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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諸淡笑不語。
護士想起這一個多月發生的事兒,感慨道:“沒想到等我照顧了幾個病人後,在醫院裡的口碑好起來。我照顧出院的病人要給我送錦旗,大家都知道我照顧得特別好,都托人想找我負責照顧病人,這時候醫院裡的其他護士看待我的目光都變了,她們知道病人都喜歡我。我們醫院裡的主任也開始喜歡我,把我送去專門照顧那些難纏的病人。”
她歇了一口氣,又說:“結果我遇到一個老太太,她特別難伺候,各種刁難,我無怨無悔地照顧她,忍受著她亂發脾氣。後來才知道,她是咱們縣裡一個廠長的媽媽,家裡特別有錢。她後來開始喜歡我,脾氣也變好了,說是要給我介紹男朋友。”
小護士想起自己的男友,抿唇笑了下說:“現在我有了一個男朋友,他很帥,人很善良,家裡條件也特別好,我們幾乎是一見鍾情。而在醫院裡,我越來越受器重,主任說是要提拔我當護士長呢。”
韓諸垂眸,淡聲道:“現在你能明白我當初讓你照顧十個病人的用意了吧。”
小護士恭敬地點頭:“是的。我當時不明白,我要算命,您卻讓我幹這個。現在我知道了,您曾說,以貌定命。我現在特別愛笑,對人也和善,面容氣質漸漸地改變了,人的命也就發生了變化。其實我知道,假如是一個多月前遇到我的男朋友,他是一定不會喜歡那時候的我的。”
韓諸望著這小護士,不再說話了。
她知道這個小護士將來還會有更大的成就,她會和她的丈夫一起在慈善事業上作出很大的貢獻。
事實證明也是如此,多年之後,這個小護士創建了本省最大的慈善醫院和殘障人士綠色康復中心,為無數的患者提供了福音,並為此獲得了夏國年度傑出貢獻大獎,並因為這個在榮園受到了王的接見。
當然這是後話了,現在的小護士,她還是一臉興奮地想著自己獲得了新生。
小護士崇敬地望著韓諸,仿佛望著一尊神祗。
其實韓諸並沒有為她做什麼,可是她卻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是韓諸給與的,是為她打開了智慧靈光的一個鑰匙。
這個美麗清靈的少女,身上充滿了神秘而富有哲理的味道,就那麼坐在那裡,沉靜地指引著她的道路。
這不是外人所說的什麼神棍,而是一個真正的大師。
於是小護士在這麼一刻,情不自禁,竟然採取了人類最原始的方式——跪下。
這個在現代社會已經幾乎消失的表達敬意的方式,在這一刻神奇地回到了小護士身上。
她跪在那裡,恭敬地道:“大師,無論我給您多少錢,都無法表達我對您心中的感激和敬意。我能為您做點什麼?”
☆、第27章 潛伏的危機
韓諸溫聲道:“起來吧。現在的你,不能為我做什麼。不過以後,我也許需要你的幫助。”
小護士聽了,忙點頭道:“您就是我的恩師,無論將來您有什麼需要,只要說一句,我什麼都會為您做的!”
其實對於小護士來說,這真是獲得了新生。可是對於韓諸來說,這卻只是她過去的數年生涯中最俗爛的一個故事之一。
是以她只是雲淡輕風地點了點頭。
韓諸的名聲如今是越來越大,在這個小小的縣城裡,幾乎已經無人不曉了。
甚至她的名聲傳到了縣城外,有時候會有人開車過來找韓諸算命。
就在她名聲遠播的時候,夏國其他地方也出現了叫韓諸的,或者算命的,都是打著“小韓諸”或者“韓諸再世”的旗號,一時之間,大家用異樣的目光望著韓諸,有人還戲稱她是“小韓諸”。
網上還有一些算命網站,是那種輸入生辰八字甚至輸入名字就直接出結果的,那些網站忽然都愛用諸如“韓大師算命網”“韓諸易學網”來命名以吸引點擊。
於是韓諸成了一個流行詞彙。
而就在遙遠的帝京,一個簡潔而豪華的房間內。
有人恭敬地向一個男人匯報著這一切。
男人聽了,一直沒說話,後來終於淡淡地扔下一句:“他們,也配叫這個名字?”
於是,一夜之間,風向全變了,所有叫韓諸的或者打著“韓諸再世”旗號的都煙消雲散了。原來的那些韓大師網還有韓諸易學網統統一夜之間蒸發閉站了。
而韓諸自己,也被國安系統請去喝茶,說是必須改名字。
無奈,韓諸只好把識別證上的名字申請改成了:韓柱。
栓子說:“挺好的,我是栓子,你是柱子。”
韓諸無語了……
而就在她為名字問題而小小地煩惱的時候,一個久違的男人找上了他。
孫立。
孫立一見到韓諸,就苦著臉說:“韓諸,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對,你就原諒我吧!我們從新開始吧,好不好?”
