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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二十幾年,姚璇也只在姚溫柔指責夏染的時候出來不痛不癢的勸了那麼一句話,其餘的時候,夏染從不知道這位姚璇女士和她的父母曾經走得那麼近。
姚璇既然可以對不起夏染父母一次,那麼她對夏染就更不可能有什麼真摯的情感了。只是夏染不知道,墨家到底提出了什麼籌碼,讓姚璇都肯為墨家說話辦事了。
夏染開始懷疑起了姚璇,於是她很快聯繫到了曾少游。她希望曾少游能幫她找到關於姚璇的資料,姚璇對她父母的死看起來那麼愧疚,這種愧疚感,為什麼會脆弱到連她對墨家的報復袖手旁觀都做不到?
曾少游卻不知在想些什麼。他很果斷的對夏染道:“姚姐沒有問題。染染你查錯了方向,姚姐,她跟你父母的死沒有關係。”
夏染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我知道這件事和姚姨無關。”夏染盯著曾少游道,“我爸媽那個時候不是車禍意外身亡麼?姚姨能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曾少游目光閃了閃,才道:“染染說得對,大哥大姐是意外身亡的,總之,這件事情你交給我。如何報復墨家,怎麼讓墨家付出他們該付的代價,染染,你都交給小舅舅,小舅舅會幫你報仇。染染你還小,只管好好玩就好。”
夏染當然不信曾少游的話。可是她能信任的人本來就不多,曾少游根本不願意把那件事透露給她,讓她知道甚至參與,夏染再急也沒有用。
夏染當晚回到家,難得見到了已經在連續幾天出差在外的墨瑾宣。
墨旭陽被姚家拐去做上門女婿,墨老夫人又氣又恨,但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姚二太太當初說的太明白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姚家肯幫墨家,肯定是有所圖,墨老夫人要是不肯把大孫子送出去,那就得把他的大兒子交出去進監獄,一生背負貪污受賄的罪名,墨家一家都抬不起頭來做人。
墨老夫人迫不得已把墨旭陽送到了姚家,她老人家的注意力就很快轉移到了她還未結婚的次子身上,更是狠下了一番功夫,逼迫墨瑾宣相親結婚,就是不結婚,也得給她弄出來個孫子帶才行。
墨瑾宣自然不肯受墨老夫人擺布,他已經結婚了,雖然暫時不能昭告天下,但他仍舊不肯夏染有一星半點的誤會他。
墨瑾宣不肯接受相親,就只能親自去外地出差,避開墨老夫人。只是他要避開墨老夫人,也就必須少見夏染了。
“我做了些東西,你再吃點罷。”墨瑾宣穿著居家服,胸前掛著一隻淡藍色的圍裙,整個人都顯得柔和了一些。
夏染怔了片刻,才點了點頭,舞會上她一直心不在焉,的確沒吃什麼東西。這會嗅到了空氣中的香味,還真的有些餓了。
等夏染去臥室換了衣服,來到餐廳,餐桌上已經擺了一碗粥,一碟水果拼盤。
東西不多,夏染微微鬆了口氣,還好東西不多,她能吃得下去,要是墨瑾宣真的做一桌子菜,她絕對會胃口盡失的。
墨瑾宣已經將圍裙摘了下來,他看著夏染認真的吃著他做的粥,臉上不自覺的帶了笑容。
墨瑾宣不知道別人的幸福如何定義,他的幸福,就是夏染在他的身邊,就是夏染肯讓他照顧她。只要如此,他的眼睛裡都會溢出幸福來。
46反擊
兩年時間匆匆而過。
墨瑾榮到底沒有復出,他提前內退,雖然貪污受賄的罪名沒有了,但是原本的職位,他也做不了了。
墨雲珠一直在國外,她和秦伯品果然勾搭在了一起。夏染沒想到的是,秦伯品不單單自己染上了毒癮,甚至連墨雲珠都一起染上了毒癮。這件事超出她的預計,不過,倒也算個難得的好消息。
姚溫柔和墨旭陽在一年之前結了婚,前者一心想要孩子,結果一直沒有達成願望,夏染很清楚,姚溫柔的身體原本就有問題,她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而和她結婚的墨旭陽,作為入贅姚家的女婿,姚溫柔不可能生下孩子,那麼他也不可能有孩子,墨家也不可能有所謂的第四代重孫。
夏染獨自立在飄窗前。
墨家到底是錦衣玉食養大了她,就算她惱恨墨家前世貪其家產,種種算計,惱恨他們故意害了她的性命,害了她腹中孩子的性命,她所謂的報復,目前也只能止步於此。
墨瑾宣允許她對墨家做的,也止步於此。
夏染不知道如果她踏出這個界限,墨瑾宣的反應會是什麼,但她現在,所能做的,實在是太少了。
“在想什麼?”低沉的男音響起。
墨瑾宣從睡夢中忽然醒來,卻發現懷中一片空虛,他幾乎是立刻驚醒,坐起身來,果然發現夏染的人不見了。
等他匆匆起身,快步走到客廳時,才發現他要找的人正一個人杵在飄窗前,靜靜的站著,仿佛這世間只有她一人,也在不需要其他人在她的身邊一般。
墨瑾宣心思百轉,上前一步就虛虛抱住了夏染。
夏染沒有回頭,就知道是誰在她身後,她遲疑了一下,就像之前的許多次一樣,果斷推開了這個懷抱。
“沒什麼,我又困了,去睡了。”夏染推開墨瑾宣,就要往房間走去。
只是這一次,墨瑾宣沒有像之前的兩年裡那樣縱容她。人的容忍,始終都是有限度的。墨瑾宣喜歡夏染,願意寵她,卻也不可能無限度的縱容她,尤其是,縱容她逃離他的懷抱。
“還是……不行麼?”墨瑾宣握住夏染的手腕,將她重新帶到了懷裡,雙唇緩緩覆上夏染的雙唇,聲音低低的道,“染染,兩年了,你還是,不想讓我碰你麼?”
夏染身子一僵。
她也沒有想到,墨瑾宣真的做到了兩年的清心寡欲。兩年前,夏染因為記起了秦伯品前世差點迷。jian她的事情,因而排斥任何人的親密接觸,墨瑾宣,自然也不例外。墨瑾宣無奈之下,只好帶夏染去找了華醫生,華醫生為夏染治了兩年病,夏染的病,也算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她不希望墨瑾宣碰她,所以……
“我的病……還沒有好。”夏染低聲道,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
墨瑾宣深吸一口氣。
他是個男人。是個正當盛年的男人。
懷裡抱著思念了那麼久的女人,卻碰不能碰,其中滋味,著實不好受。
只是夏染的“病”遲遲不好,墨瑾宣心疼她,也實在不敢讓夏染“病上加病”,這些事情,就只能忍著了。
就算不能徹底紓解欲望,親吻一下,總是可以的吧?
墨瑾宣這樣想著,就抬起夏染的下顎,一點一點親吻著心上人的額頭,眼睛,鼻樑,雙唇,臉頰,爾後慢慢往下,親吻她的耳垂,下巴頦兒,細長的脖頸……
夏染先前還忍著,等到墨瑾宣吻到她的脖頸時,終於受不了了,幾乎是一把推開了墨瑾宣,語氣中忍著不適道:“對不起。”
轉身之時,夏染張了張嘴,最後看了墨瑾宣一眼,她想說,我不行的,你去找別人吧!可是話到嘴邊,看著墨瑾宣一臉隱忍的望著她,這種話,她硬是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