更難看了,好像是因為那小廝的無禮給氣的。只有他知道他是給憋的,自己給自己憋的。任管事心裡的小人握握拳頭,打算回去後一定要和夫人好好表表功,他演這場戲容易嗎?
有人心思一動,就上前打算和任管事搭訕,想問問事情。
任管事雖然惱怒,但還是緊閉著嘴巴不說話。真是一個稱職的管家,眾人心想。
月泉則在下面急得團團轉,我的好管家哎,你倒是說句話呀,不然我怎麼發揮啊?
眾人見在任管事這裡問不出什麼來,就轉向了花媒婆,花媒婆難為道:「這畢竟是兩家的事,又涉及到孫姑娘的清譽和都督大人的清白,所以諸位還是不要難為我了,不過要真是都督大人他……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要是一般人家納進門來就是了,偏老王妃定下了這麼個規矩,誰也不准納妾收通房,都督大人的幾位哥哥都遵守得好好的,這要是在都督大人這兒破例,只怕是……」花媒婆惋惜的搖搖頭,難言的看向孫家的大門,好像在可憐關在大宅門裡面的那位孫姑娘。
雖然只是一段話,但信息量太豐富了,有木有?眾人的熱情更加高漲了,只是還沒等人開始問,大門就重新打開,孫家的大管家親自出來迎接任管事,「失禮,失禮,不知任管事到來,新來的小廝不懂規矩,還請任管事見諒,人已經押起來了,回頭交給任管事,隨便任管事怎麼處置。」
任管事冷哼一聲,淡淡的道:「不必了,還是正事要緊,我是不能去見你們家姑娘的,就要花媒婆代我去問話吧。」
孫家的管家心中惱怒,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來,但他也知道眼前不是掰扯的時候,給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就裝作扶著任管事的樣子,想要拉他進來。
任家上上下下不會功夫的實在是少,就是婢女凝碧等人都會那麼三兩手,更何況是任管事。
任管事輕易的揮掉他的手,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好時機,就踱步往裡走了。
孫家的管家趕緊給人使眼色,身後的人就趕緊將外面的人趕走了,關上大門。
孫家的管家追上等在一邊的任管事,扯著笑道:「任管事,我家公子在大廳等著您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