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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今天竟被人跟蹤。
阿曦出門,都會帶著家裡的壯仆。
她可不是遇事慌亂沒主見的人,阿曦使個眼色,近身侍女就交待了壯仆,待阿曦回到家,壯仆已將那鬼祟之人拿下了。簡直審都不用審,那鬼鬼祟祟的傢伙就自報家門了,說是永毅侯府人,他家大爺派他來打聽阿曦的來歷。
阿曦直接就想到那天與阿珍哥一處在太平居門口遇到的那位錦服公子,待她爹娘回來,阿曦將事情與爹娘一說。這樣的事,斷不能啞口的!但也不能大肆宣揚,阿念當晚就帶著這永毅侯府的下人找到永毅侯府去了。
永毅侯府的處置很令阿念惱火,竟只是打了這跟蹤的小廝一頓,對主謀薛顯竟然重話都未說一句。阿念回家私下罵壽婉大長公主大半宿,阿念的話是這樣的,“這該死的婆娘!有她後悔那一日!”
離當年子衿姐姐險被逼迫入宮之事的二十年之後,阿念再一次對權力燃起了熊熊鬥志,因為,他發現,手中的權力但凡軟弱半分,當真是連至親之人都護不住!
第478章 帝都風雲之三十
阿念那個恨哪,就差在家畫個圈圈直接咒死薛家一大家子了。
原本,這事其實不算什麼大事。
因自家孩子生得好,像阿曦長大後,在北昌府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江家並不是霸道性子,有時遇著這種二百五,江家過去講理,二百五得個教訓也便罷了。所以,江家在處理這類事情上經驗豐富,但壽婉大長公主實在太過目中無人,江家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阿曦倒是平和的多,薛家畢竟是侯府,而且,那薛顯的祖母還是今上的姑家母,雖則她爹說事情都解決了,不過,阿曦了看出他爹溫和面孔下隱隱的憤怒,便思量著她爹應該是沒能找回場子。阿曦擔心好爹為這事兒氣著,還勸她爹好些話,無非是,“那樣的混人,真與他計較也失了身份,我聽阿珍哥說,這姓薛的就是個笑話,帝都好些人背地裡都不大瞧得起他。”阿曦說這話,倒也不全是安慰她爹,就與她爹說了,“那日我跟阿珍哥從太平居了來,就有一位薛家旁支的薛侍郎,很是訓斥了姓薛的紈絝幾句。要是薛侯府當真顯赫,薛侍郎不過旁支出身,如何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訓斥於他。所以我猜著,薛家無非也是外強中乾了,現在大家瞧著大長公主的面子罷了。”
阿念既欣慰女兒聰明懂事,又很鬱悶不能給女兒出口氣。
可短時間內,哪怕阿念氣的要命,他也不能把薛顯弄出來掐死。
阿曦也得了教訓,出門就坐車,再不步行了,就是家附近也是一樣。這事兒,在阿曦這裡就這麼過去了,既然家裡現在還惹不起薛家,暫退一步也無妨。
倒是阿曦聽說大舅媽有了身孕,連忙幫她娘送東西,順帶去看望大舅媽。
余幸笑道,“我已是好多了。”
“那也得好生保養。”又問候二舅媽,阿曦過來送東西,自然不可能只給一個舅媽送。杜氏算著是四月的日子,如今行動已頗有些遲緩,阿曦又關心了回二舅媽,問二舅媽早上吃的什麼,胃口可好之類的話,細緻極了。
看阿曦這小大人似的模樣,長輩們都覺有趣。
在園子裡玩兒的金哥兒聞知曦曦外甥女來了,連忙跑屋來。阿曦是看著金小舅下生的,很是喜歡金小舅,倆人一見面就嘰哩呱啦的說起話來。金哥兒還有事要跟曦曦外甥女說,而且,別看金哥兒年紀小,他小小年紀就知道說悄悄話了。所以,金哥兒的事要秘密的與曦曦外甥女說。
金哥兒拉著阿曦去他的屋子,也就是父母的屋子,金哥兒不小,都是跟著爹娘睡。金哥兒說的準備給二嫂子生的小侄子或小侄女的禮物,需要阿曦幫他挑一下。阿曦道,“小舅你這么小,不用送東西的。”
金哥兒搖頭,說話雖然慢卻很清楚,“娘說,要有,長命鎖。”
阿曦一琢磨就曉得,這約摸是外祖母說給未出世的小傢伙打長命鎖的事。看金小舅堅持要送東西,阿曦就挑了個金哥兒現在不玩兒的撥浪鼓,道,“送這個吧,小孩子都喜歡。”
