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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柚沒反應,男人捏了捏她的小臉,竟扣了她的後腦勺在她臉上親了親,硬是把曲柚的小臉給親紅了。
周圍的幾個宮女連忙低下頭去,只有紫蔓偷偷抬頭瞟,紅到耳根子。
外面飄著小雪,顧城安牽著曲柚走出殿,流雲攥了把傘快步走過來,綠蓉也去拿了傘,但半路被紫蔓搶了去。
“紫蔓姐姐,你……”綠蓉震驚地看著紫蔓。
紫蔓微微一笑道:“妹妹,你以為這舉傘是輕巧活?可會把手凍僵的,即便等會娘娘和殿下要乘轎攆,但這路上少不得打傘的時候,看這雪越下越大,我怎麼捨得讓你來幹這苦差事。”
綠蓉心頭驀的一暖,“那謝謝紫蔓姐姐了。”
“沒事沒事,這有什麼打緊的,都是宮裡的姐妹。”紫蔓笑著拍拍綠蓉的肩,抱著傘追到流雲身後。
綠蓉心想這紫蔓雖然愛出風頭,但心眼也有好的時候,但等她跟著青葇走出去,瞬間就黑了臉。
只見流雲走過去給太子妃撐起了傘,而紫蔓走到了太子的旁邊,將傘面撐開,然後對太子笑臉盈盈,嘴都合不攏了。
綠蓉再一次被自己蠢哭。
不過俄而,她黑下的小臉立馬白了回去。
顧城安拿過紫蔓手裡的傘,對她揮了揮袖,示意她退到後面,然後手攬到曲柚嬌小的肩膀上,將他往懷前抱了抱,生生將曲柚從流雲的傘面下抱到自己的傘面下,手上的傘也往曲柚整個小身子傾,一邊肩膀落了雪片也不要緊。
流云:“……”
咽了口沫,她只能默默收下傘退到後面去。
紫蔓臉色灰青,也只能不情不願地收下傘,隨流雲退到後面,綠蓉走上前,回了紫蔓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紫蔓:“……”面頰火辣辣的。
曲柚抬眸瞥了一眼顧城安攥著傘柄的手,張口想說:“殿下,讓流雲她們來吧,您怎麼能親自打傘呢。”但外面實在太冷了,如果她要說話,勢必得把嘴露出絨領,最終還是懶得說,任顧城安怎麼開心怎麼來。
李明德已經讓人在宮門口備了轎攆,曲柚被顧城安摟著走過去,剛想抬腳跨上轎攆去,她臃腫的身子突然懸空。
男人將她抱了起來。
“……”
眾人錯愕了一下,紛紛低下頭,只嘆太子爺真把太子妃寵得緊。
顧城安將曲柚抱進轎攆,四下無人的狹小空間頓時只有他和曲柚兩個人,並且人兒還抱在他腿上,沒有放下來的意思。
曲柚臉蛋微紅,戳戳顧城安的胳膊,“殿下,您放臣妾下來吧。”
“不,孤就想抱著你。”顧城安捏捏曲柚的鼻尖,又在她臉上親,呼吸帶喘。
“……”
曲柚咬緊唇,想著轎攆與外面不過隔著一層帘子,風輕輕一吹,外面的人就能看見裡面,周圍守著這麼多宮女和太監,她縮縮脖子,小手抵開顧城安的肩,明顯有些生氣了,“殿下你別這樣。”
見小丫頭的臉漲紅成那樣,快滴出血了,而且還不太高興的樣子,顧城安只能作罷,將曲柚放到身側墊著厚絨軟墊的坐榻上,不過手並沒有安分下來,從後面摟上曲柚的腰肢。
雖然曲柚穿得里三層外三層,跟顆球似的,但顧城安怎麼抱怎麼喜歡。
曲柚僵著臉,全程如坐針氈,顧城安同她說什麼,她都片語回答,僅保持對顧城安的尊敬和禮貌。
“這幾日,孤沒有去你那,是因為孤在忙著查刺客和北燕細作的事情。”顧城安終於還是開口對曲柚解釋,只不過扯了一個能讓曲柚相信的理由。
曲柚點點頭,“臣妾知道。”
見女孩小臉還是沒有大多的反應,顧城安濃眉蹙起,著急起來,那種感覺在撓他的心肺。
掀開帘子看看外面,見離譽乾宮還有一段路程,顧城安將自己同柳韞若的事情,都說給了曲柚聽,最後還補充一句:“所以,孤自始至終,都只有你。”
眼見著曲柚微微睜大眼睛,似有些難以置信,顧城安很滿意女孩的這種反應,將女孩的小手從暖裘里抓出來握在手裡,期待曲柚說點什麼。
“原來柳昭訓是個命途多舛的可憐人。”曲柚皺了眉頭,被顧城安捏著的小手顫了顫。
雖然柳韞若之前並未給她留過什麼印象,但她衝過來替顧城安擋刀的這個舉動,足以讓曲柚記住這麼個人。
聽了顧城安所說,曲柚不禁想,世間每個地方都在產生分分合合,還有喜怒哀樂,她曾覺得自己嫁進這深宮裡,最是無奈又可憐之人。
自一年前失怙,她更是整日抑鬱,可她的經歷比起柳韞若能算什麼?小小年紀因父親貪污全族被流放,又飄零到平蕪那種終年苦寒之地,若性子不強一點,不努力去爭取點什麼,估計早早就會丟了性命,這些,都是從小被養在暖窩子裡的她沒法想像得到的。
而且,她的父親也是因為救別人而死的,這個人是當朝太后。
卑微的人就該為尊貴的人捨棄性命嗎?
曲柚並不知道,自己竟因為聽了一個曾經想陷害她並置他於死地之人的經歷,而產生了如此感慨。
顧城安摸上曲柚的小臉,雙目忽的深情起來,渾厚的嗓音說:“若孤知道是你,不會將她帶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