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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雅趕緊看看周圍,大廳里今天可是來了不少人的,連玩帶拜年的得有二三十號,整個屋子都充斥著人們喧鬧的聲音。反倒是這個樓梯的角落,隱藏在一排繁茂的盆栽之後,如世外桃源般不為人所知。
看著海濤漸漸貼過來的臉,雅雅本就未消退的紅霞燒得更加火紅,大眼微垂睫毛顫抖著,聲音也略抖的啞聲問道:“你…你要幹嘛!~”
海濤湊到她的面前,倆人呼吸瞬間糾纏,海濤的嘴唇掃過她的,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氣人的說道:“你嘴巴乾的起皮了,請你吃水果多補點維C吧。”
說完,他把手裡那個已經被他吃的跟狗啃了一樣的蘋果,塞進了雅雅的嘴裡。雅雅叼著蘋果,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嘿嘿笑著離開,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果然是神經病。
海濤出來就被人叫去玩牌了,今天來的同齡人,基本都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海濤跟朋友一向講究沒挑兒,這些人也都信服他,以他馬首是瞻。
“海濤,弟妹呢,頭一次見面,得給我們這些大伯子小叔子敬顆煙抽吧。”
“海濤哥,尿性!聽說嫂子是縣高校花,歷屆以來最美榜首!哥你一下就掏上了!”
這時雅雅也吃完蘋果出來了,海濤一伸手,意思是叫她過去。雅雅是一百個不想理他,可是這麼多人在呢,剛才都丟一回人了,好在董海濤沒犯病,還是見好就收別惹他了。
雅雅走了過去,羞澀的笑了下,海濤牽著她的手一一介紹。剛才大家都在玩,雅雅一走一過沒注意,現在仔細一看真是漂亮的跟個洋娃娃一樣,一幫半大孩子,正是不說不熱鬧得年紀,就開始給倆人起鬨。
雅雅點了一圈兒煙,收了紅包,也給自稱是小叔子小姑子的發了紅包,現在一幫人正起鬨讓倆人咬蘋果呢。海濤知道雅雅面子薄,也不想讓他媳婦被別人當猴兒耍,熱鬧熱鬧給他們兩分面子也就差不多了。
“行了啊,我媳婦臉皮薄,哪經得起你們這麼拆房子似的鬧騰。打麻將打麻將,不是說要出去玩麼,今兒我敞開錢包坐在這,誰又本事誰來拿。”
在坐的這些孩子不說都出身富裕,但條件也都不差,有兩個家裡種地的,家裡也是縣裡出名的產糧大戶。可也沒哪個能跟董海濤比的,拿十萬八萬都不當回事,頂多是不缺吃穿,零花錢比旁人富裕罷了。
現在海濤這麼說,明顯是要撒錢了,一個個全都來精神頭了。
“海濤,讓我們憑本事,你倒是亮貨啊!”海濤一上午在家裡,就穿了件T恤,根本沒兜裝錢,就讓雅雅回房間取錢。
剛才海濤在讓她寫電話號碼的時候,還讓她背了他的身份證號,學號,甚至還跟她說了他家保險庫的密碼,不僅是外面那個放散錢的小櫃,還有那個快比她睡覺臥室都大的大櫃。
海濤平時兜都有揣著裝散錢小櫃的鑰匙,就直接扔給了雅雅。雅雅想了想,就拿著鑰匙去找劉桂琪了,劉桂琪看看鑰匙又看看雅雅,之後瞭然的樂了出來,說:“海濤讓你去取你就直接去取唄,密碼他告訴你了吧?”
