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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瑾宣和夏染,必須分開。
夏染微微一愣。
找人勾引墨瑾宣?
讓墨瑾宣對她失去興趣?
夏染不知道她現在應該是怎樣的想法,只是她嘴上卻先道:“墨瑾宣不會被勾引的。”
話一出口,夏染還沒有察覺到什麼,曾少游卻是呆住了,也真的無可奈何了。
夏染看到曾少游的表情,才後知後覺的補充道:“我的意思是,墨瑾宣他性子冷,怕是不好被引誘。而且,他平常除了工作,就是在家裡呆著,小舅舅想要找人誘惑他,難不成還打算把人放在我住的地方?”
曾少游到底比夏染年長,就是算上夏染重生前的年紀,曾少游的閱歷也只多不少。
他顯然看出來了夏染並沒有察覺到她自己內心的想法,於是就順著夏染的話道:“你們住的地方肯定不能放人。染染,你太不了解男人了,野花總比家花香,墨瑾宣,他能承受一天的誘惑,十天的誘惑,還能經歷半年一年的誘惑不成?”
夏染瞅了曾少游一眼,心中卻想著,前世的時候,墨瑾宣可是守著她守了整整七年,自始至終都沒有出過軌。他真的能那麼容易被誘惑麼?
夏染不願意再提這件事,於是問道:“對了,小舅舅,我讓您找的人,您找到了麼?”
“沒有,我查不到他的消息。”曾少游微苦了臉,他也沒有想到,一個紳士那麼普通的少年,他竟然到現在為止還查不到他的消息。
卻說另一廂,墨宅中。
秦韻竹在客廳的電話旁開始打電話道:“雲珠,你還記得你說過的事情麼?就是改生日那件事?”
電話另一頭的墨雲珠聲音慵懶的道:“什麼改生日?媽,你說的是夏染改生日了?我早就說了,那個夏染,她肯定是為了提前拿到遺產改了生日……”
墨雲珠還在那頭說著話,秦韻竹卻皺了眉,她不耐煩聽墨雲珠的話,直接掛了電話,開始打給了另一個人。
“我想知道,夏染的爸媽到底弄了幾份遺囑?每一份又是怎麼樣的條件才能拿到手?”秦韻竹見接通了電話,也不管那一頭的吵鬧,直接噼里啪啦開始質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才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道:“這與你有什麼關係?遺產已經由染染拿到手了,你想要做什麼都不可能了。”
秦韻竹嗤笑了一下,方才道:“我想要做什麼?我能做什麼?我只知道,當年夏染的爸媽,當年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沒有檢查車子,直接把車子開走,最後才出了事情,夫妻雙雙殉命!我也記得,夏染在我們家的時候,你這個自詡夏染母親摯友的人,一次都沒有見過夏染!還有,我記得,夏染她媽媽肚子裡當時還有一個孩子吧?那可是一屍兩命啊,嘖嘖。”
秦韻竹還要再說,電話那頭的人卻冷聲喝道:“你住口!”過了片刻,那人才又深吸一口氣道,“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我沒有什麼時間跟你耗著。”
秦韻竹哂笑一聲,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這個人還說是什么女強人呢?心理素質完全比不過她自己,至少這麼些年,她面對夏染的時候,可是一絲心虛都沒有過。
“我要的,剛剛不是說給你聽了麼?夏染的生日是怎麼改的?她那份遺囑和生日更改又有什麼關係?”
42反擊
夏染的認親禮結束後,墨家除了墨瑾宣,很長一段時間根本不敢出門參加任何聚會,就怕有人或是笑話他們家,為了墨家丁點的財產,錯過了夏家那麼大一筆贈與;
或是鄙視他們,一面自詡夏染父母的摯友,一面卻不肯善待他們的獨女,那麼長時間不肯讓夏染出來,墨家打得什麼主意,明眼人都看了出來,只是到底礙於情面,那些人不肯說罷了。
反倒是墨瑾宣搬出墨家搬得早,又對夏染沒有什麼“撫養之恩”,他自己就是典型的鑽石王老五,也就很少有人指責他了。
墨瑾宣長長的手指微彎,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眼睛卻是一直盯著桌子上的一疊照片,那照片裡,赧然就是夏染和姚景然的模樣。兩人的相處不算親密,但也彬彬有禮,尤其是夏染難得幾次允許姚景然,讓他靠她那麼近!
墨瑾宣微微合眼,半靠在椅背上。
他自然知道夏染像做什麼,打算試探什麼。自從夏染記起了秦伯品曾對她做過的事情,夏染就一直排斥旁人的接觸。
普通朋友間的握個手,她或許還能勉強撐住場面,可若是有人強行限制她的行動,就像石湘蘭那一次抓住夏染的手不放,才會讓夏染髮病,排斥任何人的碰觸。
墨瑾宣想到這裡忽然笑了,她不許別人碰她,即便親近如曾少游,他碰她她也會不自覺的感到噁心,可是,墨瑾宣心底清楚,就是這樣排斥外人的夏染,她卻不會對他的碰觸感到噁心。
就算排斥,就算掙扎,夏染也從未對他的碰觸,有一丁點的厭惡和噁心。
這樣,或許也算是一種認可?
墨瑾宣輕舒了口氣,眼角的餘光落在照片上,眉頭又不自覺的擰了起來,他知道夏染也發現她對他的這種信任和親近了,所以才會想要試探她自己的底線在哪裡,是不是真的只對他一個人免疫,可是,夏染是他的人,墨瑾宣自認不是大度之人,他不可能忍受夏染對其他男人的“示好”,她越是不想承認的事情,他就越應當讓她親口認可。
墨瑾宣這樣想著,手指摩挲著照片上女孩的臉頰,只是不知道,她究竟肯不肯承認,她對他的與眾不同呢?
另一廂,夏染正試圖讓自己適應和外人的交流,就像華醫生所說的,她一忙起來,差不多就要忘記她對外人的排斥了。
只是潛意識裡,她還是不願意和外人站得太近,現在她會和姚景然接觸頻繁,一來是在帝都辦事,沒有關係就意味著沒有效率,有姚景然跟著她,她辦娛樂城的事情也更方便;二來麼,夏染心中對她自己也有一絲疑問,她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只對墨瑾宣一個人免疫,是不是只有在墨瑾宣碰她時,她才不會有那種不可抑制的噁心感。
只是這個試探沒有持續多久。
姚景然很快就發現了身後故意露出馬腳的人,他微微傾下|身子,故意湊到夏染耳邊,曖昧的道:“有人在跟蹤我們,染染你猜,是你的哪一位追求者在跟蹤我們?”
夏染立刻就明白了,這是墨瑾宣對她最後的提醒。他再提醒她,她再不收手,他就要親自動手了。
“謝謝你,謝謝景然哥這幾天幫我。”夏染微微退後一步,抿了抿唇,看向姚景然,謝道,“只是,我覺得,我還是需要去華醫生那拜訪一下。”
姚景然當即就知道了,夏染對他還是排斥,甚至有厭惡感,他們的這次試驗,失敗了。
“無妨,等你好了……”姚景然剛要伸出手去,就看到夏染的身體緊繃了起來,他若無其事的收回手,淡淡的道,“等你好了……我再帶你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