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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你盜竊的證據卻很充分。”
不言而喻,陳秋曼的行為已經構成犯罪,由於金額巨大,有期徒刑的年份怕是要逼近十年。
就在趙叔準備移交資料,依法起訴陳秋曼盜竊他人財物的時候,白蕊突然出聲阻止了他的行為。
她說:“刑法關於盜竊罪,有免除刑事處罰情形的規定,盜竊的嫌疑人若是獲得被害人諒解的話,可以免予刑事處罰。”
白蕊就這樣一臉平靜地看向陳秋曼,定定地看了她足足五秒,直看得陳秋曼本人忘記了呼吸,一臉憔悴又絕望的臉被憋得通紅。
然後她才說道:“我原諒她了。”
陳秋曼眼角豆大的淚花瞬間冒出來兩顆,她這才想起來要記得呼吸,立刻張開嘴大喘氣。
十年啊,對方一句話免了自己十年有期徒刑!
簡直恩同再造父母,可以在家裡供個長生牌一天拜三下的那種。
緩了好一會兒,陳秋曼才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朝著白蕊深深彎腰鞠躬感謝。
趙叔有些吃驚,問白蕊:“她從頭至尾都沒有反省認錯的舉動,你確定要原諒她嗎?”
陳秋曼立刻緊張兮兮地看向白蕊,生怕她又反了悔。
白蕊的眼神非常清澈,水汪汪的眸子閃著光亮,仿佛能看穿別人的內心。
她看著陳秋曼說:“是的,我原諒她了。”
“為什麼?”
白蕊露出一個善解人意的微笑,堅定地說道:“因為我相信她是清白的。”
陳秋曼差點當場感動得給白大小姐跪下了。
因為受害者並不追究嫌疑犯的法律責任,失物也已經找回,所以這個案子算是完美結案,取得了皆大歡喜的結果。
錄完口供之後,陳秋曼被當場釋放,白蕊也拿回了屬於自己的鑽石包。
離開警局的時候,白蕊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驕陽,微笑了一下。
陳秋曼從天堂到地獄又回到人間,這幾個小時她過得跌宕起伏、提心弔膽,換個心臟不好的,怕是會直接交代過去。
看著白蕊的背影,她大步上前,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白蕊溫柔地笑著問她:“怎麼了?”
陳秋曼問出了心底的疑惑,“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為什麼你會相信我是清白的?”
白蕊抿唇笑了一下,然後非常耐心地對她解釋道:“因為銀.行卡里沒有錢。”
“如果你是在說謊的話,銀.行卡里沒錢你應該自己知道,既然知道了,還將它當做證據提供給警方,這不是犯蠢麼?”
“所以,你是清白的。”
還能這樣解釋?
陳秋曼感激涕零地對白蕊謝了又謝。
白蕊停下腳步,認真又嚴肅地直視對方的雙眼,用一種寧靜卻有力量的語氣說了一段話。
“陳小姐,經過這件事,我希望你能長點心。”
“並不是所有原配都是包子,可以忍辱負重、任人欺負。”
“並不是所有男人都有擔當,可以真的為你放棄優越的生活。”
“小三這個職業風險係數太大,這次你運氣好遇見我懶得與你計較,下一次呢?你怕是沒有這麼幸運了。”
“要想過上好日子,只有靠自己的真本事才能腳踏實地,睡得踏實,不用這樣擔驚受怕。”
“我話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如果換做是平時,陳秋曼聽了這番話肯定會嗤之以鼻,可是自己剛剛從一個可怕的陷阱里艱難地爬出來,她對於這個世界的理解都發生了改變。
如果不是自己先做小三破壞別人家庭,原配根本不可能來挖坑陷害自己。
說來說去,一切都是自己作的。
等陳秋曼想再次對白蕊道謝的時候,發現她已經離去。
夏侯毅回到家看見自己養的寵物八哥這會兒正乖巧地蹲在玄關抬頭望著自己。
來福嘴裡討喜地喊道:“主人上班辛苦了,歡迎主人回家~”
夏侯毅瞪了它一眼,惡狠狠道:“一會兒再收拾你。”
來福很聰明,立刻聽明白了“收拾”這兩個字所代表的很不美好的含義,它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見主人準備換鞋,來福立刻狗腿地一蹦一跳過去,用小腦袋將拖鞋用力往主人腳邊頂。
那艱難地一拱一拱超級吃力的樣子,很惹人憐愛和發笑。
可惜它的主人天生擁有一顆冰冷的、難以討好的心。
夏侯毅換了鞋,將買給白蕊賠禮道歉的禮物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在沙發上歇腳,心裡琢磨著等會兒該怎麼去隔壁道歉。
來福很敏感,小腦袋上像是有天線一樣,立刻感應到自家尊貴無上的主人這會兒心情可能不大好。
它飛到主人肩膀上,左踩踩右踩踩,一邊踩一邊狗腿地奉承道:“主人辛苦了,小可愛給主人踩肩按摩~”
自稱小可愛什麼的,可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夏侯毅:“……”
他側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小畜生,思考著自己等會兒該怎麼賠禮道歉才顯得不失禮,畢竟這二貨砸壞了人家的鑽石包。
來福見主人竟然完全無視了自己獻出的寶貴殷勤,突然扯著嗓子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