看雅雅點頭,她就又扎回麻將桌上,揮了揮手說:“知道那你就去吧,我這兒正連莊呢走不開。”
雅雅是一點私心或者見財起意的念頭都沒有,所以對於這份信任也不覺得有什麼壓力,讓取就取唄。
可是一直在劉桂琪身邊幫著伺候牌局的董清聽見後,叫住了正要上樓的雅雅,像是對劉桂琪和雅雅倆人解釋一樣的說:“小雅估計不會開咱家那個保險柜,我過去跟著看看。”
還不會開啥,有鑰匙告訴密碼誰都能會,擺明是信不過了。雅雅又轉回身把鑰匙放在她倆跟前的桌子上,搶在劉桂琪之前說話,道:“那二姐要沒事就麻煩你直接拿下來得了,正好我要去下衛生間。”
雅雅說完就去衛生間了,劉桂琪拿眼睛夾了下二女兒,說:“怎麼哪都有你,我都說讓去了,你欠兒欠兒的蹦出來瞎咋呼啥。你願意去拿就趕緊去拿吧,看海濤一會兒能不能給你好臉兒。”
☆、第 51 章
董清這完全是出於一個財務人員的謹慎,當然也是心裡有些小小的看不上雅雅,憑啥她來就讓所有人高看一等啊。海濤也是,倆人就是訂婚而已,以後還不一定怎麼地呢,家裡金庫都不背著了,知人知面誰知道心裡咋想的啊。
不一會兒董清取了錢,連鑰匙一起拿給海濤,還說:“給,鑰匙放好了,別誰都瞎給,回頭對不上帳我是找你啊還是找誰啊?!”
海濤一看是她,又聽她瞥青拉怪的話,正樂呵的臉一下陰沉下來了,問她說:“楊小雅呢?”
就這董清還沒看明白呢,還一臉不待見的斜眼瞟了眼廁所,說:“我哪知道,我還給你看著啊!”
海濤手上打牌的動作突然停下,抬下巴點了她一下,認真的看著董清問她:“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趕緊哪涼快哪扇著去。”
董清一噎,尷尬的看了看四周,都是看好戲般戲謔的眼神,一時尷尬不已。可又不敢跟海濤找場子,只得嘴硬的扔了句話,趕緊就走了。
“誰願意搭理你咋的,瞅你好賴不分那樣。”
看她走了,海濤也沒願意搭理她,對於他這兩個姐姐,從懂事起海濤基本上就這態度。是他姐沒錯,別人欺負也不行,可不代表他會慣著她們臭脾氣。
董家房子是大,可也不至於屋兩頭說話都聽不見,劉桂琪看董清一臉晦氣的回來,扔了張廢牌說道“碰一鼻子灰吧,你可真是吃一百個豆都不嫌腥,真是管閒事沒夠。快別跟我這兒拉拉個長臉,晦氣死了,影響我財運。”
話還沒說完呢,她剛才扔的那張牌就給人點炮了,迷信的人打牌最怕碰上這樣不合財的人,劉桂琪別看年紀不大,最愛搞這些封建迷信的事。
一看這樣,更不待見董清了,瞅她哪都嫌煩,說:“快別在我跟前晃悠了,這麼多人,找誰玩兒會去。”
董清還鬱悶呢,她這是招惹誰了,大年初一就跟招了瘟神一樣,干點啥都有人挑刺兒。要不是看身為主人不露面不好,誰耐煩在這煙燻火燎的給一幫老娘們兒端茶倒水啊,不待見她更好,回屋看影碟去了。
董清走後,雅雅也從衛生間出來了,她特意磨蹭了一會兒,就怕董清再等她一起去拿錢啥的。別看雅雅平時不蔫聲不蔫語的,好像誰捏咕兩下都行,其實心裡主意正著呢,既然信不過我,那現在八抬大轎抬我都不待去的了。
從衛生間出來正好先路過劉桂琪身邊,雅雅就被她給叫住了。自從董清走後她又連放了兩把炮,一手牌也抓的稀爛,不是缺麼就是少對兒,手風不順到極點了。正好雅雅過來了,就拉住她說:“給姨摸兩把牌,換換手風。”
其餘三家聽她這麼說都不幹了,你把新媳婦整上來,哪點子不得賊拉旺啊,那麼有錢輸兩個能咋的,咋越有錢越摳呢。
劉桂琪性子潑,哪能服她們的擠兌,當然也都是鬧著玩,大家都痛快痛快嘴兒,不說不笑不熱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