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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啊?”他不解。
“請你的導師啊同學啊粉絲啊過來吃個飯聚一聚啊。”我說,“波士頓大學這種不正經的地方,狂蜂浪蝶太多了,我必須將你‘有夫之夫’的身份公之於眾,否則不放心一個人回國去。”
“……”
“Tommy一定要請。”
“……”
婚期定在了一周以後,也就是大年初十,我們在這兒沒什麼親人,只有阿祖的導師、保育院院長,以及Shawn和他的薩摩耶軍團,不過薩摩耶不允許進入註冊大廳,被關在了外面,於是婚禮現場顯得更加安靜肅穆。
念了結婚誓詞,我將事先定做好的素戒套在他無名指上,他也給我套上了,然後我們親吻,親友鼓掌,然後辦事員說:“Congratulation。”
我們終於結婚了,我跟阿祖並肩出了登記處大門,站在太陽下忽然忍不住嘿嘿地笑,他詫異地問:“你怎麼了?笑什麼?”
“跟你上床,以後就是受法律保護事的了,打擾我們嘿咻的人都會被送進監獄!”
“神經病。”他又囧又雷,風中凌亂,“你還能更無厘頭一點麼?”
“我們今晚住酒店吧。”我提議,“Debbie送去院長家住一天行麼?今天是我們新婚之夜啊。”
阿祖想了想同意了:“好吧,住酒店吧,再說再有三天你就該回國了。”
“是啊,以後又要獨守空房了。”想起還有三天假期就結束了,我有點沮喪。
“我還不是一樣。”
“哎?”沒想到他也能說出這麼“深情”的話,我真是意外極了。
“好了走吧。”意識到說順了嘴,他有點臉紅,掩飾地彎下腰開車門。
“我走了你可要深居簡出啊。”我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學校的人都喝過我們喜酒,想必不會再挖我牆角了,不過聽說還有些高中女生給你寫情書……”
“小丁跟你說的?”他笑著看我,“你呀,回去後也給我老實點兒,別以為沒人盯著就無法無天啊。”
“噗……”我忍不住笑出聲來,“放心吧爹,我這人戀父,甭管多久我都忍得住,全都攢著回來孝敬您!”
“你……”他無奈呻吟一聲轉過頭去。
車子緩緩駛入滾滾車流,雪後初霽,波士頓的天空一片湛藍,好似我的心情,風雪過後,萬里無雲。
阿祖就坐在我身旁,安靜,溫暖,我能夠嗅到他的味道,感受到他的呼吸,也正因為如此,我的心情才如此平靜,如此滿足。
這一刻,他的靈魂就這樣深深地滲進了我的,糾纏融合,分不開斬不斷,一生一世,直到永遠。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這麼久沒有更新,因為出了車禍,傷了眼睛,很杯具。
番外大概還有一兩個吧,嗯嗯,鞠躬。
第72章 番外·聶辰·情巔
四年後
今天是我們喬遷新居的日子,阿蟹之前看了黃曆,說宜安宅動土。
阿祖和孩子們回國已經半個月了,我們一家四口一直擠在舊公寓裡,天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要打通所有隔牆,把一百七十多平搞成一個通間,導致的直接結果是四口人每天睡在一張大圓床上,我和阿祖在兩頭,兩個豆丁在中間,霸占了幾乎五分之四的空間,搞的我們連親個嘴都要躲去浴室。
好在噩夢已經結束了,新家很大,我們的臥室跟兩個兒童房隔了整個小客廳和書房,房門也是實木隔音的,將來可以睡個好覺。
阿祖指揮著力誠的家政搬運紙箱、整理衣物,我帶著孩子們參觀新家,林卉(Debra的中文名)已經七歲多了,表現的還算淡定。聶昊是我兒子,四年前找代孕母親生的,到現在不過三歲多,瞧見房間裡一地的玩具車便尖叫著撲了過去,完全忘記了昨晚抱著阿祖哭著說不要自己一個人睡的丟臉事兒。
丟下兩個陶醉在新家裡的孩子,我走進了書房,新家從家具到壁紙都是阿祖選的,我的審美觀從一開始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唾棄,連一向維護我的聶昊都說:“Alex選的床只會讓我做惡夢”,鬼曉得他的叛逆期為什麼從兩歲就開始了,除了撒嬌要玩具,他從來不叫我爸爸。
