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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冰後來一打聽,當真如婆婆所言,蘇冰都與丈夫說,“倘我這胎是閨女,咱們閨女要是像母親,就有福了。”
阿曄推斷一二,道,“一般閨女像父親的多,兒子像母親的多,嗯,咱閨女像我,我像娘,像娘的機率比較大吧。”
蘇冰想想,十分喜悅。
蘇冰還把這事兒與回娘家的小姑子阿曦說了,阿曦不禁有些擔憂,“那要是我生閨女,閨女豈不是要像我婆婆了?”
何子衿聽這話道,“像你婆婆怎麼了,你婆婆這樣的人,萬中無一。要是你能生個像你婆婆的閨女,真是你的福分。”
阿曦道,“我婆婆性子是沒人能比的,就是脾氣略大些,我這不是為未來的女婿擔心麼。”
“胡說八道,閨女還沒影兒呢,就說到女婿了?”何子衿笑,“你婆婆與你公公難道不好,他們多和氣呀。”
“娘你就知道個面兒,我婆婆以前待公公是很和氣的,近幾年不曉得怎麼了,性子不比以前,就因時常壓不住脾氣,婆婆先時來帝都,還特意找竇伯伯開了幾幅湯藥。”阿曦道。
何子衿心下一動,就明白了,合著紀夫人是更年期了。何子衿便道,“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病,女人上了年紀,絕經前後,因身體發生變化,會影響心情,所以會有幾年脾氣變差。過了這幾年也就沒事了。”
阿曦道,“娘你打哪兒看來的,竇伯伯當初給我婆婆開方子時,說的也大致是這個意思。”
何子衿笑道,“以前不知哪裡看來還是聽來的了,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
何子衿看閨女已是顯懷,問她進來休息的可好,會不會乏倦。阿曦道,“就是吃得多了,睡覺時覺著身子沉,肚子裡跟揣著皮球似的,孩子好像會動了。有時覺著,肚子裡好像有人吹泡泡一樣的感覺,不過,我也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真是會動了。”
何子衿道,“你頭一回有身孕,哪裡曉得,這就是在動了。”又與蘇冰道,“阿冰要是有這種感覺,也不要驚慌,這都是正常了。這會兒是覺著像吹泡泡一樣,待孩子再大些,還會覺著像小魚一樣動來動去呢。”
阿曦與蘇冰聽得都很是稀奇,大家說起阿曦肚裡是兩個,讓她注意身體,阿曦道,“我身子倒是沒事,竇伯伯也說我胎相穩固,我就是發愁,這生出來可怎麼帶啊!”
何子衿好笑,“這還值得發愁,別說現在家裡不缺人手,就是那貧寒人家,一人帶三五個孩子的都有。待生了就知道,可有意思了,睡覺時跟小豬仔似的,又圓又嫩,摸透了孩子的脾氣,就特別好帶了。”
蘇冰打聽,“竇伯伯有沒有說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阿曦不自覺露出笑意,手放在鼓出來的肚子上,道,“現在診著像龍鳳胎,竇伯伯說,待下個月再診一診,就能確定了。”
蘇冰很替小姑子歡喜,直道,“這可真是,待下個月定了,趕緊給你公婆去封信,也叫老人家高興高興。”
阿曦應了,“阿珍哥原是這個月就想寫信說呢,我想著,還是真正確定了再說比較好,不然,倘不是龍鳳胎,豈不讓公婆空歡喜麼。”
“那也不會空歡喜,妹夫家裡,什麼都不缺,就是缺孩子。你這一次生倆,多旺夫啊。”蘇冰道,“你說,你與相公是龍鳳胎,怎麼我就只懷了一個?”原本懷一個是正常現象,但家裡婆婆一生就是倆,小姑子也是如此,蘇冰就覺著,她怎麼肚子裡就只有一個啊。
阿曦道,“大哥又不能懷孕,要是大哥能懷孕,估計就能生兩個了。”
蘇冰給她這話逗得噴茶。何子衿也是笑,“又胡說。”
閨女雖然經常回娘家,何子衿也還是覺著閨女回來的少,這既回來了,自然要叫廚下做些好吃的。當然,如今做了婆婆,何子衿也是一樣待媳婦。尤其如今正是重陽將近,吃蟹的好時節,何子衿少時就喜歡吃螃蟹,北昌府不產蟹,便吃得少了,如今回了帝都,何子衿自然不會落下這道時令美味。
