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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北曜抹了抹下巴,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
端木赤燁眼珠一轉,笑道:“姑姑,想不到從來不理這些凡塵俗物,自成親之後便與皇嫂閉府不出的皇兄,竟然會對辛三小姐了解得這樣多,要說皇兄和辛三小姐早先不認識,本王可真不信!”
長公主皺了皺眉,這話看似玩笑話,可是在場的誰不是人精?
短短几句話里傳遞著好幾個信息,一是說端木北曜已經成親,二是說辛三小姐與端木北曜早就相識,三是只差明說兩人關係不清不楚,態度曖昧了。
端木北曜淡淡一笑,道:“四皇弟關心的是朝堂之事,不比我,除了這賦詩賞畫的閒情,嚮往山水的逸致,這身體,也關心不了四皇弟關心之事。”說著,掩唇輕咳了兩聲。
他既不解釋自己有婦之夫為何關注辛三小姐的事,也不解釋兩人之前是否相識。
他時不時的掩唇輕咳,此刻,這幾聲咳嗽,使他清貴的面容似添了幾分淒涼之色。
同是天皇貴胄,身為弟弟的可以問鼎高位,胸懷大志,他這個做哥哥的,卻因為病體的拖累,只能以詩畫相娛,與藥湯為伍,長公主本是善良之人,每每想到此處,對這個侄兒尤其痛惜,不禁橫了端木赤燁一眼,過去牽起駱清心的手,笑道:“辛三小姐的才名,可是從楚州傳到京城裡來了,誠王志不在此,自然不知,凡事不深入其中,不解其中味;不精於其中,不解其中意!”
這卻是在替端木北曜說話了,意思是你端木赤燁一心只想著問鼎那個高位,對於這吟詩作畫的風雅之事,你能理解嗎?竟然還扯到什麼男女大防上來,真是俗人一個!
端木赤燁頓時有些訕訕的,他可不敢頂撞長公主,嘿然笑道:“姑姑說的是,以後赤燁定也多關注風雅之事,多接觸風雅之人!”
正文 第180章 鴻鵠館
被長公主敲打過,端木赤燁就算有什麼想法,此刻也不會再多說了,而長公主明顯表示了對駱清心的喜愛,端木赤燁心裡有些悻悻然,看著駱清心的眼神就帶了幾分打量和探究。
不過外官的女兒,倒是有本事,先是得了唐夫人那樣的維護,要知道,京城貴婦圈子裡,能這麼多次維護一個並不熟悉的人,是很難得的。
接著,就是三皇兄的似有似無的維護,三皇兄的維持似有意,也似無意,暫時看不透。
現在,竟然連長公主都對她有好感。
明明她脾氣冷硬古怪,還當眾拒絕了長公主,為何反倒得到長公主賞識?
對了,他倒是忘了,自己這個皇姑,雖然性情溫柔,其實卻極有主見,從她剛開始不願意以所處地位壓迫辛三小姐,他就不該橫插一腳,或許那時候,皇姑對他就有些不滿。
在皇姑的心裡,是極敬重有才華之人的,這辛洛若並不展示書法,長公主或者對她也沒有什麼印象,不過是一笑而過,不再提起。
可是,偏偏她是有真才實學的,那一手灑墨成書,讓在場的眾人都親眼見到,也都自愧不如,皇姑看到了,心中自然只有敬重,加之她又有傲骨,並沒有因為皇姑的身份而諂媚討好。
在皇姑心裡,已經認同了這個人,若是他再有小動作,皇姑怕是會對他不滿。
想通這點,端木赤燁立刻就認清了形勢,笑容滿面地在長公主面前說笑,哄得長公主很開心。
而那幅灑墨而成的對聯,被後來過來的唐飛雨寶貝一樣地收了起來。
長公主不再提此事,蘇淺憶一眾人在見識過駱清心的書法之後,受到不小的衝擊,越是如此,反倒越是迴避去談此事。
不過一個個都想,鴻鵠館中三大書聖位置,只怕會挪一挪了。
鴻鵠館分鳴琴,鬼弈,逸書,奇畫四軒,每軒取前三名,將名字刻在木牌上,懸於進門的照壁,進門就可見。
每年一評,使得取是名次的不敢絲毫懈怠,而未取得名次的年年都有機會爭逐。
能在四軒留名的這十二人,在京中地位超然。
而四軒之主,皆是天下久負盛名的大儒。
這些大儒們在京城裡雖不領朝廷官職,但在京城之中,地位卻極高,哪怕朝中大員,也不敢輕易得罪,才高者未免有些傲氣,認才不認人,其中又以鬼弈最為古怪,毫不假以辭色。
因此,四軒所評名次,從來不會因為外物所影響,極是公平公正,非常權威。
這三個名次,便是大家爭逐的名次。
四軒皆有規定,參與者年齡不得超過二十五歲,競爭甚是激烈。
蘇淺憶已經連續兩年榜上有名,當之無愧為貴女之首,現在這個辛洛也不知道走的什麼路子,眾人不禁猜測,若是她也參與爭逐,和蘇淺憶相比,誰高誰下?
難道辛洛的本意,就是來爭這逸書軒名次的嗎?這倒是最好最快速融入京城中的方式。
不過,換了衣服過來的駱茵琦可不這麼想!
正文 第181章 挑戰
駱茵琦剛上這閣樓,就有和她相熟的貴女悄悄告訴了剛才發生的事,駱茵琦聽說駱清心書法造詣還挺高,十分驚訝。
大將軍府的這個大小姐在自己的院子裡一年出不了兩三次門,反正駱陽州父子兩三年才回來一次,也沒有人知道她的處境。所以,關在裡面的駱清心到底做些什麼,萬宜芳母女只知道是在習武,不過她們很放心,沒有師父教導,全靠她自己摸索,又能習得怎麼樣?不過三腳貓而已半吊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