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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也按著雙胞胎請求的那般,第二天到學裡時說雙胞胎母親和善來。雙胞胎原想著,這回他們娘的名聲該洗白了吧。結果,除了宋小郎外,還是沒人敢到他家做客。雙胞胎極是不解,後來聽一位同窗說,“宋小郎他娘都能誅殺逆黨,宋小郎他看誰不和善啊。”

    雙胞胎當真覺著,給他們娘洗白名聲這事,當真是任重而道遠哪。

    第465章 帝都風雲之十七

    雙胞胎依舊煩惱他們娘的名聲問題,不過,當聽說重陽哥要回北昌府時,雙胞胎就暫且放下給他們娘名聲洗白之事,他倆先急吼吼的點燈熬油給曾外祖母、外祖母、外祖母和大姐寫信的事了。

    何子衿都覺著有趣,與阿念說笑,“人皆有癖,雙胞胎的癖好就是愛寫信啊。”

    阿念一笑,“我看,他倆是吹牛成癖。”

    重陽還沒走,北昌府家裡的信就送回來了,與信一併送來的還有許多東西。北昌府的藥材土產,再有就是各家送來的東西了。

    雙胞胎還收到了曾外祖母與大姐的來信,倆人出娘胎這麼久,還是頭一回有人給自己寫信,雙胞胎那叫個樂呵,忙忙的拆了看,曾外祖母主要是對他倆在官學的英勇事跡提出表揚,曾外祖母原本就愛夸自家孩子,雙胞胎雙在信里極盡吹噓之能事,以至於曾外祖母更是將兩人夸的天人有人間無的。雙胞胎看過曾外祖母給他倆寫的信後,都打算把這信裱起來掛屋裡天天看才好。至於大姐的信,就不那麼討人喜歡的,大姐在信里說他倆寫四份一模一樣的信簡直無聊,又說了些讓他倆好生念書的話,至於欺負雙胞胎的那小子,阿曦說了,待她來了帝都就把那小子捶個半死,叫他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總之,阿曦那信寫得是威風八面的很!

    雙胞胎覺著,儘管大哥批評他倆寫四封一模一樣的信有點兒不理解他倆的良苦用心,但大姐對他倆也是很不錯的。尤其大姐還給他倆捎來了一小匣禮物,裡頭好幾個荷包,都是大姐親手做的,雖然做得不咋地,但每個荷包里可是有個二兩重的小金錁子哩,你說把雙胞胎喜歡的,就著他們大姐的荷包做工誇得跟花兒一般。實際上早把荷包里的小金錁子平分藏私房了。

    雙胞胎見還有大姐給阿珍哥的東西,就很歡快的要求替大姐給阿珍哥送去。

    何子衿笑,“想去就去吧。”

    雙胞胎便歡快的跑腿去了。

    何子衿這才有空看家裡來的信,何老娘的信寫得最長,似乎何家女人都很擅長寫信。何老娘在信上很是誇了回雙胞胎,當然,也沒忘讚美下雙胞胎他們的娘,何老娘主要是給自家丫頭說一下為人處事上的事,何老娘說帝都權貴多,平日裡不能被人當包子,但也不要太強勢得罪人,得軟硬皆施,方能站住住腳。話寫了很多但基本上就是這個意思了。接下來就是大段誇讚小孫子金哥兒的話了,那簡直,何子衿讀完她祖母的信都覺著她娘生的不似凡胎,仿佛哪吒轉世一般。夸完小孫子,何老娘就是叮囑孫女把給她的衣料子存好云云。  

    沈氏也有信送來,再者,就是沈氏收拾的給自家兒女和娘家的東西了,沈氏甚至捎帶了些家裡的東西過來,以免介時搬家太過繁冗。

    故而,今日江沈兩家皆極是歡快。

    如此,重陽走時難免又當了回信使,做信使啥的,重陽倒是無怨無悔,只是對紀珍要捎帶的一車東西很有些意見,雖則這是紀珍給阿曦妹妹的,只是,眼瞅著一家子就要回帝都了,你咋還有這許多東西要捎啊!

    好吧,重陽也就是腹誹一下,妹夫對妹妹好,這自然是好事。

    重陽走後,帝都城又有一件大事發生。

    被連降四級爵位的曹承恩侯回帝都了,說來,自先帝過逝,曹太后上位,曹家身為曹太后的娘家,一時顯耀,非同尋常。許多人都認為,曹家定會重寫當年胡家的榮耀。

    結果,誰也沒料到曹太后為建個宮室把太皇太后是得罪慘了,太皇太后雖沒罰曹太后,但一怒之下將曹家降爵,這跟罰曹太后也沒什麼差別了。

    因降爵之事,曹侯爵原本十分風光的回帝都之路很是添了幾分黯淡,以至於,接到降爵之後,由公爵降為侯爵的曹侯爵很是低調收斂的回了帝都城。

    不過,曹侯爵甫一回帝都城,這事兒吧,該知道的就都知道了。無他,曹侯爵回帝都城第一件事就是進宮向太皇太后請罪,據說曹侯爵在慈恩宮痛哭流涕,自陳罪責,太皇太后的態度則有些模糊,因為,一般來說,太皇太后待人非常寬和,就拿何子衿吧,不過是陪太皇太后說說話,如今就是在宮裡給公主郡主做個武先生,並不算太皇太后跟前的心腹人,都時常收到太皇太后的賞賜。這不,剛一入秋,何子衿就得了幾匹厚實料子。  

