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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家商討親事,要擱個刁鑽人家,估計有的商量,要接禮數繁瑣的人家,也有的商量,在江夫人與何子衿這兩個俐落人這裡,三天就都商量妥當了。

    這幾天,江夫人也抽空拜訪了下何家,主要是江按察使的家族就是江家一家子人,倒是江太太有娘家,江夫人自家也是親戚少的,如今兩家既成了親家,以後自當多親近才好。

    原本何老娘沈氏都覺著跟一品夫人說話,不一定能說到一處去,不想,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大家說笑間,便熟絡的好像認識多少年似的。何子衿都覺著,江夫人真是人才中的人才啊。

    唯一遺憾的就是紀珍了,紀珍原想著,他娘這次過來商議親事,怎麼也要住小半個月的,結果,他娘就用了五天連定親帶外交都搞定了。事情辦完,江夫人自然要回北靖關,紀珍只得與他娘一道回去,他娘還問,“你要不要多住幾日?”

    紀珍挺想多住幾日的,不過,仍是道,“我同娘一道回去。”總不能他這親兒子留岳家,反叫姐夫一人送娘回家。叫他爹曉得,定要訓斥他的。

    江夫人就並未多說了,只是,聽丫環說,他兒子給人家閨女寫了偌厚的一封信留下了。

    說來,就紀珍這愛留信的毛病,而且,一留就是這樣的長信,也挺叫江家無語的。江太太何子衿都說,“這要是阿珍考科舉,寫文章定是一把好手。”  

    阿念道,“來來來,給我瞧瞧,都給咱閨女寫啥了寫那麼老厚。”

    何子衿義正嚴辭,“哪能偷看閨女的信?”

    阿念笑,“他要是不想讓咱們看,就直接給阿曦了。既是交到你手上,就是過明路的。”

    好吧,阿念都這樣說了,何子衿這個沒立場的,還一向自詡開明人,會尊重兒女隱私權的傢伙就把信拿出來了,阿念看那厚厚的一封,信皮都鼓鼓的不大夠裝的樣子,不由懷疑,“這寫了一宿吧。”先看信皮就三字:曦妹收。阿念評價,“忒肉麻。”不得不說江按察使已經忘了自己小時候一口一個“子衿姐姐”的事了。

    讓江按察使喜悅的是,紀珍這信並沒有封口,江按察使笑,“這孩子倒也懂事。”這就是不怕長輩查看。江按察使立刻取出來,很大方的閱讀起來。只閱讀了一半,江按察使就把信給閨女放回去了,並且立誓,再不偷看女婿寫給閨女的信了,這大冷的天,硬是麻的他一身雞皮疙瘩,簡直要凍死人了有沒有。

    不說紀珍這險把老丈人凍壞的信,阿曦這裡的事剛定下來,江仁家就出了大事,據說,不曉得因何,江仁大動肝火,把大寶打了個動不得。  

    第435章 北昌行之一二三

    其實,這年頭兒的孩子,除了何大仙兒這樣兩世一生的傳奇經歷,小時候精乖精乖的,就是阿曄,少時不聽話也挨過阿念兩巴掌。

    但,大寶不一樣啊!

    阿念不是慣孩子的那類爹,可大寶在江家,自小那叫一個眾星捧月,像龍鳳胎雙胞胎,小時候十來個月,十一二個月大都開如學邁步走路了,大寶不是,據說大寶兩歲才學會走路,就是家裡太過疼愛,成天抱著,捨不得孩子下地。這倒也不難理解,江家原先的情況與何家是有些相似,打江太爺那會兒,男丁就是單傳,當初何琪一舉生下大寶,江家以為就這一根苗呢,而且,那會兒正值江仁做生意有了起色,家中經濟大為改善,故而,對大寶,那是相當寶貝的。不然,就以前大寶那挑食的勁兒,那就不是一般人家能養出來的。

    再加上大寶自幼上學就展現了遠超其父的念書天分,性子亦不似重陽那般淘氣的,這一路成長,真是受盡家裡各種疼愛。別說挨打了,大寶碰破塊油皮,江家上下都得心疼好幾日!

    何子衿初聞大寶挨揍的事,先是想,江仁這是咋啦!大寶這去歲剛考了舉人,光耀了門楣,江家當他大寶貝,如何捨得打一下啊。

    何子衿就懷疑這消息是不是出錯了,問兒子,“你是不是聽錯了,你大寶哥有啥錯處要挨揍啊?”小孩子挨兩下倒罷了,大寶都要娶媳婦的年紀了,就是為著大寶的顏面,等閒也不能去打他的。  

    阿曄道,“這如何能聽錯,是二寶跟我說的,說大寶哥屁股都被打腫了。”

    何子衿問,“二寶有沒有跟你說是什麼緣故?”