金哥兒很信任曦曦外甥女,就同意了,比劃一下,道,“盒子裝。”還知道給禮物弄個包裝。
阿曦給他尋個紅漆盒子,將撥浪鼓放裡頭,金哥兒接過來,放到自己的玩具箱裡,這才跟曦曦外甥女說第二件事。金小舅跟阿曦打聽,“曦曦,郊外,是,啥樣啊?長,野菜麼?”記得那天家裡做了野菜宴。
阿曦以為小舅是小孩子好奇,就抱他到膝上,剝了個桔子遞一瓣,不忘叮囑小舅慢慢吃。阿曦方道,“不只是有野菜,這會兒效外的杏花都快開了,田裡麥田返青,農人也在給稻子插秧,小溪小河裡的冰都化了,有許多魚蝦,正可現在吃。還有那柳樹抽芽,迎春吐蕊,正是好風光。”
金小舅年紀小,雖然斷了奶,但剛長了有限的幾顆奶牙,能吃的東西也有限,所以,金小舅對吃食一向沒啥喜好。他喜歡的是另一件事,金小舅與曦曦外甥女商量道,“曦曦,啥,時,你,有,空,咱,們,去,郊,外,吧。”好吧,自從那天家裡吃野菜宴,金小舅是一口都沒吃的,但他聽家裡人說了曦曦去郊外的事,金小舅就惦記上這事兒了。
阿曦笑道,“好啊,小舅你什麼時候有空,我來安排一下。”
金哥兒連忙道,“都,有,空。”
阿曦就與金哥兒說定了,待休沐時,就一道去郊外玩兒。金哥兒很高興應了。
阿曦同金哥兒說了半日私房話,待中午吃飯時丫環來叫,倆人才了去吃飯。何老娘都道,“你倆這一見面就背著人嘀嘀咕咕的,嘀咕個啥喲。”
金哥兒大聲道,“我跟曦曦,去郊外。”
阿曦就與長輩們說了休沐時去郊外玩兒的事,阿曦道,“現在風景最好,阿珍哥家的莊子上啥都有,還有一片杏花林。到時我們帶著小舅,還有雙胞胎一道去玩兒。”
阿曦很會帶金哥兒,長輩們倒並不擔心,看金哥兒一幅歡喜模樣,沈氏笑道,“去就去吧,就是如今初春還是冷的,出門要多穿衣裳。”
“外祖母放心,我曉得。”
阿曦一向可靠,她組織的出遊踏春的事,孩子們都願意一道去,連先時未報名的小郎、阿烽,還有阿燦阿炫都要一道去。阿曦一點兒不嫌麻煩,便都帶上他們。
紀珍更有法子,把年紀還小些的小郎阿烽交給雙胞胎看著,他與阿曦妹妹帶著最小的金哥兒坐一輛車。
金哥兒很給面子的讓紀珍抱,阿曦還說呢,“小舅以前從不讓別人抱的。”
“我又不是別人。”紀珍問,“是不是,小舅?”
小舅端正著一張小肥臉兒,點頭,“嗯,阿珍,是,外甥女婿,不是外人。”逗得紀珍直樂,從荷包里取出塊亮晶晶的飴糖給金小舅吃。金小舅甜甜嘴後,那些個話就多了,甭看說話慢,話真是沒個完。紀珍興許是即將成親的緣故,對金小舅甭提多有耐心。
金小舅也很喜歡外甥女婿。紀,不過,在到了莊子後,金小舅還是跟阿燦雙胞胎這一幫子晚輩去外頭跑著玩兒了。金小舅這人小腿短跑不動的,孩子們就輪流背著他跑。
紀珍打發沉穩的管事過去瞧著小舅子們些,與阿曦妹妹在杏花林漫步,紀珍與阿曦妹妹說了母親要過來的事。阿曦連忙問,“伯母什麼時候到?可得提前把屋子收拾好,長時間不住人的屋子,哪怕是新收拾的,也得提前熏一熏。還有被褥趁著天兒好,提前曬一曬。”
紀珍笑,“我娘先過來,幫著準備咱們成親的事。”說得阿曦有些害羞,紀珍道,“去歲今上登基,未召邊關大將來帝都,今年必然相召的,介時我爹得來述職,趁著爹娘在,咱們正好就把事兒辦了。”
阿曦並不反對,自來成親,除非公婆實在離得遠沒法子,不然,公婆都要在的。阿曦不禁道,“我也好些日子沒見阿珠了,怪想他的。”
“那小子有什麼可想的,一給我寫信就是大嫂如何如何,還捎東西給你……”紀珍不留神說漏嘴,果然,阿曦追問,“阿珠給我捎東西了?怎麼沒見你給我。”
紀珍道,“我這不是近來差使忙,還沒理出來麼。”
阿曦哼一聲,“今晚就給我送來,別叫我過去親自理!”阿珍哥什麼事都好,就一樣,心眼兒有些小,愛吃醋。連自己親弟弟醋都吃。
紀珍還給自己圓話,“我是說,他小小年紀的,顧好自己就行了。不用惦記咱倆。”
“這是阿珠的心意呢。”阿曦道,“阿珠多懂事啊,在北靖關時,他就常跟我說’大哥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威風‘,可祟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