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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好笑,「還是算了吧,閻王好說,小鬼難纏,得罪他們對我們沒好處。不過你也該改改脾氣了,我聽說你在徽州城就做得不錯,怎麼一回來就龜縮起來了?」
魏清莛吐吐舌頭沒有說話。
任武昀聽了也大氣的一揮手,「你不耐煩去見她們就不要去了,難道你相公我還要靠這個不成?」說完搞怪的擠擠眼睛,「我們可是有皇上的大腿抱呢。」
只是如今宮裡的皇上的心情卻不是很好。
太上皇沉默良久,再次道:「你皇祖母臨終前的遺言也說了,她也希望你們兄弟和睦……」
皇上譏笑道:「皇祖母的意思可不是讓兒臣和他兄弟和睦,更何況,如今我也沒怎麼他,不過是不給他封地出去罷了。父皇是知道的,以後四王的兵權都要收回,如今給了他封地難道以後還要派兵再和他打一場不成?而且這麼多兄弟里也不單他一人留在京城,二哥三哥他們不都在京城嗎?」
太上皇頓時沉默不語。
皇上見他消沉的樣子,心中微嘆,語氣稍軟,「父皇放心好了,當年那事他還是個孩子,難道我會為了徐家找他算帳不成,別說他是和我一個姓,就他不和徐家同姓這一點我就不會將他如何。」
太上皇這才放下心來。
皇上卻拿出一份懿旨遞給他,「父皇,這是皇祖母留下來的。」
太上皇詫異,接過來打開一看,臉色微變。
懿旨上要求要讓徐太妃殉葬,只是卻又指明了要將徐太妃葬到碧雲山,那裡埋葬的都是一些犯錯的妃嬪或是不入流的妃嬪。可見太皇太后對徐家還是沒有消氣。
太上皇拿著懿旨走了。
其實這份懿旨是留給太后的,只不過皇上見了就硬是拿過來了。
當年的事他了解的不是很多,但他大概知道,太子哥哥的死是徐家下手,徐貴妃也有份。
父皇大概是沒意料到,先前將太子哥哥拘禁起來,又隔斷了太子哥哥和外界的聯繫,這才給了徐家可趁之機,所以皇祖母一直不肯原諒父皇。可母后呢?母后不是一直想辦法救太子哥哥嗎?
皇祖母為什麼將這一道旨意留給母后,讓母后去執行?這不是往母后心裡添堵嗎?要是真是母后出手,只怕以後父皇和母后的感情就更難恢復了。而且,在他的印象中,皇祖母好像也一直不願見母后。
皇上垂下眼眸,如今他也已經不像小時候那樣執著於這個真相了。
皇上不知道太上皇和徐太妃說了什麼,反正太上皇拿走懿旨後不久就獨身一人去了徐太妃處,一直到早上才出現,隨後進去的宮女就發現徐太妃自縊了。
皇上本來以為老六會鬧開的,誰知道他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現實,這反倒讓皇上有心擔心。
他私底下派人去盯著他,卻發現這個一直很高傲張揚的弟弟一下子沉寂下來,每天不是喝酒,就是騎馬出去打獵。聲色犬馬,占了個全。
任武昀回去的時候也和魏清莛感概了一聲。魏清莛不悅道:「提他做什麼?他這種天之驕子,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裡從沒受過挫折,現在接二連三的打擊自然承受不住,不過不管他變成什麼樣,我都很討厭他。」誰讓他窺伺我弟弟?任武昀也想到了那點,這時候回想,不由暗想,他們的運氣好像就是從遇到清莛開始變好的,果然,清莛就是自己的福星啊。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吵架
魏青桐一邊照顧孔先生,一邊將以前的日記整理出來,在第二年夏天的時候終於將自己走過的地方完稿下來。孔言措翻了翻,笑道:「不錯,可以擇日呈上了。」
見魏青桐眼裡流露出疑惑的神色,孔言措就笑道:「既寫出來了,就不能我們自己看,還要刊印出來才是,只是個人能力到底有限,不如進獻給皇上。」頓了頓,又道:「我先前叫你畫的那些地圖卻不忙著刊印,還需當今拿主意才是。」
魏青桐不懂,想要將此事交給先生,孔言措卻搖頭道:「這個先生卻是不能幫你了。」魏青桐只好捧著東西去找姐夫。
姐姐這幾天正忙著給幾個小侄子請先生,比他還忙呢,好像只有姐夫比較清閒些。
任武昀看到書就有些頭疼,不過這是小舅子的大作,他還是要拜讀的,得知是要呈給皇上的,任武昀就更加放心了,翻了翻,見沒有什麼違制的內容,全都是一個地方的習俗之類的東西。任武昀大手一揮就答應幫小舅子遞上去。
魏青桐就鬆了一口氣。
結果下午任武昀就急匆匆的來找他。
小舅子好容易求他一件事,任武昀自然放在心中,正打算下午特意進一趟宮,人都在馬車上了,任武昀才打開地圖瞄了一眼。因為當時魏青桐說這地圖是配合著書來看的,不然怕人不知道怎麼去那些地方。所以他也沒太在意。
誰知道他打開才看了一眼就嚇了一跳,這地圖簡直比軍用地圖還詳細些。
比如從魚嘴溝到大亞灣有三條路,那三條路軍用地圖上都標有,但魏青桐卻標了四條路,其中有一條是穿過當地的一座山過去的,雖然路小難行,卻將行程縮短了一半不止。
更妙的是,裡面所用到的畫技和度量,上面明確標有比例,以及各種數據。和軍用地圖略有不同。
任武昀是經常看地圖的人,他對照著那些標註看了看,臉上的神色越發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