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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清心道:“琳姨,我朋友受了傷!”
那琳姨這才看見被門框擋住的端木北曜,立刻回頭道:“當家的,快來搭把手!”
一個四十餘歲的漢子應聲立刻從屋裡出來,三個人一起把端木北曜扶了進去。
端木北曜並不文弱,練武之人身體強健,然而,這閃雷的威力,除了那個製作者,沒有人比駱清心更清楚。
讓端木北曜伏在床上,琳姨打來了一盆清水,琳姨丈夫韓休拿來金創藥,他道:“姑娘,你先出去吧,我來為這位公子上藥!”
顧琳琅也道:“姑娘,你在外面等等,休哥手輕,會儘量不弄疼這位公子的!”
駱清心搖搖頭,道:“不,我親自來!”
誰動手她也不放心,她要親自看看,他的傷,到底有多重。衣衫破裂,血肉模糊之中,他到底有多傷?
韓休顧琳琅拗不過她,就連韓休要留下幫忙,也被她趕出去。
她回到床前,看著床上無聲無息,背後卻鮮血盡染的端木北曜。
爆炸聲起時,他整個身子罩住她,幫她擋去了所有的危險和苦痛,怕她擔心,還想支開她。
如果不是她發現不對,真去救那些住客,是不是他就要一個人離開,昏倒在哪個角落裡她也不知道?
她輕輕去揭那已經成為碎片的衣服,那些衣角和血肉連在一起,鮮紅,碎屑連著碎肉,觸目驚心。
那麼清健的一個人,背上整個皮膚和肉都被炸彈的碎片給揭開了一層,雙目緊閉地伏在那裡,呼吸低微。
她見過了很多更嚴重的傷勢,斷手殘肢,遍體鱗傷,血肉模糊。她會用很冷靜很準確很精練獨到的手法,一一處理傷口。卻沒有一次,如這次這樣,讓她心顫手抖,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正文 第989章 好生照看
輕輕揭開一點碎片,粘連的血肉,讓駱清心指尖輕顫,整顆的心提了又提,揪了又揪。
她知道,時間耽誤越久,對端木北曜的痛苦越深,傷也越重。
她緊緊地咬住唇,控制著自己的手穩穩地伸下去,一點點揭開,一點點清洗。
血水被一點點洗淨,傷口被一點點清理。
金創藥灑上去,用柔軟的布條包紮。
整個過程,其實只有兩柱香的功夫,但是,駱清心卻感覺很漫長,好像過去一個世紀那麼久。
但終於把端木北曜背上的傷清理乾淨,上藥包紮了。
正因為是親手清洗親手上藥親手包紮,她才知道傷處有多麼深,多麼重。
虧得受傷之後,他還佯裝若無其事。
在昏迷之中,他的眉頭一直緊擰,顯然很疼。
駱清心的眼中連水霧都不敢起,直到把他的傷全都包紮好了之後,才任由眼淚如斷線珠子一般往下流。
而後,她猛地一抹淚,站了起來,輕輕地給端木北曜蓋了一層薄被,伏身俯臥的端木北曜睡得並不舒服,不過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背上沒有一塊好的皮肉,斷斷不能躺著。
她來到外屋,韓休顧琳琅夫婦兩人都在外面候著。
見她出來,兩人都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他們從沒見姑娘神色之間這樣沉鬱,顯然這個年輕人對姑娘相當重要,也不知道他傷勢怎麼樣。
駱清心道:“韓大叔,琳姨,幫我照顧好他,我出去一趟就回來!”
顧琳琅立刻道:“姑娘,你放心,我們定會好生照看著!”
駱清心立刻走出這小院。
豐城客棧,在平口郡另一個府城。
夜色已深,偏生有人還不睡,客棧房間窗子開著,對著一輪清月,桌上有燒好的開水,泡好的茶,一個青衫男子神色悠閒,坐在桌前,品茗賞月,甚是愜意。
旁邊,卻有一個人正悶聲不響地搗藥,搗藥的人滿臉怨念:“主人,我今天沒有說錯什麼,為什麼要叫我搗藥?”
青衫男子斜他一眼:“誰說做錯了什麼才要搗藥?因為你今天表現好,一點錯處也沒有,所以才賞你搗藥!”
搗藥的人繼續怨念:“可不可以不要賞?”
“那怎麼行?”青衫男子眼睛一瞪:“你家主人我最是賞罰分明,你這麼做,是要破壞我的規矩。這個先例不能開!”
這對主僕,自是柳青岩和齊拓。
齊拓撇撇嘴:“上次罰我的時候,也是搗藥!”
柳青岩立刻道:“這就對了,搗藥是件有益身心健康的好事,既鍛鍊眼力,手力,手眼合一之力,又煅燒脾性,心性,心脾相合之性。最最重要的是,搗出來的藥,還可以用作藥方,有利於病者!”
齊拓白眼:“主人你這麼說話臉不紅麼?每次我搗好的藥,你都拿去餵狗了!”
柳青岩加上一句:“對,我是拿去餵狗了。齊拓啊,搗藥的本事有待加強啊,因為你搗的藥,狗都不吃!”
齊拓:“……”
誰家的狗吃藥?
主僕二人正在說話,窗前突然閃進一個影子。
正文 第990章 敢不敢喝
齊拓大吃一驚,也顧不上搗藥,顧不上鬥嘴,立刻上前一步,把柳青岩護在身後。
也真難為他,柳青岩離窗不過四五尺,而他在房間的另一個角落,可是這身子一飄一折,卻十分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