    然而,曹侯爵請罪之後,太皇太后並沒有什麼撫慰。

    阿念收到此消息時還與子衿姐姐分析呢,太皇太后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何子衿想了想,道,“太皇太后為人一向大方,你想,她對我都時有賞賜,就是阿幸,有時太皇太后想起來,也會賞些東西叫我一併帶回來給她。曹家可不是沒名沒姓的人家,這只能說太皇太后心裡仍是不大痛快。”

    阿念道,“按理說,對曹家貶了貶了罰了罰了,我看,太皇太后不是沒心胸之人。”

    “再有心胸也架不住曹娘娘這些天根本不到太皇太后跟前兒去呢。”何子衿道,“這幾次我進宮,都能見到蘇娘娘,從沒見過曹娘娘,有一回內務府送藥材到鳳儀宮,蘇娘娘還吩咐一句說挑些上等燕窩給曹娘娘送去呢。”

    “難不成曹娘娘病了?”阿念一想,“不對,要是病的起不得身,太皇太后並非刻薄之人。”他略一思量便得出一結論,“這麼說,曹娘娘是裝病!”說著,看向子衿姐姐。

    何子衿微微點頭,“我看也是。只是,你說曹娘娘這是什麼性子呢。她先時因逾制之事大大的得罪了太皇太后,不說兩宮身份差雖,就是尋常家裡,兒媳婦做錯事得罪了婆婆,也該是想著討婆婆的好彌補先時錯處,這怎好裝病避而不見呢。”  

    阿念搖頭,很為小皇帝有這麼個蠢娘頭疼,阿念道,“哪怕先時曹娘娘明白這些道理,如今做了陛下生母,怕也就不明白了。”

    阿念道,“鬧來鬧去的,總是陛下的面子不好看。”

    何子衿則道,“便是再怎麼鬧,總歸有個對錯,倘陛下能明斷此間是與非。現在雖不能親政,把家裡事弄得清清慡慡,非但後宮有了規矩,就是於太皇太后和陛下的子孫之情,亦是有所益處的。”

    阿念道,“哪裡這麼容易,國朝以孝治天下,再者,一個養自己長大的生母,一位是隔輩祖母。我看,就是在情感上,陛下仍是偏著曹娘娘的。”

    何子衿嘆道,“要是這樣,不叫孝,而是愚孝了。就是長輩,難道沒有做錯的時候?糾正長輩的錯處,不至於讓她越錯越多,同樣是孝。難道孝就只有千依百順這一種?”

    阿念深以為然,只是,阿念道,“這樣的道理,咱們能明白,可誰又敢與陛下去說呢?要是以往,我興許還能委婉的同陛下提一提,如今我除了早朝,又沒理由進宮,就是想說也不能了。”  

    何子衿寬慰他,“許多道理,不是說說就能明白的。不然,讀書的都是明白人了,要我說,能不能明白,全看能不能了悟。陛下畢竟年紀尚小,不經事,如何能長大呢。要我說,經些事,反不是壞事。”

    阿念點頭,心下仍是微微擔憂,還請子衿姐姐進宮時稍稍留意曹太后一下。當然,不是叫子衿姐姐打聽,就是偶聽到隻言片語,或是看一下曹太后有沒有去慈恩宮請安啥的。

    曹太后自然是沒去的。

    何子衿是覺著,這事兒不大好,如今,曹侯爵也回帝都了,曹太后你還不露面兒是什麼意思呢。

    不光何子衿想不通此事,就是曹家也深為此事煩惱。要依曹侯爵的意思,曹太后根本就不該“病”,曹侯爵與夫人道,“你該早些勸娘娘跟慈恩宮服個軟,她這個’病‘著,算什麼,怪道我去慈恩宮請罪,太皇太后都是淡淡的。”

    曹夫人倒是很理解閨女,為閨女辯解道,“這也不怪娘娘,畢竟是一國太后,驟然失此顏面,叫誰心裡好受呢。”

    曹侯爵嘆道,“遇事當先權衡利弊,好受難受暫放一邊兒吧。眼下朝政都指望著太皇太后,何苦與太皇太后對著來。娘娘也是,不就修個宮室麼,就是略小些能怎地,不過暫忍一時,以後想住大的,還怕沒機會。”當然,也就是夫妻二人私房話,曹侯爵方敢這般說。曹侯爵說的也是大實話,就是自年紀論,自家閨女不過而立之年,太皇太后都快六十了,待外孫親政,閨女的福在後頭,何必爭這一時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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