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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得寵愛,也不能觸犯了龍鬚。
“殿下。”
曲柚轉過來對顧城安福下身行禮。
顧城安彈彈曲柚的鼻子,“你們女人家就是麻煩,看孤都趕去書房閱了幾封急件,這都回來了你才剛弄好,小廚房已經備好了早膳,孤監督你吃。”
顧城安說著,已經捏了梳妝柜上那隻藍色蝴蝶步搖,心頭微顫,目光發深,他將步搖湊到曲柚眼前問:“戴都戴了,為何又摘下來?”
紫蔓唇角勾深,眸底暗色。
曲柚說:“臣妾不喜歡。”心情不好,絕不戴。
“不喜歡?”顧城安虛眸,上一世長孫梨兒可喜歡極了,看來重活一世,這丫頭還是變了點性子的。
變了也好,怎麼變他都喜歡,凶的軟的,他都認了。
“那孤也不喜歡,不戴便是。”顧城安將步搖落回去,牽了曲柚的手。
“……”
紫蔓驚住,勾著的唇角僵硬下去。
顧城安牽著曲柚去了珠簾外面,兩個小太監已經將早膳端至案上。
一碗南瓜胡蘿蔔小米粥,一碗扁豆山藥蓮子粥,還有一大碗白菜餡水餃,和兩杯熱牛乳。
南瓜胡蘿蔔小米粥和扁豆山藥蓮子粥是給曲柚準備的,那碗白菜餡水餃是按照顧城安的意思,給顧城安做的。
“皇后駕到!”
曲柚正被迫窩在顧城安懷裡被他餵著早膳,驀的傳來一聲太監的唱報。
第24章 他有病...
太醫院,見是銀徽宮的公公跑來,正在記錄藥材的段延風恭敬迎了過去,“公公,可是皇后娘娘出了什麼事?”
公公擺擺手,“不是皇后娘娘,是太子爺,他昨個下午被花瓶砸傷,快隨咱家去給太子爺瞧瞧!”
一提到太子,自然是要去東宮,段延風求之不得,那怕昨晚太子已經知道了他故意隱瞞曲柚患有胃病一事,即便是龍潭虎穴,只要能見到曲柚,他嚯了命都要闖一闖,正想說一聲“好,我這就隨公公去。”
誰想一個年邁的聲音突然插過來:“高公公,我去吧!昨個晚太子妃傷寒,我才剛去過東宮,趕巧開了包藥準備送過去。”
昨晚給曲柚瞧過之後,顧城安就嚴令了洪太醫對曲柚患有胃疾的事情保密,不得宣外,此時他便是只能說“太子妃傷寒。”
“老師,還是風兒去吧。”
段延風上前堅持道。
洪太醫立馬扭頭過去暗裡對段延風使了個眼神,然後瞪了他一眼,“你且好好在這記錄藥材就是。”
而後轉眸皇后派來的老公公,“高公公,我們快些去吧,殿下的傷勢可耽誤不得。”
“誒,快走快走!”老公公帶著洪太醫朝東宮匆匆而去。
段延風只能目光黯淡下去,雖然知道洪太醫那是為了他著想,昨晚太子沒有對他隱瞞之事追究,目前也風平浪靜,但若去了,難保太子不會想起來繼而責懲他。
她苦心把過失都記給自己,說他是被她脅迫罷了,此番心意,他怎能不領。
可他那躁動的心,怎麼壓都壓不下去,壓不下去又怎樣,她已成了太子妃,與他再無可能了。
攥著記錄薄的手緊了緊,段延風轉身走回去捏過毛筆,繼續干起自己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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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駕到!”
曲柚正被迫窩在顧城安懷裡被他餵著早膳,驀的傳來一聲太監的唱報。
顧城安扶著她站了起來。
“母后,這大早上的,您怎的來了?”
顧城安眉眼笑開,站在他身前那團裹得厚厚的水藍色對皇后福□□,微微沙啞的嗓音甜糯地喚了一聲“母后”。
皇后直接略過曲柚,一雙眼睛緊張又擔憂地投到顧城安身上,但在看見男人一副春風滿面的模樣之時,徹底怔住了。
她的城兒……
竟然笑了。
皇后指尖發顫,不敢相信站在曲柚身後那笑嘻嘻的男子,是打她娘胎里蹦出來的孩子。
自打顧城安出生,到舞勺之年,再到弱冠,甚至到他如今二十四歲這般大的年紀,皇后都從未見他好生笑過,那臉通常都是陰沉沉的,還盛滿鬱氣,似全世界都欠了他似的,特別是在同他討論選妃之事時,那張臉更是臭得厲害,那次若不是太后將先帝的御令拿了出來強迫,她兒怕是也不會妥協的。
“城兒,你……你過來,讓母后好好看看你。”
皇后顫著聲對顧城安伸出雙手。
曲柚主動從顧城安身前退開一些,不讓自己擋著,努力降低存在感,方才皇后進來的時候氣勢洶洶的,似乎風雨欲來,她在東宮住了這六個月,皇后有什麼事都是宣她去銀徽宮,咸少親自來過東宮,這突然前來,定無好事。
顧城安瞥了一眼那主動把自己挪開的小丫頭,唇角勾了勾,朝皇后走去,將手扶住皇后的掌心,扶著她坐到軟墊上,聲音溫和,“母后可食了早膳?東宮小廚房做的這些吃食也不知合不合母后的胃口,母后若不嫌棄,湊合著吃點。”
話落,顧城安發現皇后的雙眸還是怔怔的盯著自己看,半點沒挪開,似在他臉上發現了什麼稀奇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