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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韓諸在生完後,力氣仿佛用盡了一般,已經陷入了昏迷。
國王先生急了;“諸諸,諸諸!”
國王先生這一著急,其他醫護人員,一半過去對新出生的王子進行apgar評分,一半就這麼呼啦過來了。
醫護人員簡單地檢查了下,頓時臉色就變了。
醫護人員臉色一變,國王先生的臉一下子就沉了:“王后怎麼了?”
這時候,年紀最長的那個專家大夫,鄭重地對國王先生道:“現在王后流血量過大,有血崩的跡象,可是目前並不能判定,我們還需要觀察。國王先生,現在能不能請你出去。”
國王先生緊皺著眉,銳利的目光盯著那老專家大夫。
老專家大夫也很無奈,他頂著那巨大的壓力,硬著頭皮道:“我們會盡全力。國王先生你在這裡,只會影響我們的工作。”
聽到這話,國王先生深吸了口氣。
“好,我出去。”他聲音暗啞。
最後看了韓諸一眼,又看向那個剛剛出生的孩子,韓諸千辛萬苦生下的孩子,他轉身離開了產房。
國王先生走出病房後,卻見很多人已經到了。
有內閣大臣郭老先生,有老國王,還有自己的姑姑,當然也有韓諸的母親方秀萍,所有的人都在焦急而滿懷期待的等待著。
當國王先生走出產房的時候,老國王第一個問:“生了?”
國王先生點頭:“嗯。”
方秀萍平時挺畏懼國王先生的,此時也大著膽子過來問:“是男孩還是女孩?”
國王先生淡淡地道:“是男孩。”
一個他夢想中的男孩,可以教他騎馬打保齡球,還可以送給他全世界最好的跑車。
可是為什麼,他現在心中卻毫無喜悅。
他心裡空落落的,想著留在產房裡的韓諸,莫名地感到心慌。
一時之間,時間仿佛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十幾年前,那個和韓諸分手的晚上。
他回過頭,再次看向那個緊閉的產房。
盼只盼,一切都能夠平安無恙。
☆、101
這個時候,產房的門開了,國王先生忙抬頭看過去,可是卻是一個護士小姐抱著抱起來的嬰兒。
於是老國王等人眼前一亮,忙過去看,激動得接過來那嬰兒。
老國王平時嚴肅的臉頓時樂呵了:“看這小子,長得多像ben小時候啊!”
其他人也都湊過來,紛紛誇讚:“這眼睛也好看,像先生呢。”
一群人都看起來挺高興的,只有國王先生,站在那裡,定定地望著那緊閉的產房,一句話都不想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艱難地仰起頸子,深深呼吸了下,握緊拳,一分一分地等待著這個煎熬的時刻。
此時,忽然產房的門開了,他目光陡然這麼she過去。
出來的是一個醫生,他看向國王先生,鄭重地道:“王后看起來現在有大出血的跡象,我們正在極力搶救,現在這裡有一份同意書,需要先生簽字。”
國王先生拿過那同意書來,大致一掃過去,只見上面列了各種可能出現的危險,每一條看著都是觸目驚心,想著韓諸如果遭遇那些,他就感到窒息一般的疼痛。
這個時候,醫生從旁望著國王先生:“先生,時間緊急。”
國王先生一邊拿過筆,顫抖著在親屬簽名欄寫上自己的名字,一邊緊皺著眉頭,冰冷的質疑道:“為什麼會這樣?事先不是說一切都好嗎?”
醫生聽了,只好解釋道:“這種情況本來就有2%的機率出現,這是事先無法預知的。”
這個時候,方秀萍也過來了,擔憂地望著醫生:“醫生啊,我女兒可別出什麼事兒啊!”
就連抱著剛出生的孫子逗弄的老國王,聽到這個,也都皺起了眉頭:“這到底怎麼了?”
醫生著急,時間緊急,只好簡單地將目前的情況對兩位國王做了介紹。
老國王收起剛才逗弄孫子的笑臉,嚴肅地看向國王先生,卻看他黑著臉,一聲不吭。
於是他繃著臉,沉聲命令那醫生:“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救王后!”
醫生只好道:“是,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自從醫生進去後,已經幾個小時了,此時孩子已經在育兒嫂以及奶媽的陪護下,由老國王看管著,回到了育嬰室。
只有國王先生,依然站在這裡,高大頎長的身軀猶如一棵孤獨的輕鬆一般。
周圍有護士和陪護,也有秘書,他們在他耳邊說著什麼,勸著什麼,可是他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他所有的心神,都在那個產房的門上。
他好像看到醫護人員來來去去,他們還拿來了榮園特殊儲血庫的血。
他知道他的韓諸一定遇到了很大的危險,也許她在忍受在煎熬,可是他卻無能為力,只能等在這裡。
周圍的人焦急地對他說著什麼,可是他現在心裡眼裡,整個世界裡只有那一道門。
裡面的燈一直亮著,是紅色的,這說明韓諸一直處於危險之中,是嗎?
國王先生也不知道就這麼不吃不喝地等了多久,終於,那紅色的燈滅了,門開了。
出來的醫生,臉上的神情非常沉重:“對不起,先生,我們盡力了。”
這話一出,國王先生的臉上頓時一點血色都沒有,他如刀一般的目光,就這麼直直she向那位醫生。
他乾澀的唇艱難地動了下:“什麼意思?”
