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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梗著脖子道:「可我們也享受了三叔公帶給我們的榮耀,既然是冒險,就沒有一定要成功的道理。」
「可族裡並不是都是像你一樣這樣認為的,大家有父母妻兒,一旦惹怒天威,一道聖旨下來,天底下哪還有王家所在?」
有人不服道:「我們又不造反,怎會連累得父母妻兒?現在朝廷還不是皇上的一言堂……」大家鬧哄哄的每一個定論,最後還是幾位長老拍板,「先把嫁妝給廷哥兒送去,至於其他族人要不要進京容後再議,不能耽擱了那孩子的好日子。」
第一百二十七章 玉佩
王家的二長老和三長老很不滿,「家族遺訓,必須庇護家族弟子。三哥他並沒有違反族規,當年你不理會三房也就罷了,現在三娘的孩子嫁人,怎麼也要讓幾個孩子去給她撐腰,免得別人以為王家就是好欺負的。」
王族長很為難,「二長老,三長老,我這也是怕孩子們年輕氣盛在京城惹麻煩,等京中局勢再穩定些,王家自然會重入京城。」
三長老臉上閃過怒氣,「就是因為他們年輕氣盛才更要出門歷練,我們不都是這麼過來的?這幾年從家族出去的弟子有幾個?再這樣下去,琅琊王子必定沒落,以後別說和曲阜孔家相提並論,只怕連太原耿家都比不上。」
王族長低頭不語。
二長老和三長老更是怒其不爭,只留下一句話,「如果一個家族連血氣都沒了,那它還存在嗎?」
王族長看向大長老,略微不滿道:「我們王家也不過是暫時迴避,近千年的歷史中又不是沒有過,二長老和三長老也太危言聳聽了。」
大長老微閉著眼睛,道:「我老了,能做的事越來越少了,你更該精心些,他們說的也沒錯,王家和孔家一直屹立不倒,就是因為我們兩家的教育,這些人,家中的弟子的確越來越安逸,出外歷練的更少了,你及不放心他們去京城,那就讓他們去別的地方吧,江南,北地,嶺南,西北,到處都可以。」
王族長嘴巴微闔,沒再敢說。
等王族長出去,擋住了才睜開眼睛,嘆息一聲。
當年大家選定的族長是三房的老大王元之,他從小就被教育得很好,性格穩重,為人和善仁厚,心胸寬廣,為一族之長是最合適的,只是沒想到三房會被扯入那樣的政治鬥爭中。
三位長老中,他最知道,老族長一直撐著想等到他被流放回來,還將族長之位傳給他,只是沒想到族長會突然病重去世,而王族長接手後卻畏手畏腳,更是直接放棄了三房。
他知道,要是他要求太過引起族內爭鬥,到時只怕比外面的那些窺伺的勢力要可怕,所以他一直穩著王族長,想著,等三房的人長大,有人牽制,就算引起內亂,範圍也不會擴大的。現在,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錯了。
魏清莛的婚期是皇上定的,明年的五月份,而與此同時,皇上還宣布了一件事,到時他將會為這一對小夫妻證婚,算是作為魏清莛任武昀在圍場上救駕的獎勵。
這個消息一出,京城譁然。
話說皇上不是和王家是仇家嗎?一個要造反一個要平叛什麼的,可現在是怎麼回事?王家的外孫女救了皇上,好吧,這情有可原,畢竟坐在上面的是皇上。可為什麼皇上不是賞賜些黃金白銀就算了,還跑去給人家證婚?
要知道雖然只是到喜堂上坐坐而已,但除了太子成親,就算是皇子,也沒有皇帝在場的道理,何況還是皇帝跑到別人家去,話說這也太尊貴了吧?
魏清莛只覺得頭疼,這幾天謝氏和秦氏輪番給她講解結婚的過程,唯一給她的感覺就是要磕好多頭啊,得了,現在又跑來一個皇帝,她想輕省一點也不可能了。
她不知道,得知這個消息後,最高興的莫過於任武晛和王廷日,倆人心裡同時閃過一個想法,「魏家,我看你還敢出手不?」
魏家的確不敢出手了,相比於錢,他們更愛權,先前魏老太爺已經厭棄於皇帝,要是在傳出什麼對魏家不好的話來,那魏志揚等人的官職也做到頭了。
只是眾人不知道,皇帝的做法不滿的不止是魏家,還有老太妃。
因為是聖旨賜婚,所以直接略過了納彩,問名和納吉,平南王府的人正熱火朝天的準備聘禮,平南王拿著名帖和任武晛商量,「要不要把孩子們叫回來?好歹是他們小叔叔成親。」平南王的兩個兒子都在南邊封地里處理政務,已經有一年多沒回來了。
任武晛揉了揉額頭,道:「最近南邊也有些亂,還是讓他們留在封地吧,等以後他們回來後再和昀哥兒聚就是了,只是讓他們準備好禮物就是。」
平南王點頭,手指點著一個地方,為難道:「興榮街那邊?」
任武晛臉上諷刺,因為只有大哥在場,他也不掩飾,厭惡的道:「帖子給他們發過去,來不來是他們的事,我們只要禮數做到就行了,不能讓外人挑我們的理。」
平南王點頭,「那我讓你去謄抄了,有的人家比較遠的還是先發出去吧。」
任武晛點頭,外頭就進來一個小丫頭說是老太妃派來叫二公子過去的。
任武晛連忙起身去老太妃的院子,老太妃見到他只道:「當年和王公換禮,他拿的是王家三房的傳家寶聖賢老子圖,我也不好拿太差的東西,那枚玉佩是我祖母從她的嫁妝里選來送給我的,雖然比不上我傳給你嫂子那一對羊脂玉鐲,但也是難得的好東西,你去問魏家,那玉佩還在不在?家傳的東西沒有流落在外面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