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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刺客在感覺自己刺殺不了目標,回去會死的情況下,就會加快對身邊人的屠殺,到時就算是魏清莛再有威懾也沒用,可以說,昨天魏清莛那個威脅之所以有用,是因為皇帝就站在她的身後,他沒有離開,而之後,他也沒有怪罪她。
要知道,小氣一點的帝王可以以此為理由殺了魏清莛,甚至她的家族的。
皇帝垂下眼眸,道:「當年的事很複雜,就是我也沒料到會那樣,你和昀哥兒一樣是好孩子,就算是說了,你們也未必懂,懂了未必就會開心,既然如此,你們不如什麼都不知道。」
魏清莛不置可否,不過是為了利益,她不覺得這有什麼難理解的,但是當年的事魏清莛都是道聽途說,現在看來皇帝對她的身份並沒有多少敵意,當年的事更加雲裡霧裡了。
皇帝想到昨晚上魏清莛支援四皇子的事,好奇的問道:「你認識昀哥兒是因為上次救了任金的事,那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四皇子的?」
魏清莛自然不會告訴他,四皇子一回京她就見到他了,只是答道:「在書院裡見到的。」
皇帝自動理解為任武昀帶四皇子去見的她,「眾多皇子中,你只救了四皇子,是因為他和昀哥兒的關係,還是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表哥說過,當你的心思註定瞞不過一個人時,不如半真半假的說出來,還落得一個光明磊落的名聲,「我討厭六皇子,聽說四皇子和六皇子不和,所以我幫四皇子,以後他也要幫我。」
皇帝被她逗笑了,「是誰說你幫了四皇子,四皇子就要幫你的?」
魏清莛眼露迷茫,他欠了我的人情,自然要還回來,這不是眾所周知的事嗎?
魏清莛的表情太過明顯,皇帝一看就懂了,嘆了一口氣,更加為她和任武昀的將來擔心。
昀哥兒從小就是那個性子,小的時候在宮裡,皇子們欺負他,反而跑到他這裡來告狀,那小子也不懂得策略,直接反駁,當著他的面都敢揍皇子,自己卻哭得一把眼淚鼻涕的,非說皇子們欺負他。
他就是有心幫他,但他的確是當著他的面揍了皇子的,他不止一次的教他,結果下次還是這樣,要不是有太子在後面給他擦屁股……皇上想到那人,面上的笑容微淡。
這魏清莛從小在山林中穿梭求生存,沒跟誰斗過心眼,只怕比昀哥兒還不如。
魏清莛看他面色變了幾遍,不知他在想什麼,也就不再管了,桐哥兒有些想睡,魏清莛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外面已經拔營,應該快可以啟程了。
魏清莛和任武昀都圍在皇上的車架邊,任武昀拿劍,魏清莛拿弓,騎著馬同在一邊,四皇子在後面安排傷員的事,不能喝他們一起,桐哥兒被魏清莛放在身後共乘一騎,皇上見了就笑道:「這孩子困了吧?讓他在車架上靠一下吧,在馬上萬一摔下去怎麼辦?」皇帝知道魏青桐的情況,心裡還把他當成一個孩子來看。
魏清莛想了一下就同意了,桐哥兒就和魏公公一起坐在車架邊上,魏公公見皇上對這倆姐弟和藹,對當年的事心知肚明的他對桐哥兒很照顧。
於是,進了京城,大家都看到了這姐弟倆,之後,魏清莛的名字更是家喻戶曉,不少人羨慕魏青桐有這樣一個好姐姐,靠著她可以近距離的接觸皇上,甚至還被恩賜坐在聖駕的車架上。
一場圍獵比賽,讓京中不少人家都辦起了喪事,白布燈籠等物的價格都上漲了,就是十里街福運來的掌柜都跟魏清莛抱怨最近肉和菜蔬都漲價了,害得他的飯館少賺了不少錢。
魏清莛面沉如水,那一場災難讓很多人失去了最親近的人,成為了所有人的一場噩夢,幸虧魏清莛最在意的人沒事。
可魏老太爺卻沒有這麼幸運,他雖然沒被刺客砍刀,卻被人擠在地上,有幾個人從他身上踏過,要不是後面有人拉了一把,他說不定就永遠的留在圍場了。
他被送回魏家的時候,吳氏幾乎要哭死過去,等他醒來,第一眼要找的卻是魏清莛,他仿佛要吃人一樣狠狠地盯著魏清莛,一字一字的咬道:「不孝女,竟敢不救我!」
魏清莛挑眉,淡漠的看向他,從他斷斷續續的狠話中魏清莛聽出來了,原來當時他被刺客追殺,後面的人不斷的擁擠他,而離他不遠處,那個刺客要殺一個孩子的時候,魏清莛射殺了他,卻沒有管追殺他們的人,害得他逃命的時候被人擠到。
魏清莛彈彈衣擺,道:「祖父,我忘了你長什麼樣了,所以一時沒看見,下次要是還發生這樣的事,您就大聲喊我的名字,讓孫女知道您是我祖父,我一定一箭射死那個敢對您揚刀的人。」
魏老太爺一口氣堵在胸中,顫抖著手指這魏清莛,他要是敢說站在龍椅邊上的是他孫女,只怕那些刺客第一個不饒的就是他了。
魏清莛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次要不是魏志揚找到書院她還不打算回來呢。魏清莛拱著手恭敬道:「祖父要是沒有其他的吩咐,清莛就先退下了。」
「你敢,你,你不准再出去,給我,給我關起來,關起來。」魏老太爺僵著脖子,指使吳氏道:「去,去叫人把她抓起來,關起來,不准她再出去。」
魏清莛笑道:「祖父真的打算這樣做?先不說他們能不能抓住我,秦山長可是跟我交代過了,說這幾天皇上可能會找我問話,祖父,要是皇上問起來,我不小心說漏了什麼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