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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皮膚挺白的,光看樣貌和阿富汗人還是有很大的差距,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宗祁混的還蠻慘。但宗祁心態挺好,差不多也是幾次來來回回的功夫,也算是和當地的阿富汗平民搭上線了,但可惜的是他為了躲開黑色教團的搜捕,只敢往阿富汗最亂的那一片戰線區鑽。
非要說的話,宗祁覺得自己運氣也蠻好,三年裡除了那一次以外,竟然還沒有遇到真正的險境。
那時候正好是第二年的末尾,宗祁平日裡還算社交廣,所以每天早上都會去露天集市里走一遭。而現在和宗祁大概算是組隊了的俄羅斯人克勞斯則是負責出去查探敵情,分工合作,倒也不算累。
露天集市是阿富汗戰線後方每天早上的傳統,那裡有一些從戰場上撿到的軍火,可以用食物和水的東西進行交換,當然,還有錢。不過紙幣在這裡並不算流行,這片飽受站戰爭之苦的土地更多還是遵循著以物換物的傳統。
宗祁用昨天的戰利品換了不少足以果腹的食物,雖然簡陋,但他也早就不挑了,能吃就行,管這麼多。
等他回了自己的據點,就是一間小平房,隨意在房間中心生了一團火,將破舊的鐵鍋挪上去烘烤的時候,克勞斯回來了。
「你惹上麻煩了。」
俄羅斯人的表情不算很好,但也沒有要嫌棄宗祁惹麻煩的意思。
畢竟身為前任克格勃,在國際懸賞令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克勞斯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一部分人的目標,總之他們兩個都挺能惹事的。
「唉,可惜了這鍋湯。」
宗祁反應過來的速度很快,他隨便用一件縫好的拉鏈上衣當做斜挎包,往裡面裝上了自己全部的傢伙,然後就把身家扛在身上,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猶豫,迅速往附近最隱蔽的道路繞著走。
黑色教團和追蹤克勞斯的人不是一夥,但是無論碰到哪一夥,除非對方人特別少,不然宗祁都只有跑的份。
他們從戰線這邊跑到另一頭,過一段時間又跑回來,還經常聯繫原住民放假消息,再加上兩個人的外貌都有進行過偽裝,所以一年多都還相安無事。頂多最慘的一次是宗祁被抓了,不過黑色教團的人剛把宗祁帶到一半克勞斯就帶著一伙人來救了他。
這麼久了,宗祁和克勞斯也算是成了鐵哥們,兩個人一個視線一個眼神就能很好的有效溝通,宗祁也從克勞斯那裡學到了不少東西。所以平日裡不管是哪一伙人來,兩人都會共同抗敵。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
夏天的阿富汗很熱,酷熱,最高溫度飆到近四十度那都是常有的事;冬天的阿富汗又極冷,最低可以降到零下三十度,這個氣候就十分反人類。
現在是夏天,兩個人在一棟棟破敗的平房後面跑過。
這一片默認是廢城區,之前經歷過爆炸洗禮平日裡根本沒人敢來,所以也成為了克勞斯和宗祁路上選擇的必經之路,畢竟有無數斷壁殘垣作為掩體,很容易陷入視線的盲區。
「不對。」
走到一半,克勞斯忽然停了下來。
俄羅斯人凌亂的金髮上面全是厚厚的灰塵,只有那雙鷹隼似的眼睛依然銳利,他在原地靜默了一會兒,忽然趴到地上,用耳朵貼在地面,聽著大地的顫動。
宗祁沒有出聲,而是找好掩體四處偵查。
這附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要是在這裡被伏擊了那絕對是糟事一件。
「走!」
聽了一陣,也許是正好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腳步聲,克勞斯立馬臉色一變,迅速將宗祁扯到一邊,兩個人就要飛速跑起來。
無數炸彈從天而降。
大概是最近阿富汗內部戰亂稍微有消停一點的緣故,黑色教團對宗祁這個就要到嘴的獵物失去了耐心,直接派出了直升飛機和身披黑袍的部隊,勢必要今天將宗祁拿下。
爆炸所掀起的風浪瞬息之間就將他們兩個掀翻,在那一瞬間,宗祁被人牢牢按住脊背,壓在身下,吃了一嘴的土。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這才驚詫的回頭,卻只看到俄羅斯人冷淡蹙起的眉頭。
「你受傷了?!」
實在不是宗祁感到驚訝,而是克勞斯實在是太強了。先不說他超準的槍法,但是那恐怖的近戰格鬥技術,宗祁就沒在他手下挨過三個回合以上,著實不墮戰鬥種族之名。
這麼長一段時間來,宗祁倒是大傷小傷不斷,最重的那一次腹部差點劃開一個大口子,高燒不退,不過還是被克勞斯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消炎藥給救回來了。
而克勞斯,宗祁見過他受的最重的傷就是當初他把克勞斯救下來那會兒。
「嗯。」
俄羅斯人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勢,他迅速從地上起來,扯下之前用廢布條製成的繃帶,一圈一圈在自己腳踝上纏繞。
可宗祁分明已經看到,他腳踝上一片血肉模糊。
這樣的傷勢,在逃命間隙,無疑是致命的。
但宗祁根本連問他能不能走的機會都沒給,他默不作聲的低下去,硬是把克勞斯一隻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扯著人就往前沒命的跑。
如果今天人少的話,還是沒問題的。
可惜今天情況是真的很糟糕,來抓捕宗祁的黑色教團是真的死了心要把這個拉美爾家族的後裔抓回去,運送到總部拷問出聖物真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