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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晚上,小竹屋裡什麼人影都沒有了,只剩下顧城安和曲柚,顧城安將曲柚抱進屋,挽了袖子自己去打水,準備燒點水給曲柚洗把臉,泡個腳再睡。
他本想沐浴一番的,但這裡的條件不允許,為了曲柚,他也甘願並且樂意湊合。
曲柚揉揉惺忪的眼皮,終於清醒過來,走出屋子見顧城安擼了個袖子在井邊打水,她彎了彎唇,也不跟著過去,而是轉身跑回屋裡,掃向屋裡那間小床。
那間床是平日裡她和柳韞若睡的,想了想,怕顧城安會不喜歡,曲柚趕忙走過去,將床褥和枕巾還有床套都摘了,去柜子里翻出一床新的罩上。
這床新的是前陣子她和柳韞若才裁出來的,還沒用過呢。
顧城安將打好的水提進小灶房裡燒,發現灶房裡的水壺是滿的,而且裡面的水是溫的,估計是侍衛們想著他們入寢時可以用,就先燒上了,但去村里折騰了一圈,水差不多涼了,顧城安便將手裡的水桶放下,直接去生火,生好火,將那壺燒開過但是快涼的水直接磕到火上。
任水壺在那燒,顧城安抽身朝屋裡回,準備看看曲柚這小丫頭是不是直接睡了,進去發現小丫頭正在倒騰屋裡那間小床,驀的,他眼瞳深了起來。
套完兩個枕頭,顧城安看見曲柚小跑到衣櫃前,翻出兩塊枕巾,抱著枕巾回到床邊,將枕巾細緻地蓋到兩顆枕頭上,一隻枕巾繡著清雅幽淡的蘭花,一隻枕巾繡著溫潤秀氣的梨花。
“柚柚。”顧城安走過去,從後面抱住曲柚,唇貼到曲柚的小耳朵邊輕輕地喊她。
曲柚嚇得一抖,手裡的枕巾掉下去,聽見顧城安那聲喚,她才鎮定下來,“夫君,你嚇死我了。”
“我媳婦真賢惠。”顧城安含上曲柚白軟軟的耳朵,沉鬱了兩年的心豁然被甜蜜催化,一整天下來,他一直無法釋懷曲柚竟然遭受過摔落馬車這樣的可怕境地,此刻因為曲柚的體貼和潛意識對他的依賴,他卻如蒙新生,只想把握好當下和她在一起的每一時刻。
顧城安從沉默寡言和冷淡突然變得這般不正經,曲柚一時沒適應過來,被顧城安含住的耳朵像是被開水燙過一樣,徹底紅了個透,她紅著臉推了推顧城安,聲音軟軟地問他:“水、水燒好了嗎?”
“正在燒。”顧城安將曲柚壓到床上,密密匝匝的吻落到她絕美粉嫩的小臉上,房門還敞開著,顧城安卻已經想沉淪下去。
曲柚嚇壞了,都快哭了出來,用膝蓋頂了頂顧城安的肚子,想將他推開,顧城安卻半點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嗚嗚……”曲柚哼了一聲,身子蜷縮起來。
這聲嚶嚀將顧城安拉回理智,他從曲柚身上起來,大掌伸過去握住曲柚的小手,將她拉起來,坐到床邊將曲柚抱進懷裡,“剛才……抱歉。”
曲柚臉紅得不行,水眸也紅紅的,不理他。
顧城安卻捏上她的下頜,灼.熱的呼吸從她飽.滿的額頭噴下來,痒痒的,“可我是你的夫君,以前……我們經常這樣。”
“……”曲柚的臉更紅了,忽的意識到就是如此,她是顧城安的妻,夫妻之間卿卿我我……的確……的確是應該和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剛才顧城安那個樣子也太可怕了。
這兩年裡,柳韞若將曲柚保護得太好,幾乎沒讓曲柚接觸過什麼男人,曲柚雖然一看見顧城安就眼熟,就想依賴他靠近他,可是畢竟也有兩年不見了,內心再渴望靠近彼此,也需要一點時間來重新適應。
之前顧城安強.吻她的時候,她就差點被弄哭的,但是她努力忍了下來,適才顧城安那般,她實在承受不住。
房裡安靜下來,曲柚動也不敢亂動,就任顧城安抱著她,很是緊張,冥冥之中,她覺得這種緊張感似曾相識,似乎很久以前她就深刻地體會過。
半晌,曲柚主動開了口,“夫君,柳韞若和段延風到底是誰?而我呢?我又是誰?”
“還有……你叫什麼名字呀?”認了個夫君,卻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確切的說,連人家的名字叫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問完這句話,曲柚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顧城安更是無奈,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
高興曲柚什麼都不記得了,卻能在看見他的第一刻就認他作夫君,悲哀他好不容易和曲柚擁有的那幾個月的美好回憶,就這麼被曲柚遺忘了個乾淨……
顧城安將曲柚鬆開,先去灶房看水,將燒好的水提過來。
“先洗臉,等會到床上,我慢慢跟你說好不好?”顧城安又用那種意味深長地語氣說,大掌摩挲在曲柚紅通通的小耳朵上,他喜歡極了女孩害羞的模樣,傾過去貼了貼曲柚的額心,
曲柚紅著臉從顧城安身前退出來,朝衣櫃走去,“我去給你找塊新的帕子。”
顧城安卻大掌一伸,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回懷裡,另一隻手抽了盆架上那塊水藍色的帕子,“沒關係,我用你的。”
“那個……那個是我的啊,我還是給你拿塊新的吧。”曲柚推了推顧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