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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曄道,“我就跟妹妹開個玩笑,那還是我親妹妹,難道我會害阿曦?”

    “你自不會害阿曦,但阿曦是個實心人,你開個玩笑,她也會當真的。”阿珍道,“還有,你才幾歲就寫話本子,愈發胡說八道,有時間是多讀幾遍書早些把功名考出來,江姐夫好歹是探花,到時你弄個白身,可真夠好看的。”

    阿曄登時氣個仰倒,“你少咒我,我過幾年就要考秀才了。”

    阿珍呵呵兩聲,“哦。”簡直是從眼神到氣質都充滿了對阿曄的不信任,阿曄咬牙道,“我真是白認得了你!”

    阿珍再呵呵兩聲,“唉喲,你可是把我的心裡話說出來了。”

    阿曄氣個半死,不歡而散。

    要不是他慣常會裝個大面兒,阿珍走的時候他都不想去送阿珍。倒是阿曦啥都不曉得,很是依依不捨的送出珍舅舅十里遠,還千萬叮嚀,“珍舅舅你去了帝都多給我來信啊,寫一寫帝都好吃的好玩兒的,也叫我曉得。等二舅去帝都時,我去看珍舅舅。”  

    阿珍眼中一亮,道,“好啊,我等著曦妹妹。”

    阿曦囉囉嗦嗦的跟阿珍說了半晌的話,還把寫給舅姥爺的信叫珍舅舅收了,還問自家哥哥,道,“哥,你就沒什麼話跟珍舅舅說的?”

    阿曄道,“我們男子漢在丈夫,哪個這般囉嗦。”

    阿珍似笑非笑的睨了阿曄一眼,阿曄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對阿珍皮笑肉不笑。

    阿曦懷疑他哥是記恨珍舅舅害他挨揍的事,阿曦悄與珍舅舅道,“我爹把我哥的屁股都打腫了,我哥還生氣呢。”

    阿珍摸摸阿曦的頭,道,“還是阿曦心地寬闊。”

    阿曦美滋滋地,“那是。”

    阿曄:這是在諷刺他心胸狹窄麼?

    於是,阿曄更生氣了。

    阿曄催道,“你再拉著珍舅說話,他今天可就得住這荒山野嶺了。”拉著他妹下車,依舊皮笑肉不笑的對阿珍與江贏道,“江姨和珍舅一路順風。”  

    阿珍笑眯眯地,“阿曄過來。”

    “幹嘛!”阿曄現在見著阿珍就來火,更不願親近於他“你過來就是,難不成我還能吃了你。”阿珍道。

    阿曄便近前了些,阿珍在他耳畔低聲道,“皮笑肉不笑什麼的,太醜了。”

    阿曄火冒三丈,阿珍笑眯眯地同阿曦道,“曦妹妹,我這就走了,別忘了去帝都的事。”

    “嗯,我記得呢。”阿曦朝阿珍擺著小手,一直到阿珍姐弟車隊走遠,阿珍自車窗回頭望時,阿曦還朝他搖手呢。阿曄沒好氣的拉住妹妹的手,道,“這大冷的天兒,還搖個沒完了。”

    “珍舅舅這一走,就得明年再見了。”阿曦還一個勁兒的往珍舅舅走遠的車隊望啊望呢,阿曄看妹妹伸長脖子望個沒完的模樣就生氣,拉著妹妹的走去自家車上坐了,道,“別凍著,現在外頭多冷啊。”

    “哥,你還生珍舅舅氣哪?”

    “我才不與他一般見識。”  

    阿曦笑,“誰叫你總編故事騙我。”

    “你還不是總纏著我講故事,哪裡有那麼多故事可講,不就得編麼。”阿曄說他妹,“你也是,嘴巴怎麼這般不牢,啥都同紀珍講。那傢伙,就會拍咱爹咱娘的馬屁,一丁點兒事兒就去告狀。我們學裡都管這樣的叫狀精,他虧得不在我們學裡念書,不然就憑他這樣兒,放學就得有人堵他!”

    阿曦道,“珍舅舅she箭比我都好,他還會武功,你們打得過他?”

    “我是說他這人品,真一般,你少跟他親近,說不得什麼時候把你賣了你還幫他數錢呢。”

    “珍舅舅才不是這樣的人,他還給我銀了哩。”阿曦道。

    阿曄一聽這話險沒炸了,問他妹,“你幹嘛收他銀子啊!”

