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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衣服,銀行卡,手機,錢包和車鑰匙呢?」
宗祁獰笑著盤起腿。
【主君,您的東西已為您盡數歸還。】
果然,下一秒,宗祁回頭的時候,擺放在浴池邊的那一個小籃子裡已經整整齊齊的放好了宗祁之前的那一身衣服,手機和車鑰匙則安靜的躺在上面。
宗祁放下黑卡,腳一蹬,從浴池的這邊游到另外一頭,將籃子裡的東西好好檢查了一遍,等打開錢包的時候才發現了不對。
「……我錢包里的錢和銀行卡呢?」
那麼厚厚一疊的英鎊和歐元,還有十幾張不同銀行的國內外的銀行卡,之前將宗祁錢包撐得滿滿的,現在全部都癟了下去,一大開空空如也。
宗祁登時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不會被你當作後續代價償還了吧?」
【是的,主君。】
並沒有任何人類感情,僅僅是作為程序而執行的鍊金奇蹟誠懇的回答。
宗祁: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不就是默認了???
可是宗祁錢包里裝著的可是他現如今所有的積蓄啊!
其實這張黑卡要拿了也沒關係,要是它每日都能抽到一千萬英鎊左右的額度,即使它有些毛茸茸的小缺點,額,例如一個禮拜有錢一個禮拜沒錢這種,宗祁也可以考慮勉為其難的原諒它。
但現在這黑卡的作用就是拿了好處不辦事,每天這麼一點點額度糊弄誰,還有著十分不確定性。可惜現在宗祁處於被動,無法對它做出點什麼,只能作罷。
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再去地下暗室里探究幾天,咬咬牙把那幾本希伯來語的手稿都逐字逐句的在網上翻譯了才行。
於是等宗祁泡完澡披好浴巾,坐到餐桌面前,看向面前擺放精美的食物時,眼睛都快綠了。
雖然烤乳鴿好吃是真的好吃,但儘管啤酒乳鴿、麵包夾乳鴿、烤魚配乳鴿……再怎麼好吃,它們的主料都還是乳鴿,並且是沒有塗抹任何調料的乳鴿,吃的宗祁這七天嘴裡都要淡出一隻乳鴿來。如今終於能夠吃到心心念念的英式甜品,就算是現在給他上一盤英國最著名的黑暗料理,什麼仰望星空鰻魚凍之類的,宗祁都絕對能面不改色的咽下去,沒錯,只要廚師在做菜的時候放了鹽。
「布萊克先生,冒昧詢問一下,拉美爾莊園隔壁除了肯辛頓宮外,還有其他人居住嗎?」
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大清早亡了,索性又只有宗祁一個人吃飯,於是他便不遵循曾經和母親同桌時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一邊用小銀勺切開一塊焦糖布丁,不疾不徐的塞到口中,一邊含糊的詢問。
「這一條街上另一個莊園似乎是威斯敏斯特公爵的府邸。」
老管家正專心致志的將細頸酒瓶里將用作餐後酒的白蘭地倒到大肚收口的矮腳杯內,用眼神丈量著高度。這項工作他已經勝任了幾十年,全憑經驗,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
「威斯敏斯特公爵?」
宗祁皺起眉頭。
他還記得自己上次去薩維爾街里定製的那件西裝,似乎就和威斯敏斯特公爵有一些淵源。
宗祁雖然知道這麼一個人,但他畢竟不是在英國土生土長長大,對於很多本土人才知道的東西,全然了解的沒有如此深刻。例如在他的印象里,大英帝國的貴族早就涼了,現在也不過是空有個名頭好聽,頂多再多幾塊地罷了。
雖然威斯敏斯特公爵似乎挺牛逼的,但宗祁依舊沒有什麼實感,覺得他不過就是個土地主那樣的身份,屬於矮子裡面拔高子的存在。
比宗祁有錢的多了去了,又不差威斯敏斯特公爵一個,反正就是個陌生人,不怕不怕啦!
思及此處,宗祁便放下心來。這種階級的人,不管是宗祁生前還是宗祁身後,他們兩個的生活都會如同平行線,永遠不會產生交集的那種,於是他淡淡的「嗯」了一聲,又問道:「最近一個星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布萊克老管家雖然也疑惑小少爺怎麼說著去別人家裡玩,結果回來後不僅僅一臉落魄還似乎沒有吃飽,看上去十分悽慘的模樣。但是看宗祁沒有要說的意思,便立馬放下了多餘的好奇心,盡職盡責的匯報。
「九月英國一直都是時裝秀的主場,老爺生前也是在許多奢侈品牌擁有股份或股權,所以這一期倫敦時裝秀基本前來辦秀的頂尖品牌都為您誠摯的為您送來了邀請函。」
「因為您已經按照遺囑繼承了拉美爾家族,所以倫敦的頂級社交圈也為您敞開了大門。雖然九月第一周周末已經代表了社交季的結束,但是您也可以考慮為明年的社交季做準備。」
「不過雖然社交季已經走到尾聲,依然有一場位於下月初的慈善晚會和位於這周末的化妝舞會向您送來了入場券。本次化妝舞會的舉辦方是奢侈品牌的聯合,為慶祝倫敦時裝周的召開而舉辦。」
雖然老管家什麼也沒說,但是宗祁卻詭異的從中聽出了老管家希望宗祁多多從莊園裡出去,在倫敦多交一些新朋友的意思。
也是,在布萊克老管家眼裡,宗祁爹剛走,母親也去了,母親和她家裡一脈的關係又一直冷凍結冰差不多斷絕的那種,拉美爾家族則就老拉美爾一個獨苗苗。宗祁現在稱得上一句舉目無望,像個地里的小白菜,沒人疼沒人愛的。偏偏還跑來遠在大洋彼岸的英國,也沒有朋友(天知道老管家在聽到宗祁上個星期說去找朋友玩的時候有多麼欣慰),所以老管家就借著一腔愛護之意,不著痕跡的引導宗祁多往倫敦的社交圈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