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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思平聽韓諸戳破這件事,頓時臉色有些發白,顫抖上前解釋道:“實在是我當時嚇傻了,我怎麼可能對你見死不救呢!我們到底十年夫妻啊!韓諸,你忘記了我們以往的情意嗎?你知道我有多愛你的!”
韓諸望著譚思平那張老臉:“你都四十三歲了,我才十八歲,你大我二十五歲啊,你都可以當我爹了你知道嗎?你有臉說喜歡我?自己丟不丟人啊?”
韓諸心間泛起難得的怒意,冷道:“我這裡有十塊錢,麻煩你出門去超市買一個鏡子,照一照,看看自己有多少根白頭髮,再數數自己有多少皺紋!再看看你有沒有臉還敢提愛我!”
說完這個,她馬上按門鈴召集保鏢:“把這個人趕出去,以後永遠不許他踏入我的家門半步!”
可憐的譚思平,他是完全沒想到韓諸竟然還知道他們當時拖延時間的事兒,當下真是又擔憂又難過,同時也怕韓諸報復自己。他知道韓諸做起事來,其實心狠手辣得很。
他想到這裡,忽然渾身一震,指著韓諸問道:“你,你,我敗落成這個樣子,是不是你乾的?你暗中搗鬼!”
韓諸乾脆承認:“沒錯,就是我!我就是要你身敗名裂,我就是要你身無分文,現在你給我滾出去,以後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這樣的人渣我就噁心。”
這時候保鏢已經硬拽著譚思平往外面拽了。
譚思平一邊掙扎,一邊痛心疾首地望著韓諸:“韓諸,你忘記了當時我們結婚時的承諾嗎?難道這十年,我對你不夠好啊,難道我一兩次的錯誤就足以抹殺我以前所有的好嗎?”
可是韓諸忽然一點不想聽了。
她發現自己是個完全的視覺動物。
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曾經是自己相處十年的丈夫,她感到很是噁心。
腦中回憶起那曾經的床上白花花的一幕,她越發的噁心。
坐在沙發上,她狠狠地喝了一杯茶水,這才安下心來。
還是她的小鮮肉好啊!
幸好當時她的小鮮肉年輕啊!
她又喝了一杯茶水,忽然腦中開始想著,再過十幾年,自己的小鮮肉豈不是也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忽然覺得這個想法非常不美妙。
於是她撥通了電話:“喂,國王先生,我們商量下吧。”
國王先生壓低聲音:“我在開會,什麼事?”
韓諸輕了輕喉嚨,一本正經地道:“你要和我在一起,必須達到兩個條件。”
國王先生:“嗯?”
韓諸:“永遠不許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以後老了不許有白頭髮。”
國王先生:“諸諸,你怎麼了?”
韓諸:“算了,不看一眼好像做不到,那就永遠不許喜歡別人吧!至於白頭髮——還是可以有吧。”畢竟沒有白頭髮實在是不符合自然規律。
然後韓諸啪啦,掛了電話。
國王先生:“……”
咦,我的諸諸這是怎麼了……
☆、73 國王先生的醋意
韓諸在股市的錢經過滾雪球似的翻滾,如今已經堪堪有了四十億了。她決定弄到一百億就收手,開始另想其他辦法弄錢。要不然這一百億在股市里頻繁進出,怕是引起某些機構的注意。
韓諸每天暗中觀察下宋嬌蘭那邊的動靜,滿意地發現最近宋嬌蘭面色疲憊暗黃,而啟天集團附近已經開始慢慢籠罩出一層陰氣了。
她這幾天還和國王先生提要求,讓他下點小指示,給宋嬌蘭找麻煩,也不是什麼大事。比如今天是有人舉報啟天集團偷稅漏稅需要查帳,明天是懷疑某個公司高管涉嫌欺詐,後天是如何如何……總之是各種災事連連。
磋磨不死你,但是能讓你心煩意亂。
宋嬌蘭一個是離開師門太久,敏銳度下降,一個是被這找茬得弄得心煩氣躁,再一個是韓諸的手段高明,一時之間竟然不曾察覺自己已經落入了別人的陣術之中。
就在一切都順利進行的時候,韓諸接到了精神病醫院打來的電話,說是蘇眉被一個自稱朋友的男子接走了。
韓諸聽了,先質問了精神病醫院,沒有家屬的簽字,怎麼可以放病人離開。
精神病醫院卻很是為難:“這個蘇小姐沒有親人了,以前有個師父,師父已經去世了。先在接走她的是她師父的愛人,所以勉強也算一個家屬吧。”
韓諸想想也是。
掛了電話後,她就派了身邊的保鏢前去,探查下譚思平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保鏢的效率是非常高的,很快就查探清楚。
原來這個譚思平破產之後,原本已經沒有安身立命的地方了,現在忽然得到一筆錢,有十幾萬吧,於是總算租了一個還算體面的公寓,先在把蘇眉接到家裡去了,兩個人住那兒呢。
韓諸左思右想,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啊,是誰給的譚思平錢呢?要說宋嬌蘭,她現在憔悴不堪的,有這個心思嗎?
可是一時之間也沒什麼更近一步的消息,韓諸無法,只好讓保鏢繼續調查這件事。
可是沒等韓諸調查清楚呢,譚思平和蘇眉又一起來找韓諸了。
外面的保鏢自然不讓他們進來,可是兩個人卻非要見到韓諸不可,甚至蘇眉尖叫著說:“韓諸,你和他的事,要我們說出來嗎?”
