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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太醫又輪流把脈,穩婆也對魏清莛的情況心中有數了,幾人眼神交流間難免流露出詫異,魏清莛的情況也沒有到需要千里迢迢跑回京城找太醫穩婆的情況吧?
等任武昀一離開,幾人就看向吳太醫,吳太醫無奈道:「四公子和四夫人伉儷情深。」
眾人的臉色頓時就有些怪異了。
魏清莛得知任武昀讓皇上從京城派了人過來,臉上火辣辣的,心中既是甜蜜又有些不好意思。
總算是得償所願的小老虎興高采烈地抱兩隻兔子跑進來,沖魏清莛炫耀道:「娘親,你看我抓的兔子,這兩隻都是我抓的,養起來給弟弟們。」見母親的臉上微紅,就跑上前去學著母親的樣子摸了摸他的額頭,疑惑的問道:「娘,你是不是玩水了?不然怎麼生病了?」
任武昀大步走進來,聞言緊張的上前,「你生病了?」
魏清莛嗔怪道:「別聽孩子瞎說,倒是你,怎麼嚷嚷得誰都知道了,在徽州也就罷了,竟然還寫信回京,以後我回去怎麼見人啊。」
「有什麼不好見人的,爺看誰敢笑話你。」
「你不讓人家笑話,人家越要笑話,面上不顯,心裡還不知要怎麼編排你呢。」魏清莛纏著他,「以後不許再把咱們的事傳的到處都是了,你再這樣,以後我就讓你一個月進不了院子。」
任武昀只好道:「我這不是擔心太上皇和皇上擔心你和孩子嗎?有他們派來的太醫和穩婆他們才更安心啊。」
魏清莛疑惑道:「太上皇和皇上幹嘛要擔心我?」
任武昀閉嘴不語,魏清莛掐住他腰上的肉轉了半圈,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問的:「說還是不說?」
任武昀倒吸了一口涼氣,但還是硬氣的不言語。
魏清莛的手下又多用了一點勁兒,任武昀還是梗著脖子不說話,他總不能說是他擔心她和孩子有問題,這才叫皇上派太醫下來的吧?清莛本來就已經很擔心孩子了,再知道那些醫院不是擅長婦科,而是擅長兒科,那就更得擔心了。太上皇的確是挺關心清莛的,寫信過來的時候時常會問起她和小老虎,但皇上卻好像對她有些意見,這不是順嘴就將他拉出來做擋箭牌了嗎?
小老虎抱著兔子在一旁看著,看看母親,又看看父親,最後目光停留在母親擰父親腰的手上。小老虎沉思了一下,丟掉兔子,上前一把揪住父親腰上的肉學著母親一轉……
「嗷——」悽厲的叫聲嚇得魏清莛和小老虎同時撒手,小老虎無辜的看著父親,魏清莛則心虛的看著他,她以前經常這樣扭他的,怎麼這次就叫起來了,難道她不知不覺太用力了?
任武昀低下頭,看到站在腳邊的兒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將人一把抱起來夾在懷裡,小老虎頓時「哇哇」大叫起來,「我不要在這裡,我要坐在脖子上!」這小子還以為父親要跟他玩呢。
任武昀頓時氣得倒仰,揚起的手卻怎麼也落不下去,小老虎長這麼大,他還沒打過他呢。
小老虎覺得這樣有些難受,踢著腳叫道:「爹爹,爹爹,我不要在這裡,我要在肩膀上。」
魏清莛和任武昀對視一眼,心裡同時都有些擔憂起來,兒子對危機的感覺也太遲鈍了吧,以後可怎麼辦啊?
任武昀將小老虎放下來板著臉教訓道:「以後還敢不敢擰你老子了?」心裡卻在慶幸,這件事總算是掀過去了。
任武昀不僅給皇上寫了信,給魏青桐也寫了信,這幾年他跟著孔言措走南闖北,可以說幾乎將十分之一的江山給走遍了。如果是現代人肯定覺得這速度太慢了。
但魏青桐並不是單純的遊玩而已,不知是有意無意,孔言措引導著桐哥兒將走過地方的地理給畫出來,甚至還將當地的風俗言語等都寫成文章記錄下來,所以這四年多來也才走了幾個省州罷了。
照孔言措的意思,是順著北向南一路走下去的,偏桐哥兒每年中秋春節都要回來和魏清莛過年,每一次都待上十天半個月的,孔言措離家幾十年,他雖然有時也想家,但並不能理解那種羈絆。
孔言措所不知道的是魏清莛之所以肯將桐哥兒讓孔言措帶走,也是基於桐哥兒並不會像孔言措一樣。
正因為隔個半年就要回來一趟,所以這些年桐哥兒也就將安徽和附近的幾個省走遍了,要往更遠的地方去,那就肯定不可能一年回來個兩次。
這次桐哥兒去的是湖南,任武昀主動叫他回來,也是心中有些擔心,他總是覺得身邊越多清莛在乎的人越好。
魏青桐收到信,立馬連夜收拾東西,對臉色有些暗沉的孔言措作揖道:「先生,姐夫說姐姐這胎危險,學生必須回去,我要陪著姐姐。」
孔言措皺眉道:「生孩子是女人的事,你又不是大夫就是回去又有什麼用呢?如今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兒,再下去就是廣西,你先前可是答應過我走完廣西才回去的。」
魏青桐為難道:「學生也知道不遵守諾言不好,但實在是沒辦法,我必須回去陪在姐姐身邊,還往先生原諒,回來後學生定陪先生五湖四海的走。」
孔言措就嘆了一口氣,魏青桐和魏清莛的感情他自然知道,與其說魏清莛是桐哥兒的姐姐,不如說她是桐哥兒母親甚至是父親和姐姐。算了,將桐哥兒拐出來本就是他的私心,魏清莛想來也有所察覺,她既不說,他就承她的情,這次就讓桐哥兒回去就是了。「那我們回去吧,正好我也休息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