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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氣孔之中映照的日光還沒有油燈亮,到底能看出時辰。
周圍牢室中的所有囚犯,和這兩個男囚一般,一夜未睡。
不同的是,這兩個男囚是不敢,而那些囚犯,卻是表情各異,心思各異。唯一有一點相同的就是,他們看向牆邊席地而坐的少女時,眼中的那一絲憷意和畏懼!
京兆尹倒是個勤勉的好官,昨夜巡城衛抓住殺人重犯,今日一早,他便升堂問案了。
既然升堂問案,自得來提人犯。
於是,當京兆尹的捕快們走進牢中,看到的,就是讓他們瞠目結舌目瞪口呆的一幕。
不,應該說匪夷所思。
這兩人眼瞎了?牢室之中明明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他們倒好,他們做著,少女看著。
此時的少女卻收斂了森寒的殺氣和威壓,坐在乾草堆上,一臉無辜可憐。
為首的捕快將疑惑的目光投到把駱清心關進這間牢室的獄卒臉上,那獄卒不知道為何機伶伶打了個冷戰。
不是因為捕快的目光,而是因為眼前的這一幕。
這兩個男囚家裡私底下都塞過不少好處,兩人也都是身強力壯,而那個少女,卻纖弱單薄。
他之所以敢這麼做,也是因為知道這少女是犯了殺人重罪關進來的,反正難逃一死,讓這兩人過過癮,以後少不得更多的好處。
可現在,情形顯然不是這麼回事,少女毫髮無損,這兩個人卻出了事。
兩人面色蒼白搖搖欲墜,卻還在那裡機械地動作著不敢停下,地上那麼多的污穢,怎麼著也得好些次了,一個人的精血有多少?縱-欲-過度,豈不是要*******?
正文 第10章 栽贓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少女是怎麼不被波及沒被迫害的?
難道這個少女會妖法?
獄卒眼見不好,急忙開門,扯開還緊緊相連的兩個男囚。
兩個男囚早已臉色發白眼前發黑,搖搖晃晃地站也站不住,才被扯開,就摔在地上,那一幕,實在醜陋不堪又辣眼睛。
領頭的捕快深深地看了安然坐在那裡毫無動容也毫無羞澀,臉色平淡從容的少女一眼,沉聲道:“人犯張三,立刻去過堂!”
眾人:“……”
張三?
所有看著這個明眸皓齒的少女的人,心中都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敢不敢再隨意一點?就是取假名,也不要這麼不走心吧?
駱清心站起身,隨意地撣了撣身上沾著的乾草,走向門口。
囚室雖然大,但是有兩個不著寸褸的男子躺在那裡,又能寬敞到哪裡去?少女顯然需要繞過這兩人才能過去。
但是,讓他們再次詫異的是,駱清心腳步穩穩,筆直地走來,腳下一個不注意,就踏著了一個障礙物,那是其中一個躺在地上的男囚。
那男囚悶哼一聲。
駱清心低頭,十分的體貼抱歉:“踩到你了?”
眾人:“……”
敢不敢先把腳拿開再說話?腳下還踏著,嘴裡這麼問,合適嗎?
那男囚眼神一縮,瑟瑟發抖,急忙道:“沒……沒有!”縱-情了一夜,聲音有些嘶啞,帶著幾分哭腔。
駱清心眉頭一豎:“本姑娘沒有踩到你,你呼痛呼得這麼大聲,是想栽贓嫁禍本姑娘嗎?”
眾人:“……”
若不朝地下看,只看理直氣壯義正言辭的少女,他們幾乎就要相信了。他們沒有見著這麼詭異的“栽贓嫁禍”。
那男囚快哭了,抖著身子求饒:“是小人有眼無珠,姑娘饒恕小人這一回!”
駱清心哼道:“本姑娘最恨被人冤枉,既然你說本姑娘踩著你了,那本姑娘要不踩上一回,豈不是白落了這個名聲?”
於是,她收起腳,踩過去,踩過來,又踩過去。
這才一本正經地道:“現在你可以叫痛了,因為本姑娘的確踩著你了!”
眾人:“……”
雖然駱清心沒有用力,可來回踩個三四次,那男囚又已經一夜耗盡了力氣,還是疼痛的。然而,他哪裡敢叫出來?
駱清心涼涼地掃了他一眼,道:“既然你不疼,本姑娘是不是再踩一踩?”
那男囚嚇得臉色煞白,之前是不敢叫疼,現在是不敢不叫疼,急忙嘶聲道:“疼疼疼,姑娘腳下留情!是小人不會躺地方,擋了姑娘的道,一切都是小人的錯!”
駱清心繼續往外走。
有前一個倒霉的男囚的前車之鑑,第二個男囚就乖覺多了,他雖然手軟腳軟四肢無力,卻不敢繼續癱著,急忙挪開地方,避開駱清心的必經之路。
可他是避開了,駱清心卻沒放過他,駱清心一腳腳,就走到他面前:“本姑娘過來,你避如蛇蠍,是什麼意思?”
眾人:“……”
男囚:“……”
他沒有什麼意思,他只是怕被踩。
正文 第11章 有理
沒有避開會被踩,他已經避開了,為什麼還會招惹這個煞神?他心裡不知道有多恨自己,為什麼要動什麼心思,看見人家少女好看,以為這牢中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可以為所欲為。
結果,想吃的沒吃到,倒是自己,被個男的吃了四五回,現在還疼得厲害。雖然他也一樣在強勢威壓之下報仇回去了,但今天的這一幕,絕對是他這一輩子最恐懼的陰影,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