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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曦立刻很上道的表示,“要論內涵,祖父你稱第二,我就不信有人敢稱第一。”

    羅大儒給這話噁心的不輕,舉手表示,“我學問難道不如你祖父?”他可是把阿冽從一秀才調教成二榜進士的。

    阿曦很遺憾的看向羅大儒,惆悵的嘆口氣,攤手道,“羅爺爺,你是很有學問啦,但你相貌跟祖父差遠啦。綜合評定,當然不如祖父啦!”

    羅大儒本是逗小丫頭玩兒,但一眼瞥見朝雲道長那略帶自得的小眼神兒,羅大儒很是不屑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長得再好,心眼兒小,有什麼用。”

    阿曦完全是朝雲祖父的死忠啊,自發就為朝雲祖父分辯起來,“羅爺爺,祖父一點兒都不心眼兒小,祖父可豁達了。”還舉例說明,“雙胞胎把祖父的袍子弄濕,祖父都不生氣。要擱我,我早揍他們了。”

    知道什麼是死忠麼?

    就是,阿曦這一舉一動,完全不是拍朝雲祖父的馬屁,她,她當真是這麼想的!在阿曦心裡,朝雲祖父就是天底下真善美的化身啊!  

    朝雲師傅也最疼阿曦,哈哈一笑,道,“走,今天下雪,咱們去亭下賞雪。”

    阿曦歡樂的同朝雲祖父去了。

    於是,羅大儒就一肚子憋悶的瞧著人家一大一小手牽手走了,走出一段,阿曦才想起羅大儒,回頭邀請羅大儒,“羅爺爺,咱們一起去啊。”

    羅大儒鬱悶地,“我不去。”恰好朝雲師傅的話一併響起,“他不去。”

    這話把羅大儒氣個好歹,羅大儒立刻抬腳跟上,道,“誰說我不去的,我這是跟阿曦一道去,又不是同你一道。”

    阿曦笑呵呵地還給倆人勸和,道,“你倆可不能吵架啊,吵架多不好,傷和氣。”

    好吧,阿曦小朋友完全繼承了她娘這種極善與長輩相處的本領。

    第418章 北昌行之一零六

    何子衿發現,自從蘇夫人來了北昌府,整個北昌府官家女眷的氣氛都活躍了起來,倒不是說蘇夫人喧賓奪主,搶李夫人風頭。要蘇夫人是那般淺薄之人,怕也做不過蘇家的媳婦。蘇夫人是私下給李夫人提了個建議,蘇夫人是這樣說的,“我在帝都的時候少,不過聽婆母說,太后娘娘隨先帝在藩地時,便與藩地諸位太太奶奶們組織了夫人會。”這就是家學淵源的好處了,甭看蘇夫人娘家是外族出身,但婆家一直處在權力中心。她們是小一輩了,但拿蘇家長輩來說,祖父蘇文忠公當年是太宗皇帝的心腹重臣,如今祖父早已過逝,但公爹蘇不語與先帝太后夫妻是少時交情,所以,皇家這些事,蘇夫人簡直信手拈來。當然,她不會說什麼皇家秘事,而是提及謝太后隨先帝就藩時,在藩王妃任上的善舉,夫人會就相當於何大仙兒那一世的慈善組織了。主要是當年有藩王妃的謝太后牽頭,組織官眷與士紳太太們捐些銀錢,當然,也不要大家多捐,要知道,除非清廉到海瑞那級別的,尋常官眷家都不會太窮。就拿何子衿來說,她做縣尊太太時,大冬天的怕凍死人,還會拿錢買些陳米來救濟窮人。  

    基本上,謝太后做藩王妃時做的也是類似的事。

    後來,謝太后妻以夫貴,隨著先帝自藩王到太子到皇帝的升級,謝太后也一步步的自藩王妃到太子妃到皇后,及至先帝過逝,如今已是居於慈恩宮的太后娘娘了。

    這夫人會到了帝都,就成了如今的慈恩會。

    一般慈恩會的銀款都是來自於后妃公主等人,說句實在話,你品階太低,都不叫你捐。

    慈恩會就時常拿銀子修橋鋪路賑濟災民啥的,在太宗年間,江南戰事,慈恩會還曾捐過糧糙,在帝都防疫期間,捐過藥材。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做善事的組織。

    蘇夫人的意思是,可以由李夫人牽頭,在北昌府也搞一個類似的,哪怕北昌府窮些,銀子少些,能做一些是一些,也是她們女眷的一番心意。

    李夫人性情豁達,並不因此事是蘇夫人提議就心有不悅,反是拉了蘇夫人一併商議其間細節,畢竟,事涉銀錢就需謹慎。李夫人出身大族,丈夫亦是高官,她不在意幾個銀錢,但既是一個組織,尤其事涉銀錢,便要將事弄個乾淨分明。起碼,號召大家捐銀子啥的,她做個牽頭人無妨,但也得有監察之人才是。不然,不曉得的還得以為是他這巡撫夫人借勢斂財呢。  

