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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染“嗯”了一聲,下巴朝放包的地方抬了抬:“還在包里,你自己看罷。”
墨瑾宣薄唇微抿,鉗住夏染的下顎,直接吻了下去。
他不可能放夏染一人和曾少游出去的,他們兩人身後,自然有私家偵探兼保鏢在後面跟著。所以,夏染幾次被曾少游逗得笑靨如花的情形,他都從照片裡看到了。
嫉妒麼?
是的,嫉妒,但墨瑾宣感受更多的,卻是無力。她在別人的面前可以笑得如此暢快,在他的面前,卻從未有過那般笑靨。
想到這裡,這一吻吻得越發持久,他焦急的掠奪著她的呼吸,期盼她能與他共舞纏綿,仿佛如此才能感受到她是和他在一起的,她的整個人都是他的。
夏染神智模糊間也感覺到了墨瑾宣的急迫,一陣煩惱。就像曾少游所說,墨瑾宣對她再好,也無法改變他是墨家人的事實。
單單是這個事實,夏染就無法坦然接受他,更遑論愛上他了。
一吻畢,夏染迫不及待的搬了筆記本電腦就要離開:“明天去公證處的事情,你別忘了,小舅舅說,上午十點必須到。”
墨瑾宣頓了頓,想到他在B市為兩人布置的“家”,就放她離開了。
第二天,墨瑾宣沒有出門,而是下廚親手做了兩份早餐。
夏染看著煎的外焦里嫩的心形荷包蛋,微微一愣,抬頭看向已經重新換了身衣服的墨瑾宣:“小叔叔哪裡練得手藝?這蛋煎的不錯。”
前世她剛和墨瑾宣在一起時,墨瑾宣根本沒下過廚房。他後來肯下廚房研究廚藝,也是因為不喜歡家裡的廚娘和打掃的人占有夏染過多的目光,所以乾脆自己練了廚藝。
事實也證明,夏染對墨瑾宣本人的態度有待考證,但她對於墨瑾宣的廚藝,向來捧場,甚至說,非常期待。
墨瑾宣看了夏染一眼,就坐在她身邊,一點一點餵她吃飯,動作不容置疑。
夏染其實想說她用左手就夠了,可看到墨瑾宣對餵食的熱情,她也懶得多說了,反正,她說了這個男人也不會聽的。
等夏染吃完早餐,墨瑾宣才慢條斯理、恍若無意的道:“我在國外的時候,跟一個同學學得烹飪。”
夏染反應了一會,才想起來墨瑾宣這是回答她之前的問題。隨意的點了點頭,她心裡相不相信,就不得而知了。
等到九點鐘,兩人該出發去公證處的時候,夏染在包里翻來翻去找不到身份證,不覺問向墨瑾宣:“我的身份證呢?小叔叔昨天看了沒有放回來嗎?”
墨瑾宣從西服口袋裡拿出一張小卡片道:“我幫染染收著就好了。這種東西,等回了B市,你也用不上。”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B市,墨宅。
秦韻竹臉上有些扭曲,手裡捏著一張照片,瞧她看到了什麼?他的小叔子,現在正和夏染在一起?墨瑾宣想做什麼?難道……夏家的財產,墨瑾宣也想分一杯羹不成?
墨雲珠最近也不愛出門了,因為墨瑾宣停了她的卡,她就是出去逛街,也沒法子刷卡買東西了。整個人都蔫蔫的待在家裡。
見秦韻竹神色不對,墨雲珠奇怪的走到秦韻竹身邊,一把抽過了照片,那照片上顯示一男一女的身影,男子微微側頭,眼神中透著寵溺,右手攬著身邊女子的腰身,顯見就是墨瑾宣的模樣。而那女子,一身黑色裙裝,看背影,和夏染倒有七分相似。
“媽!”墨雲珠驚叫一聲,她現在已經知道了,夏染對他們家來說,就是存錢罐,如果夏染不和他們一條心,反而和墨瑾宣一條心,那麼他們一家能得到的錢就少之又少了,“小叔叔他敢把咱們的卡都註銷了,肯定也敢把夏染搶回去,霸占夏家的全部財產,這樣不行!”
1716 遺囑
且不說墨家如何算計,夏染此刻見到墨瑾宣沒收她身份證的行為直接爆發了。
她知道墨瑾宣待她的好。她不是冷血動物,也不是沒有知覺的石頭,誰待她好待她不好她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可是,這個待她好到極致的人,也是曾經囚禁她自由的人。
夏染對墨瑾宣的感情不可謂不複雜。恨著,怨著,卻又被他的感情和付出感動著,可是每次看到墨瑾宣,她都會不可遏止的想到墨家,就算她心底相對墨瑾宣好一分都不成。
而此刻,墨瑾宣前世超強的占有欲又逐漸顯露了出來,先是在蹦極時逼迫她承諾不離開,後是將她的身份證“沒收”,這樣的行為,直接就觸到了夏染的底線。
“墨瑾宣,你所謂的‘自、由’,就是這樣?”夏染嘲諷的看向墨瑾宣,“你現在收了我的身份證,下一步,是不是要把我拿到的爸媽遺產也收到你自己手中?你這樣,和墨家又有什麼不同?”
夏染說完,也不管墨瑾宣略顯蒼白的臉色,繼續惡毒的道,“我倒是忘記了,墨瑾宣不就是墨家的一份子麼?奪了我們夏家的東西,把我占為己有,關在籠子裡,高興了逗幾下,不高興了管都不管,這不就是你們墨家一貫的作風嗎?墨瑾宣你這樣就不怕遭報應,就不怕你將來的女兒也像我一樣被人掌控在手心裡,一丁點的自由都不給嗎?”
“誰敢!”墨瑾宣幾乎本能的反駁道,他的女兒,一個會長得像夏染的女兒,誰敢那樣待她,他一定會讓那人粉身碎骨,徹底後悔來這世間走一趟!
“呵,你的女兒你會在乎,不容任何人拘束。別人的女兒你就可以這樣肆意欺辱了麼?”夏染一步一步逼近墨瑾宣,她的眼睛裡有著莫名的瘋狂,重生以來,她努力壓抑著自己對墨家的恨意,努力讓自己忍受時不時瘋魔的墨瑾宣,如果不是想要為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報仇,為了不讓她的父母再次寒心,她恐怕早就瘋掉了。
“墨瑾宣,如果你打算繼續這樣下去,繼續限制我的自由,”夏染的笑容難得戴上了幾分陰鬱,她一字一頓的道,“那麼,你最想得到的東西,我、絕、不、會、給、你!”
最想得到的?
墨瑾宣捫心自問,他最想得到的該是什麼?
讓夏染待在自己身邊?讓她不要和外人接觸?讓她的目光永遠落在他的身上?還是再次擁有兩個人共同的血脈?
不。
那些都是他想要的,可獨獨不是他最想得到的。
墨瑾宣心cháo翻湧,喉嚨乾澀:“我最想得到的東西,夏染,你當真捨得給麼?那樣東西,真的還在麼?”
愛情的國度,淪陷越深的人越是是輸家。
即便是畫餅充飢,夏染提出的這個建議,也讓墨瑾宣動心了。
他最想得到的,除了夏染的心,還能有什麼呢?
夏染頓了頓,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願意放手,或許……能給。”
夏染知道她的這個心思齷齪,用愛情的胡蘿蔔吊著墨瑾宣讓他給自己的自由,著實不是君子當為。可是,面對占有欲那麼強的墨瑾宣,除了這個法子,她也想不出別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