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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巨忍到極致的耐心似乎也在這一刻裂開口子,他將長孫梨兒摁到牆上,“朕要怎樣你不知道嗎?”
長孫梨兒瞪著他,眼淚砸落。
“朕想要你的心!”沈巨說得撕心裂肺。
長孫梨兒再次選擇沉默,只是在那流著淚,空氣凝滯了好半晌,兩廂無言。
最後再次是沈巨先敗下陣來,他試圖讓長孫梨兒從她的幻想里走出來,“你以為獨孤竑會來救你?獨孤竑他早就忘了你。”
長孫梨兒瞬間發了瘋,她一巴掌扇到沈巨臉上,“你胡說,他不會忘了我的!”
“你就這麼相信他?”女孩的話扎在他心上,比她扇他巴掌不知道要疼多少倍。
“獨孤竑跟我不一樣,他愛江山勝過愛美人,他的野心不會讓他整天只想著情.愛,你以為,他會像你這樣記著他而記著你嗎?”
有些道理太過殘忍,沈巨不想說那麼直接,可是長孫梨兒怎麼也不願意從那段感情里走出來,他無可奈何。
可沈巨說的,長孫梨兒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獨孤竑是怎樣的人,她比沈巨更了解,她從來就沒有奢望過獨孤竑把她放在心裡的第一位,只是獨孤竑離開前,對她說了那兩個字,他讓她等他,她就是會等他。
獨孤竑答應過她的事情,從來沒有做不到的。
從十四歲到十六歲,長孫梨兒最美好的年紀是在獨孤竑那裡綻放的,獨孤竑將她從窯子裡救出來,呵護了她兩年,這份感情她怎麼可能說忘就忘,獨孤竑不來救她,肯定是因為他也深陷泥沼,長孫梨兒願意等他,等到老都可以。
“我就是要等他!”長孫梨兒將沈巨推開。
沈巨攥住長孫梨兒的手腕,將她拉回來,甩到牆上,壓上去狠狠親了她一通。
長孫梨兒狂扇了沈巨好幾個巴掌都扇不走他,哭紅了眼,只能用後腦勺往身後的牆上撞。
若非她自願,沈巨若要強來,她不會遂他的願,寧願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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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撞,昏迷了三天三夜,睜開眼,是家人在身邊,沒有沈巨,長孫梨兒鬆了口氣,之後差不多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沈巨都沒再來煩他,而她綢繆起逃出宮的計劃。
可剛想出一點影子,思及到自己的家人,長孫梨兒又收回念頭。
以為她消氣了後,沈巨又沒忍住來找她,並帶來一大堆眼花繚亂的寶玉和珠子,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弄來的。
他將那堆東西推到她面前,讓她選一樣喜歡的,她隨便看了一眼,指了一個圓圓的藍色球。
沈巨撿起那顆球笑道:“這是藍色琉璃珠,只有東周能產琉璃,別的國家是做不出這種東西的。”
他將珠子遞到她小手上,她沒有拒絕,將珠子捏在手裡轉了轉。
之後沈巨又陪她一起用了膳,用膳的時候見她臉色不錯,就得寸進尺地親了一口她的面頰,“啪”的一聲,她立馬扇了他一巴掌。
就這麼,把男人扇得氣走了,男人頂著紅紅的巴掌印離開時,看了她一眼,說:“難哄的丫頭!”
長孫梨兒將手裡的藍色琉璃珠丟到地上,任它滾落到看不家的角落裡。
才過了沒多久,沈巨又過來找她,給她帶了兩盤梨花酥,和一盒派人專門到蜀南買的毛筆。
長孫梨兒的確喜歡吃梨花酥,但是沈巨帶來的,她只是咬了一口就沒吃了,她也的確喜歡畫畫,可那隻毛筆被她當著沈巨的面掰成兩段,沈巨氣得又將她摁到牆上,她扇了沈巨兩巴掌。
思及她撞過牆的事,沈巨氣了一下,又趕緊將她鬆開,頂著兩個紅紅的巴掌印離開。
兩年過後,見她的心還是那麼硬,沈巨沒了辦法,終於妥協,只不過他的所謂的妥協對於她而言依舊荒謬。
這個妥協便是他終於帶她出宮了一次。
沈巨怕她跑了,太過高估她的能力,派了幾十個侍衛跟在他們後面,他帶她去小攤上買糖人,帶她去買糖葫蘆,帶她去買麻花卷,帶她去劃小船,帶她去放花燈。
放花燈的時候,會在花燈裡面寫下自己的願望,沈巨寫完後拿給她看,上面寫的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淡淡看了一眼,沒有反應,而她也寫了一張願望,且怎麼也不願意給沈巨看。
可是她越是不願意給沈巨看,沈巨就越是生疑,越是想看,但他面上不表現出來。
等花燈遊走後,他偷偷派人去河另一頭將花燈打撈,因為花燈們差不多都一個形狀,雖然有幾種不同的顏色,但放花燈的人多,每種顏色一排排游下來也能讓人看花眼,長孫梨兒選的是藍色花燈,他便叫人將河岸那頭的所有藍色花燈都打撈上來。
之後回了客棧,等長孫梨兒睡下,他就到另一間廂房裡一個個將那些藍色花燈拆開。
他認得長孫梨兒的字跡,差不多拆了十幾個花燈,他終於找到長孫梨兒寫得。
發現上面只有一個字——“紅”。
紅?
沈巨不懂這個字的意思,他猜了半天也沒猜出長孫梨兒到底想表達什麼,只能從最膚淺的層面理解。
於是第二天他牽著長孫梨兒去給她買了跟“紅”有關的所有東西。
紅對聯、紅燈籠、紅炮仗、紅繡花鞋、紅肚兜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