韓諸一聽,挑眉,心道這還威脅上我了。
一旁的譚思平就有些不自在了,提醒蘇眉說:“有你這樣的嗎?她還是你師父呢,你竟然直接叫名字!”
蘇眉自從經歷過精神病醫院一事後,精神大受刺激,變得越發易怒,半夜特別容易嚇醒,總是疑神疑鬼。
先在她聽到譚思平竟然教訓自己,頓時盯著他道:“怎麼,你竟然向著她說話?你忘記了我為什麼落到今天的地步了嗎?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你勾-引了我,讓我背棄了師父!如果不是你,我還是師父的乖徒弟呢!”
譚思平聽到這個也不高興了:“當年你不是怨你師父嗎?怨你師父不教你真本事,怨你師父不給你置辦資產!說你師父寧願便宜外人也不對你好,你要不是貪圖我的股份,怎麼會和我這個老男人在一起呢?你勾-引了我,害死了你師父!現在你師父換了一個身體,活得好好的,如果沒有你,沒有那件事,說不定我還能和她破鏡重圓呢!”
蘇眉聽到這個,忽然尖叫一聲:“得了吧,她現在喜歡的男人有權有勢比你年輕,她還會看上你!”
韓諸見他們在外面實在是吵得不成樣子,便乾脆讓他們進來了。
對於這兩個人,她已經無話可說了。
其實譚思平是上好的機月同梁格,這樣的人,本應該註定一輩子順風順水的。當年師父為追求自己的那些男人排盤,曾經說過:“這個男人心志不堅,怕是將來難成大業。不過好在倒是適合過日子,你和他在一起,若是不出什麼事,倒是也能平順一生。”
當時譚思平追求她最為積極,在她說出自己曾經有過一段感情,費了很大力氣才走出那段感情後,譚思平依然毫不猶豫地握著她的手說:“韓諸,我可以用一輩子讓你來忘記他嗎?”
那一刻,韓諸是感動的,所以下嫁。
只可惜,師父那沒有說明白的話,卻是真理。
若是不遇到什麼大事,自然能平順一生,可是遇到一點坎坷風浪,竟然經受不起的。
譚思平和蘇眉進來後,蘇眉率先發難:“韓諸,你太過分了!你欺人太甚!你對不起我父母嗎?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嗎?”
一旁的僕人本來是端了茶水過來的,一見有個麻臉小姐臉上還帶著傷疤,怒氣沖沖地對著小姐大吼,頓時嚇了一跳。
譚思平從旁,拉住蘇眉,皺眉望著韓諸:“韓諸,我不和你吵,也不想說其他。你就直接告訴我,你是不是現在和榮園的人在一起了?”
蘇眉冷笑:“這還用問嗎?他們早就勾搭上了!估計她早就給你戴綠帽子了!”
譚思平臉色變了,盯著韓諸道:“你必須告訴我實話!”
韓諸淡淡地望著自己昔日的丈夫:“譚思平,我給你說過的,我曾經有過一段傷人的感情。那個男人就是他。可是我和你結婚的時候,已經和他分手兩年了。我也告訴過你這件事。在我和你結婚後,我自認為盡到了一個做妻子的責任,也從來沒有和他有過任何瓜葛。”
蘇眉摘下墨鏡,嘲諷地對韓諸道:“師父,你竟然勾上一個比你小十歲的有錢有勢的男人,弟子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韓諸笑:“我智慧與美貌並存,自然有優秀的男人喜歡我。如果是個毀了容又不學無術的,也只能找個破產的老男人了。”
蘇眉原本就被刺激得不行了,現在幾乎要撲上去和韓諸掐在一起。
一旁保鏢見此,忙往前制止。
韓諸見此,命保鏢將蘇眉拉出去,她想單獨和譚思平談談。
待蘇眉和保鏢都離開後,客廳里只剩下了譚思平和韓諸。
譚思平若有所失地坐在那裡,失魂落魄地說:“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和他在一起的?”
韓諸凝視著這個曾經的丈夫,淡淡地道:“我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重新回到了帝京參加自己的葬禮。那天回到了我曾經的家,看到了你和蘇眉出雙入對。可是那時候,我還沒有和他在一起。”
“我不想和你講我和他之間的事,但是你必須知道,我沒有對不起你過。我問心無愧。”
“至於你,我並不恨你和蘇眉在一起,婚姻本來就不是永久的,你如果愛上了別人,可以選擇離開。可是你在我心臟病發的時候袖手旁觀,這卻讓我無法容忍。所以我讓你破產,讓你受到懲罰。”
譚思平的手在顫抖:“果然,果然一切都是你乾的。”
韓諸笑:“不要忘記,當年你擁有什麼?你是譚家最不受寵的兒子,分到了才多少財產?你能擁有後來的那些,都是因為你娶了我。”
譚思平望了韓諸很久,才勉強扯出一個笑來:“你,你這些年,到底愛過我嗎?”
韓諸盯著譚思平:“你現在問這些,有意思嗎?”
我們之間,早已經不可能有任何瓜葛。
很久後,譚思平耷拉著肩膀離開,他這次是徹底絕望了。
他曾經的妻子,也許真得化成了灰。
現在的這個,年輕美貌,那不屬於他的。
譚思平走出這個別墅,走到一旁的大馬路上,忽然蹲在一棵樹下,捂著臉,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