    “咱們不是拿錢給重陽哥做生意麼,阿珍舅問我還有多少積蓄,我說現銀沒多少了,阿珍舅就給了我一點兒,叫我代他置私房。”阿曦道,“阿珍舅還誇我有眼光來著。”  

    阿曄道,“你有啥眼光啊,我看重陽哥那書鋪子,十年都回不了本,咱們都要虧死了,要早知這般,還不如買地呢。”

    “重陽哥這也是頭一遭做生意啊,我看書鋪子現在生意比先時強多了。”阿曦道,“阿仁舅都說重陽哥是做生意的好材料。咱娘也說了,土地雖穩妥,來錢可沒有做生意快。我有銀子,還給重陽哥去做生意。”

    “不許用姓紀的銀子,他那是糊弄你呢,他家裡有錢的很,哪裡用你幫他賺私房。”阿曄道。

    “私房是私房,家業是家業啦。”阿曦很理解珍舅舅,與她哥道,“是哥你沒私房,還是我沒私房啊?”

    阿曄道,“江姨紅參生意做得多好,他要是想賺私房,拿銀子給江姨摻一股就是,哪裡要你幫他操心?”

    “阿珍舅不想私房叫江姨知道。”阿曦道。

    “什麼私房這般見不得人哪,你還能近得過江姨?”阿曄在說阿珍壞話上簡直不遺餘力,問他妹,“他給了你多少銀子啊?”  

    阿曦伸出一根手指,阿曄問,“一百兩?”

    “嗯。”

    “小氣鬼,就給一百兩啊。”

    “先時還說不叫我幫珍舅舅,現在又嫌珍舅舅給的少,哥,你到底要怎麼著啊!”阿曦也生氣了,道,“你不就是氣珍舅舅說了你騙我的事,爹打你屁股麼。你怎麼這么小心眼兒啊!”

    “我,我小心眼!?”阿曄指指自己鼻子,道,“你別不識好人心了,我是怕你被他騙。”

    “珍舅舅幹嘛要騙我啊!”

    阿曄道,“我是說這私房的事兒不靠譜。難不成,他就一百兩私房?”

    “珍舅舅說這叫狡兔三窟,因他信我,在我這兒放一百兩。”阿曦道。

    阿曄沒想到紀珍如此狡猾,竟是條條道都堵死了一般。阿曄一時氣結,與阿曦道,“反正你多留個心眼兒,他這就是哄著你玩兒。”  

    阿曦哼一聲,“哥你還真記仇。”

    “記什麼仇,我都是為你好。”然後,阿曄做了一件與珍舅舅異曲同工之事,他回家私下同他爹告了珍舅舅一狀,阿曄道,“咱家又不是沒錢,用得著他假惺惺的拿銀子給阿曦啊。還說什麼,讓阿曦代他攢私房。多jian啊!爹,你可得說一說阿曦,就她那實心腸,看誰都是好的。”

    阿念“嗯”了一聲,道,“知道了,你去念書吧。”

    阿曄再三道,“爹,你可得放心上啊。”

    “曉得了。”阿念打發兒子去了,然後,阿念親自出手,待得何家給紀家送年禮時,親自在裡頭放了張一百兩的銀票,還寫了封信,直接就是給紀將軍的。

    紀容紀將軍對於兒子所作所為很是無語,私下與妻子道,“你說,這小子是不是發春了。”

    “胡說八道。阿珍還小呢。”江夫人好笑,“他與阿曦早就如兄妹一般,處的很是不錯,以往阿珍過年時回家,阿曦還記得代他收一份壓歲錢。孩子間的事,誰曉得如何呢。江家畢竟是文官之家,眼下孩子們都大了,是該注意一些,你與阿珍說一聲,以後莫叫他這般私下給阿曦銀子,還說什麼私房不私房的。”  

    紀容始終覺著兒子此舉有些不對,道,“這小子,怎麼鬼鬼祟祟的。”

    江夫人漫不經心道,“孩子大了,自然有孩子們的事。”

    不過,人江探花親自寫了書信過來,還把銀子退了回來,紀容還是同兒子說了一聲,當他把那一百兩銀票給兒子時,兒子臉上那神色之尷尬,紀容不禁道,“明年你就十二了,這個年紀,議親也是可以的了。那江姑娘,畢竟是姑娘家,你們也不是小時候了,哪裡有不經人家父母同意就給人家姑娘銀子的,還說是讓人家替你賺私房。你現在有多少私房?”紀容問兒子。

    阿珍簡直給江家姐夫打擊壞了,他就是看曦妹妹沒錢,給曦妹妹些錢花用,哪裡就要退回來啊!阿珍哪裡還聽得到他爹說啥,道,“江家姐夫真是的,我又不是外人。”

    “你姓紀,人家姓江,你不是外人,難不成是內人?”

    “我是說,我跟曦妹妹可是自小一道長大的。而且,我這就要去帝都了,這不是不放心曦妹妹,給曦妹妹些零花錢麼。”阿珍臉皮也夠厚,這等沒道理之事,竟叫他說得光明正大。

    紀容白手起家的人,可不是臉皮厚能應對的,紀容道,“你要是這個心,自當拿到明面兒上來,如何私下去給人家姑娘。偷偷摸摸,已是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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