“還滿意嗎?”我攬著阿祖的肩問他。
“挺好,地段不錯,離醫院和學校都很近,幼兒園也很大。”他完全是一副主婦腔兒,“超市就在旁邊,不遠處還有個公園,嗯……該有的都有了。”
“臥具和一些日用品還要買。”我說,“醫院那邊你先去報個道,不用急著上班,等都收拾好了,休息休息再說,有副院長和秘書盯著,不用太拼命。”
雖然他的身體比六年前好了很多,但還是比普通人要差些,臨回國之前主刀了一個快二十小時的大手術,最後是被抬出手術室的。
“嗯,我也想晚點再上班。”他點頭,“聶昊換了保姆,要適應一段時間,Debbie新學年要進小學,我想先帶她報個班加強一下中文,你也知道,我到現在也寫不全漢字,教她的僅限於口語。”
“不用你一個人去跑,公司的生意我都調整好了,最近一個月都有空,這些事兒能陪你去辦。”
八月的M市天氣熱得很,我拿了毛巾替他擦汗,他閉著眼睛,長長的眼睫輕輕地顫,皮膚在柔和的光線下看來細膩而健康,一點也不像是二十八歲,倒跟剛畢業的大學生似的。
我忍不住輕啄他的唇,他嚇了一跳,睜眼瞪我一下,低聲說:“你注意點好不好,這麼多工人,孩子們也在。”
我嘿嘿地笑,丟下毛巾跟工人一起將一箱箱的書打開了碼上書架,這些都是他從麻省帶回來的,據他自己說有收藏價值,不過都是醫學方面的,我完全看不懂。
大致收拾完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工人全部離開,我們一家四口坐在客廳的木地板上喝水休息。
“我們晚上住新家嗎?”到底是小孩子,甭管裝得再無所謂,這時候林卉也掩飾不了看見一柜子芭比的激動心情,一臉的期待地問,“我可以睡自己的房間麼?”
“可以。”我笑著說,聶昊先是傻乎乎跟著姐姐樂了一會,之後反應過來,又哭喪著臉說:“我不要一個人睡,我還是小孩子,應該跟爹爹一起睡。”
“你是男子漢耶。”林卉拿出了大姐頭風範,皺著眉說,“怎麼可以比女孩子還膽小,喂,拜託你Man一點好不好。”
聶昊完全聽不懂,但還是一臉認真地看著姐姐,我想他大概是在思考自己和Man之間的差距吧……忍不住笑的嗆了一鼻子水。
“什麼事這麼好笑?”阿蟹推門進來,看見孩子拍了拍手:“喂,寶貝們,今晚阿蟹叔叔準備了一桌子好吃的,有人願意去我家幫我嘗嘗嗎?”
兩個孩子歡呼著跳了起來,阿蟹做的點心永遠最有吸引力,以前航空快遞去麻省的時候他們都是搶著吃的。
“阿蟹你帶他們回去吃飯吧。”我拉著阿祖站起來,“我和阿祖要回去公寓拿些日用品,你記得晚上十點之前送他們回來就行。”
“放心吧。”阿蟹抱著聶昊拉著林卉走了,阿祖問:“還有什麼沒帶過來的麼?我記得該拿的都拿了啊。”
“Debbie的美人魚,Rany的維尼熊。”我拉著他往外走去,“今晚我們要和孩子們分床,總得有個老朋友陪著他們吧。”
“啊,你說的對。”他拍拍腦門,“還是你想的周到。”
開車回到公寓的時候太陽正在落山,進門後阿祖在牆上摸燈的開關,我將他的手按住了,圈著他的腰吻上了他。
“唔……”他有點意外,片刻後丟下車鑰匙攬住了我的背,舌尖輕巧地回應我的糾纏,溫熱的唇如同花瓣,又軟又嫩。
我擁著他慢慢走進了客廳,手伸進襯衫撫摸他的身體,因為忙了一下午,他身上出了些薄汗,那種和著藥香的體味更加明顯,充滿某種誘惑我的費洛蒙,讓我血脈賁張渾身發熱。
“吱……”一聲脆響,我們都嚇了一跳,阿祖腳一滑摔了下去,我忙抱著他的腰穩住了,兩個人都栽倒在沙發上。
低頭看時是聶昊洗澡用的橡皮鴨子,被踩的扁扁地丟在那兒,我們都忍不住笑,半晌才重又調整了情緒,纏纏綿綿地吻在一起。
將他輕輕壓在沙發上,我一粒粒解開他襯衫的紐扣,貼著胸膛溫柔地撫摸他,儘量讓他感覺放鬆而舒適。
六年了,在床上他仍舊敏感而被動,任何稍顯粗暴的動作都會讓他緊張、疼痛,甚至痙攣,在波士頓的家裡,有一次我太激動了無意間扯破了他的T恤,結果導致他整夜萎靡,神經衰弱到天亮都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