    阿曄道,“他也不曉得。”

    何子衿就覺著,挨揍這事兒八九不離十了,無他,除非是大事,不然,江家不至於這樣瞞著。既是大事,何子衿都不曉得要不要去看望大寶了,還有,這是出什麼事了?何子衿就生怕大寶年輕,惹下什麼禍事,毀了前程。可再一想,江仁何琪都是明白人,倘真有關係大寶前程的大事,絕不會瞞著。何子衿思量,應是不好啟齒之事,卻又與大寶前程無干。

    這麼一想,何子衿就放心了。

    晚上,何子衿還同阿念提了一句呢,阿念道,“大寶這定是做了什麼不能饒恕之事。”阿念與子衿姐姐的看法是一樣的,大寶是江仁的長子,江太太江老爺江老太太江太爺都格外看重他,若不是難以饒恕之事,哪裡捨得打一下。

    夫妻二人只是一說,都未放在心上。結果,第二天,何琪就過來了,何琪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何子衿命丫環上了茶,便打發她們下去了,勸何琪,“阿琪姐你這是何苦啊。大寶便有不是,好生勸解著些,他一向是個明白孩子。”  

    何琪說著眼淚就下來了,道,“妹妹哪裡知道,當真是氣死個人,我都不想活了。”

    “到底是何緣故?”何子衿道,“昨兒阿曄回來說二寶與他說大寶挨打了,我有心去看看,又擔心他大小伙子,臉面上不好意思。”

    何琪欲言又止,嘆道,“我都羞與妹妹啟齒。”

    “你就說吧,咱們一處想想法子也好。”

    何琪將事一說,何子衿也嚇一跳,都不能信,“什麼?大寶中意隋姑娘?先時阿琪姐你不是還說要給隋姑娘說一門親事的麼!”

    “是啊!”何琪拭淚道,“我是看著隋姑娘年紀輕輕,這也不過二十有一,就和離在家,豈不耽擱了青春。我要說親的事,正同我們老太太、太太說呢,大寶不曉得怎麼知道了,就與我說隋姑娘沒有再嫁的意思,又說張家那親事不般配。他這樣說,我就想,既然人家姑娘不願再嫁,這親事也不好再說。誰曉得,那個孽障那會兒就存了私心哪!打去歲開始,我就給他相看親事,難得他中了舉人,近來,李學差太太與我走得很是親近,她家正好有適齡淑女。我瞧著,那閨女不錯,正想問一問他的意思,好定下親事。結果,那孽障就說他中意隋姑娘。他要是中意個別人家的姑娘,只要正經人家,我又不一定非要他去娶李姑娘。可這隋姑娘,我不是說她不好,就不能生養這一條,眼下大寶正是心熱,覺著人家好。可待過些年頭,別人家都兒孫滿堂,就他還孤單單的倆人過日子,介時生了埋怨之意,豈不是害了人家隋姑娘一輩子。”何琪說著就是一通哭。  

    何子衿忙勸她道,“這事,哭也無用,隋姑娘如何說?”

    何琪哽咽道,“我昨兒見了見隋姑娘,隋姑娘說,大寶與她提過,她早就回絕了大寶,再不可能與大寶成就姻緣的。人家是個明白的,也不知大寶這怎麼就著了魔!前兒就話趕話的,氣得你阿仁哥都動了家法。”何琪說著眼淚流得更厲害了,可見著實是心疼兒子。

    在何子衿看來,情緣一事,當真無解。

    以江仁之聰明,何琪之堅韌,都對大寶這事毫無法子。三姑娘就有些懷疑隋姑娘是不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啥的,畢竟,隋姑娘是過來人了,大寶還是情竇剛開的童男子,何子衿道,“隋姑娘在女學裡做事,無事都不出門的,自打阿琪姐與我說過大寶的事,我叫人留意著,這些天也沒有隻言片語捎帶出去。她與阿曦相熟,要是真有什麼要傳遞給大寶的,必然經過阿曦。我看隋姑娘的意思,倒像是當真于大寶無意。”

    何琪捶胸,直罵大寶,“這哪裡是兒子,分明是我上輩子的冤家。”

    三姑娘勸她道,“師姐何必這般氣惱,原本大寶也是暫不成親的意思。他男人家,晚幾年成親能有什麼,現下不過年紀小,沒什麼見識,一時就對隋姑娘著了迷上了心。先叫他好生攻讀,待春闈得中,在帝都見一見世面,時間長了,還怕他不忘了隋姑娘呢。就是隋姑娘那裡,咱們都幫著尋羅著些,倘有合適親事,不妨托媒人去隋家提親。隋姑娘一嫁,還怕大寶不死心麼。”

    何琪嘆道,“我看隋姑娘一時半會兒是沒有出嫁的心的,隋夫子都是咱們孩子的先生,而且,此事畢竟跟人家隋姑娘干係不大,人家明明白白的說了,不願意。倘她是那等狐媚之人,多少手段我都有,偏生她這般清淨明白,叫人再惱也惱不到她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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