    李夫人原本就要拉攏何子衿,乾脆命人請了何子衿與杜提學太太一併過來。說到杜提學,此人眼光委實一般,先時眼瘸押寶田巡撫,幫著擠兌過江知府,好在,杜提學行事很有分寸,只是幫過腔,並未真正做過什麼。而且,杜提學一直與何恭關係不錯。總之,杜提學哪怕站隊,也是很有分寸的值得李巡撫收買人心拉他一把的那種並非無藥可救的站隊。故而,田巡撫一去,李巡撫待杜提學也不錯。杜提學也不笨,先通過自己妻子在何子衿那裡說了幾回話,探一二口風,阿念做官這些年,早已深得為官三味,杜提學沒真幹過啥,阿念不至於連這點兒心胸都沒有,於是,兩家人便又合好了。

    好吧,官場就是這般陰晴不定難分明啊!

    李夫人找來杜恭人與何宜人過來一併商議,再加上蘇夫人,基本上這四人就是北昌府文官系統最高品階的誥命了。這事兒,她四人定下來,基本上,這事兒也就定了的。對了,還有一位新任鹽課司錢鹽課的妻子錢恭人,不過,因著前任王鹽課是被江知府幹掉的,錢鹽課自上任起就低調的了不得,錢太太也一向是不肯多說一句不肯多走一步的風範,故而,只要大家都同意的事,錢太太是再無意見的。

    於是,事兒就這麼定了。

    當然,這是在文官女眷系統中這麼定了,北昌府還有以北昌將軍為首的武官系統,雖然相對於北靖關大軍有些不值一提,但因北靖關極易發生戰事,北昌府也不是那麼安穩的地方,故而,北昌府是有五千駐軍。北昌將軍的職司也只是略低巡撫半品而已。  

    總之,待這件事商量好,已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了。

    就在春暖花開的季節里,度過了龍鳳胎的生辰。自從裝腔作勢的田柳二人離開北昌府後,何家第一次大辦生辰是給龍鳳胎過生辰。排場也沒有太大,何子衿並未邀請自己的朋友。既是龍鳳胎的生辰,何子衿就讓龍鳳胎把自己的小朋友們請來,長輩們並不參與,就是讓孩子們一道熱鬧了一日。

    有許多都是家裡兄妹或是姐弟一道參加的,就是哥哥或弟弟與阿曄是同窗,姐姐妹妹則與阿曦是朋友的那種。孩子們玩樂一日,回家紛紛要求以後自己生辰也這樣辦。

    好吧,田柳二人一走,何宜人大概是憋的很了,先時為著謹慎,自己生辰都沒人,於是,引領了北昌府小朋友過生辰的新風尚。因為,在很多人家,哪怕是大戶人家,孩子生辰那日無非就是添上幾身新衣,長輩們賞賜幾件玩器,闔家吃一回壽麵罷了。很少這樣正式給孩子們過生辰的。並不是過不起,而是古人的一種習慣認知,覺著小孩子沒必要大擺排場,再者,賀壽一般都是晚輩對長輩,也沒有哪家子長輩們到齊了給晚輩賀壽的禮,這樣太折福啦。

    如今,何宜人將這種擔憂解決了,小朋友的生辰,讓小朋友帶著小朋友的朋友們自己過就好。

    這回龍鳳胎生辰,人們最稀奇就是,哇,龍鳳胎啊,傳說中的龍鳳胎啊!  

    好吧,龍鳳胎分別有自己的朋友要招待,是不能在一起給人參觀的,能隨便給人參觀的是雙胞胎。雙胞胎年紀小,還生得一模一樣,玉糰子一般,還會奶聲奶氣的說話,唉喲喂,阿曦的同窗們玩投壺遊戲時都把雙胞胎當獎品,誰勝了就能抱雙胞胎一刻鐘。

    相對於在哥哥那邊得到的捏捏(捏臉)拽拽(拽洋蔥辮)的待遇,雙胞胎就成了姐姐這邊的釘字戶,最後他們還跟著姐姐有模有樣的送了其他姐姐們離開,並且期盼著姐姐再一次過生辰,他們還給姐姐做生辰禮。

    是的,姐姐過生辰,雙胞胎沒啥可送的,就把自己送給了姐姐。

    阿曦眯著眼睛打量了雙胞胎片刻,正式確定了雙胞胎的摳門兒品質。

    於是,龍鳳胎過生辰,雙胞胎上了熱搜。

    半城人都從自家兒子或者閨女那裡知道了江知府家的雙胞胎多麼多麼多麼的可愛了。

    連蘇夫人都與蘇參政說,“我見過一回,跟粉糰子一般,生得一模一樣。還有他家龍鳳胎,現在長得不大像了,聽說小時候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真是招人喜歡。”

    蘇參政笑,“阿修和阿冰也去了。”蘇修是蘇參政的次子,長子留在父親身邊讀書兼盡孝,蘇參政夫妻帶了次子蘇修長女蘇冰過來任上。

    蘇夫人道,“阿修與江知府家的大郎一個班念書,阿冰與江知府家的大姑娘是同窗,自然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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