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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桐擅長畫畫,這也算是一技之長,先前魏清莛就和柳先生談過,只是柳先生精力有限,並不能教授魏青桐多少,如果孔言措說的是真的話,讓桐哥兒跟著他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孔先生,我現在並不能馬上做決定,不知您是否能等我三天,三天之後我給您答覆。」魏清莛語氣要比先前恭敬多了。
孔言措眼睛一閃,魏清莛並沒有提要徵求長輩的意見,好像她就可以拿主意。
「自然可以。」孔言措笑眯眯的道。
「不知先生住在哪裡?」魏清莛牽著魏青桐的手邊走,邊笑問,好像剛才質問孔言措的人不是她。
孔言措滿臉笑意,「在下住在離這兒十里遠的岷山腳下,離柳家莊不過一刻鐘的路程。」
魏清莛點頭,以她的腳程從魏家出發也要花費一個半小時,帶上魏青桐大概要兩個小時了。
魏青桐掙開姐姐的手,看看這人,又看看姐姐,問道:「姐姐,我不去先生那裡上學了嗎?」
魏清莛腳步一頓,「桐哥兒很想去柳先生那裡上學嗎?」
魏青桐委屈的癟嘴,「小黑哥哥都不去了,都沒有人和我玩……」說完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孔言措道:「你會和我一塊玩嗎?」
魏清莛也看向孔言措。
孔言措自傲道:「玩,也是有講究的,你要是拜我為師了,我就帶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玩。」
「那也會和我一塊午休嗎?」
孔言措臉抽了抽,點點頭。
魏清莛卻眼睛微酸。
魏青桐眼睛一亮,巴巴的看著姐姐。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相逢
魏清莛看著河裡一大一小兩個泥人,轉頭問孔言措的小廝慎行,「他們今天又做了什麼?」
慎行在魏清莛後面一步,聞言躬身道:「先生說小公子畫工好,那於制陶也有天分,就帶著小公子去制陶。」
只是制陶就弄成這樣?
魏清莛滿臉懷疑。
慎行臉淡漠的低下頭,這還只是開始……
魏清莛頓時有些後悔。
當時魏清莛托人去打聽孔言措,他的確是住在離南城十里遠的岷山腳下,而且一住就是四年,雖然中途離開過幾次,可的確是同一個人。
最主要的是,柳先生認識他。
魏清莛去找柳先生的時候,將這件事和他一說,柳先生馬上眼睛精亮的道:「言先生願意收桐哥兒做徒弟?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先生的畫藝就不用說了,就是其他學識也盡夠桐哥兒學一生的了。」
魏清莛早已知道孔言措在外面化名言措,畢竟孔家的名聲太大了。
「先生認識言先生?」
「先生廬居與我家不遠,曾得過言先生的指教,」柳先生熱心道:「桐哥兒的拜師禮可準備好了?要不要我幫忙?這是關乎桐哥兒一生的事,要仔細操辦。」
魏清莛一愣,她倒把這個給忘了,連忙請教柳先生,她對這個世界的禮儀還是半吊子,可別關鍵時候掉鏈子。
她怎能想得到,靠譜的柳先生推崇的言先生竟是不靠譜的。
魏清莛迎上倆人,照著男子行禮道:「先生。」
雖然已經洗過,言先生(暫時就這麼叫吧,畢竟是人家的化名)是衣襟上還是有不少的泥巴,卻不妨礙某人姿勢優雅的摸一摸鬍子,笑道:「莛哥兒來了,正好,我正要派人告訴你今天不用來接桐哥兒了,我今晚要和桐哥兒秉燭夜談。」
魏清莛嘴角抽抽,這不是「正好」好不好?
魏清莛朝桐哥兒看去,桐哥兒邊雙手擦著沾泥的衣袖,邊小心翼翼的觀察姐姐,聽到「秉燭夜談」,雙眼猛地一亮。
魏清莛見了,心裡暗罵,真是小白眼狼,有了師傅忘了姐姐!
知道反對也無效,魏清莛只好仔細的將魏青桐的習慣告訴慎行,「……桐哥兒睡前要喝半碗白開水,睡覺的時候踢被子,晚上要起來上一次廁所……」
魏清莛又拉著魏青桐交代了一些事情,這才有些不舍的放下一隻野雞,走了。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魏青桐第一次離開她這麼長時間。
﹍﹍﹍﹍﹍﹍
魏清莛快速的穿梭在南坊的幾條街上,今天下午的收穫不錯,她得趁著天還未黑的時候趕緊處理掉,不然,這樣的氣溫,明天賣不賣得出去還兩說。
魏清莛將最後一隻兔子處理掉,接過銅板,剛放好,不遠處就傳來喧囂聲,魏清莛看過去的時候,那裡已經圍了好幾層。
華夏人向來愛瞧熱鬧,只是熱鬧和危險時並存的,魏清莛也很想八卦一下,可是想想,決定還是遠遠的看著比較安全。
買兔子的人也不急著走,踮起腳尖使勁的朝那邊看。
魏清莛找了塊地坐下,見了笑道:「這樣能看見什麼?還不如到前頭去看呢。」
「那可不行,一個不小心把命給丟了。」
「天子腳下,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更何況這已經是南坊的外圍了,住的都是你我這樣的升斗小民。」魏清莛看著前方的混亂,照著以往的經驗道:「最多不過你打我兩下,我踢你幾腳的事。」
「那可不一定,」那人蹲在魏清莛的旁邊,左右看看,最後低聲道:「就說前幾天,徐國舅當街打死了一個進京述職的六品官,結果怎樣?皇上不也只是將人關了三天,現在放出來照樣在京城橫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