不過,這蟹也就是何子衿自己吃,阿曦去年吃過,也喜歡,只是如今有了身孕,不敢吃。蘇冰一樣好這口,不能吃的原因與小姑子一樣,於是,姑嫂二人就看著婆婆一個幹掉了整整兩盤子大螃蟹。
事後,阿曦與朝雲祖父道,“我娘特會饞人,一邊兒吃還一邊兒與我跟嫂子說,說什麼‘明年就能吃了’,還說‘今年螃蟹是苦的,一點兒不好吃’,然後,自己足足吃了兩大盤子!”阿曦伸出兩根白生生的手指,以示氣憤。
朝雲祖父笑的,手裡的棋子都抖到棋秤上去了,與阿曦道,“你娘這不是怕你嘴饞想吃麼。”
“我本來也沒那麼想吃,看我娘吃得那麼香,我才特想吃的。”
羅大儒笑著勸阿曦,“也就這一年。”
“不是一年兩年,羅爺爺,我是說這個事兒!”阿曦強調,她不是為沒吃螃蟹生氣,主要是她娘的行為,多氣人吶。
“可不是麼,這不是故意饞人麼。”
朝雲祖父笑道,“這哪裡算故意饞人哪,你娘打小就愛吃螃蟹,她還小的時候,你家還窮著呢,也捨不得花錢買這個。到了重陽前後,你娘就見天去我道觀,有時聞道他們買了這些時令東西來,每每廚下蒸了螃蟹,這一端上來,你娘就說,蟹這個東西,性寒,對身體不好,一本正經的勸我少吃。我以前倒愛吃這個,我一邊吃,她就與我講,她看了什麼什麼書,書上說蟹在池塘里啥都吃,什麼蟲子啊、魚蝦的屍體啊、餓極了還同類相殘。把我聽的,完全沒了吃螃蟹的味口,她就將一盤子全都吃光,一邊吃一邊還說,這樣貴的東西,扔了多可惜啊。要是活螃蟹還能放生,這都蒸熟了,這會兒不吃,晚上也就不能吃了。待她走時,還問我要不要把廚房剩的螃蟹放生,她下山,幫著放放生,也算積德啦。”
阿曦連忙道,“我娘這麼喜歡吃螃蟹,怎麼可能放生啊!”
“是啊,全放到她肚子裡去了。”
阿曦感慨,“原來祖父也被我娘騙過啊。”又道,“我與祖父是同命相憐啊…”
朝雲祖父哈哈一笑。
待阿曦走後,羅大儒還說呢,“看不出子衿小時候還有這般淘氣過。”
朝雲祖父將眼一翻,“我隨口編來哄阿曦的,你也信~”然後,朝雲祖父一幅臭顯擺的模樣,道,“子衿小時候就很懂事,後來發了財,每年重陽都要送大螃蟹給我。說來,她今兒送的螃蟹還沒吃呢,晚上吃這個吧。”
羅大儒實在看不上朝雲師傅那嘴臉,道,“你不是講究的不行麼,這種吃蟲子吃魚蝦屍體的東西,你也吃得下?”
“怕什麼,吃這麼多年了。”朝雲師傅以往有舊疾,對蟹這種東西是不敢多用的,這些年由竇太醫逐漸調理著,身體一直不錯,故而也敢吃幾個了。
羅大儒唇角一挑,惡意滿滿道,“說不定還吃X呢。”
別說螃蟹,朝雲師傅連當晚的飯都沒吃,至於何子衿送的大螃蟹,都進了羅大儒的嘴裡。
把朝雲師傅氣得,三天沒理羅大儒。
第496章 帝都風雲之四八
倆老頭兒拌嘴,阿曦就要負責調解員的工作,給倆人調解,足調解了三天,倆人才勉勉強強的合好。
其間,阿曦還神秘兮兮的同阿珍哥道,“我跟娘說了,我覺著肚子裡有時像在吹泡泡一樣,娘說那就是在胎動,孩子會動了。”
紀珍大驚,問,“你怎麼不告訴我啊?唉喲,我怎麼沒感覺出來啊!”新手爸爸紀珍盼孩子胎動盼好幾個月了,每天晚上都要跟兒女打招呼並且要摸一摸妻子的肚子,感受一下兒女的動靜,雖然啥都感受不到。
阿曦道,“動靜又不大,我先時還以為脹氣呢。”
紀珍忙又摸了摸,然後信誓旦旦地,“是在動了啊。”
阿曦打開他的手,笑,“那是我呼吸的動靜兒,根本不是孩子在動。”
“不是,一準兒是孩子在動。”紀珍堅持自己感受到了孩子們的胎動。
於是,當天背著阿曦,又給家裡寫了封家書。是的,阿曦說在沒確定肚子裡孩子性別一定是龍鳳胎的時候,還是暫不要給公婆寫信,免得長輩們白高興一場。紀珍面兒上是應了,可媳婦懷龍鳳胎的喜訊如何能憋得住喲,他憋著不與同僚們顯擺就憋的夠嗆了,父母那裡如何還能忍喲,紀珍早寫三封家書來炫耀他家龍鳳胎的事兒了。
由於紀珍頻繁往家寫信,與父母間的關係也親密不少。說來,因紀珍打小就寄住江家念書,略大些又被他爹送往帝都來繼續念書加表忠心,再因他生得好,小時候不是很得他爹待見。待紀珍長大了,紀容因上了年歲,許多心結也解開了,想與長子緩和一下關係吧,紀珍完全沒有跟他爹緩和的意思。是的,別看紀珍生得玉樹臨風,平日間瞧著也是幅好性子,其實很有些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