自從那天韓諸出院後,孫立原本想著來重新追求韓諸的。誰知道他回到家不小心碰到了鼻子,鼻子就那麼歪著,沒辦法,去醫院治了一番,又養了好久,才算好了。
這還不算完,他爸爸原本是國安系統的一個主任,這麼些年來也算是混得風生水起,可是誰知道家裡臨到快退休了。牽扯進去一個案子裡了。原本也不是他爸爸的責任,可是這事兒得牽連人啊,於是他爸爸就只能申請提前退休,算是了了這一樁事。
退休後,他爸爸在家沒事幹,就上上網打打遊戲,偶爾找個人聊聊天。這聊著天,就出問題了,竟然勾搭上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四十多歲,很是風-騷的樣子。他爸爸是徹底綻開了第二春,怎麼也要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於是他媽就開始大鬧啊,哭啊要上吊啊,最後當然沒死成,鬧騰一番,終於還是離婚了。
他爸爸也是個厲害的,五十多歲的人了,竟然已經讓那個女人懷了孕,那個女人還去醫院看了,說是個男孩。
這男人啊,一旦後面那個真愛有了孩子,哪裡還會想著第一個孩子呢,況且這第一個孩子又是氣憤指責自己的樣子。
於是他爸爸乾脆來了個婚前轉移,人家本來是國安系統的人啊,一生兩袖清風啊,什麼錢財都沒有啊。最後到頭來,這孫立和他媽就分了一套老舊的兩居室,其他竟然什麼都沒有。
孫立只覺得自己太倒霉了,人生太不幸了。他是怎麼也想不到,這和當初在醫院裡把額頭磕破了有關係的。
他消沉了一段時間後,想起了韓諸,這麼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韓諸如今了不得了。一天一個地算命,一天就收入四百塊錢。
四百塊錢對於以前的他來說好像也沒啥,可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那是了不得的一筆錢了。
他就眼巴巴地跑過來了,想和韓諸複合。
他就天天來韓諸家,各種絮叨糾纏。
“韓諸啊,你要有良心啊,以前我有錢的時候,吃香的喝辣的,可從來沒少了你的。”
“韓諸,你不能這麼狠心!如果不是你,小容不會去打胎,現在好了,我兒子也沒了,爹也跑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啊!只有你啊!”
“韓諸,我如果沒有你,我只能去死,你不能這樣對待我。”
這個孫立天天在這裡念經,各種流淚絮叨,倒是讓韓諸覺得自己好像是個負心漢。
栓子看著韓諸的目光也越來越怪異。
終於有一天,栓子跑過去問韓諸:“你以前是怎麼看上這個男人的?”
我比他好一百倍,怎麼我就不奢望讓你看上呢!
韓諸揉了揉額頭:“我以前腦子進水了。”
栓子:“那現在呢?”
韓諸:“現在,進的水都吐出來了。”
栓子:“好吧……”
韓諸:“你去,把他趕跑!”
栓子:“行,我早就煩他了。”
於是在某天的中午,當方秀萍韓諸栓子一家人在那裡吃中午飯的時候,孫立又來了,苦著臉糾纏,從旁苦苦哀求。
栓子伸手,端起了一盆魚香肉絲,就這麼扣在了孫立頭上。
孫立摸了摸流淌在鼻子尖帶著紅色粘液的蘿蔔絲,苦著臉道:“你打我,你打我!我要求賠償!”
韓諸拿起錢包,從裡面抽出十張一百的,扔到了孫立頭上。
“這個就當分手費,你走吧。”
以前是我不對,不該招惹你,求你快走。
孫立原本還要鬧的,見到那十張一百的,就胡亂抹了抹臉,拿起錢來跑了。
栓子從後頭對著空氣揮舞了下拳頭:“再敢來,真打死你!”
在遙遠的帝京,一棟別墅中偌大的房間中,有了如下的對話。
“小姐,那個女孩沒有死。她活過來了。”男子的聲音,仿佛機器一般,沒有任何情感。
“怎麼會產生這種紕漏,不是讓她吃了很多安眠藥嗎?”一個女人,隱在窗簾下的暗影中,看不清楚。她的聲音清冷而低啞。
“不知道,聽說是去了醫院,救活了。”
“好,那就先不去管她了,反正韓諸已經死了。”死了,她親眼看著她的屍體火化的。
“可是……”男人有些無奈。
“可是什麼?”女人的聲音,是不在意的。
“可是現在那個女孩,忽然會算命了。現在已經在清遠縣出名了。”男人道出了剛才得到的消息。
“什麼?!”女人清冷的聲音有了裂痕。
男人低下頭,不再說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實在是無法猜透。
女人眯著眸子,雙眸在黑暗中散發出寒光。
“務必想辦法,儘快除掉這個女孩。”
她垂眸想了下,又道:“務必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絕對不能驚動任何人。”
嘆了口氣,她緊緊皺起了眉頭。
“他已經要了韓諸的醫療資料和日常身體檢查記錄,看起來還糾結了一批心臟專家來分析資料,怕是對韓諸的死起了疑心。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讓別人發現清遠縣的問題,也絕對不能讓那個人知道清遠縣的那個韓諸。”
而此時的韓諸並不知道自己早已成為被關注的重點對象。
她還在努力地掙錢為樂。
如今手頭有了大概三十多萬,她開始在街道上物色一個門面房做投資,只是目前還沒找到很好的投資渠道。
這一天,她剛回到家,就看到家門口停著一輛轎車,看著不錯,目測得有七八十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