醫生低著頭,很沉痛地道:“王后她,已經停止了心跳。”
周圍的人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人們連呼吸都仿佛不敢。
他們看著國王先生,卻見國王先生很久沒有說話。
他就這麼銳利地盯著醫生,仿佛他只要這麼看著,就能把對方威嚇住,對方就不會這麼說了。
然而這一切自然都不是不可能的。
很久後,他終於低啞艱澀地道:“她現在已經去了?”
醫生低著頭,不說話了。
國王先生僵硬地挪動了下腳步,試圖走進去,可是他只一動,便覺得渾身劇痛,痛得仿佛經歷了分娩的人是他一般。
苦笑一聲,他用堅毅的意志,迫使自己忘記疼痛,一步一步地走近了手術室。
手術室里,韓諸就那麼躺在那裡,臉色蒼白,唇上並沒有什麼血色,頭髮有點亂,些許髮絲因為耳邊汗水的緣故,就這麼呢黏在那裡。
看得出,她是經歷了痛苦的。
此時一個白色的床單蓋在她身上,她下半身並沒有穿衣服。
國王先生僵硬地走到床邊,一點點地彎下腰,抬起顫抖的手,先幫她撥開微亂的髮絲,又輕輕地去撫摸韓諸的臉頰。
這一世的她實在還很年輕,臉頰幼滑,此時還帶著溫熱的感覺。
閉上雙眸,國王先生想起他們這一世相遇的點點滴滴,不由的便肝腸寸斷,心如火焚。
一時他蹲在那裡,埋首在床邊,哽咽著道:“諸諸,假如我知道這樣會要了你的命,我寧願一輩子無子無孫,我不要兒子,也不要女兒,只要你,只要你陪著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攥著她的手這麼說,可是她卻是根本不會回應的。
他低頭蹲在那裡,淚流滿面。
假如他真得註定要失去她,為什麼還要她死而復生,為什麼要讓自己誤以為終於得償所願,為什麼要去品嘗那種如今看來奢靡的幸福。
他等了十四年,十四年的時間,其實他已經絕望了。
如果沒有嘗過那種消魂噬骨的甜蜜,如果沒有期盼,沒有希望,就不會痛苦。
現在他是抱著滿滿的期望,整個人漂浮在幸福的雲端,然後又重重地跌回到地面,冰冷的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國王先生緊攥著韓諸的雙手,哭得泣不成聲。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闖入。
醫務室的人員忙去阻攔,可是那個人已經浩浩蕩蕩地闖了進來。
“她果然是死了!”
來人大大咧咧地道。
國王先生此時正沉浸在悲痛之中,連回頭都不曾。
來人正是宋嬌蘭。
此時的宋嬌蘭有些沉不住氣兒,冷哼一聲:“你是不是根本不屑搭理我啊?是啊,你從來心裡眼裡只有韓諸,自然看不到我,我說什麼,你也不會放到心上。”
國王先生依然不曾回頭,事實上他卻確實仿佛沒聽到宋嬌蘭的話一般。
宋嬌蘭越發無奈,都要被他氣笑了:“你如果不想救她,那就算我白來這裡了!”
說著,宋嬌蘭扭頭就要走。
誰知道她這話一出,國王先生凜冽的眸子就這麼she了過來。
他眼中還有紅眼圈,不過這不能損耗他半分威嚴凜冽的氣勢。
“你到底什麼意思,韓諸還能救?”
宋嬌蘭笑著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不過總是要試一試的。”
國王先生原本死沉冰冷的眸中燃起希望:“好,你說!”
宋嬌蘭依然笑,不過卻帶著幾分狡猾:“我如果救了她,你怎麼感謝我?”
國王先生聽了,淡定地挑眉:“哦,你是在給我談條件?”
宋嬌蘭點頭:“不錯,我要求你答應我三個條件。如果你不肯的話,那我拒絕救她。”
誰知道國王先生卻是唇邊扯起一抹冷笑,斬釘截鐵不容置疑地道:“宋嬌蘭,我們也是老同學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我討厭別人和我談條件,這世上也沒有人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宋嬌蘭聽了,微呆。
國王先生眉眼間都是凌厲和濃濃的煞氣,完全不似平日的他:“現在,你必須說出救韓諸的辦法。如果她不能活,我就要你陪葬。”
宋嬌蘭聽了,倒退一步,她開始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濃烈的凶煞之氣。
他並不是說著玩的,他是真得從骨子裡散發出冰冷的殺氣。
國王先生挑眉,嘲諷地冷道;“怎麼,現在,你到底救還是不救?”
宋嬌蘭一蔫:“行,我救她。”
這時候,一旁的醫生見此情景,都不由得皺眉,心說這人都死了,呼吸都停了,哪裡還能救啊!
誰知道國王先生卻是冷硬地道:“所有人都馬上出去!”
這下子,大家面面相覷了一番,都趕緊出去了,甚至臨出去前還小心地關上了門。
國王先生冰冷的盯著宋嬌蘭:“現在,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