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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十分正常的英國紳士裝扮,也許是下班了才將西裝外套脫下掛在手上, 但偏偏站姿十分隨意。右腿稍稍往外邁開,胸口白色的白色襯衫扯開,領帶也有些凌亂,看上去隨意的很。
前來拜訪鄰居的話,不應該穿著更加正式一點嗎???所以這人到底來幹嘛的啊?
「日安,閣下。」
不過人家還是挺客氣,雖然給人的感覺略微有些英式冷淡,但和很多英國人相比已經算是顯得熱絡了。伸手不打笑臉人嘛,只要他不提起剛剛那一幕,宗祁還是很願意和他假惺惺客套一下的。
「抱歉,新搬過來忘了上門拜訪,勞煩閣下登門,是我的不對。」
「對了,忘了介紹,我姓宗,Qi·Zong,叫我克里斯就可以了,請進。」
宗祁不動聲色的往回打球,其實他也根本沒有必要糾結裝束的問題,他自己都還只穿著一身白色的浴袍就出來了。
不過這也和客人拜訪時間選擇不對有些關係,本來在主人用餐時期客人應該在會客室稍作等候的,宗祁手還酸著所以直接就來了,衣服也沒有換,好在這種程度的非正式會面場合也不必拘謹。
黑髮青年站在門口,似乎是剛剛沐浴過,白皙的皮膚上還泛著熱水留下的紅意,身上蒸騰的白蒼蘭味道清新,裹在浴袍里,漂亮的不可思議。
拉斐爾挑了挑眉,示意私人管家上前將東西移交給宗祁身後的布萊克管家。
那是一瓶盛放在高檔絲絨禮盒裡的紅酒,上門面刻著龍飛鳳舞的法語,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拉斐爾·蘭斯亞特。」
他直截了當, 「進去就不必了,這是我對新鄰居的一點心意。這個時間冒昧來訪,便不多叨擾,等下次有時間再一起喝下午茶。」
他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在宗祁身上掃過,從後者浴袍微微敞開的鎖骨移到那雙澄澈的灰眸之上,最後低下頭去,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腕錶的時間後,輕輕頷首。
……江詩丹頓,好,眼神鑑定過,是宗祁惹不起的大佬,打擾了。
宗祁剛剛還因為這位公爵身後站著的那位私人管家而渾身繃緊,現在就眨了眨眼,同樣矜貴的頷首,目視著這位公爵轉身離去。
他沒有看到的是,拉斐爾轉身時嘴角彎起的弧度。
聖物還在英國。
果然,作為上帝之眼的煉製者,薔薇十字會遺留下來的薔薇十字標誌果然能夠加強上帝之眼對聖物的感應。
之前上帝之眼失去了對聖物的探測,但是只要一接近宗祁,上帝之眼就恢復了它應有的效用。
拉斐爾不過是在窗台正好看到,一時興起便直接前來拜訪。沒想到有了意外之喜,倒是可以謀劃一下了。
雖然拉斐爾自己也搞不清楚薔薇十字和上帝之 眼到底有什麼神秘的連結,但這並不妨礙他清楚的知道,這位年輕boy的用處。
他可以利用這個薔薇十字會的Joker,找到聖物所在。
等威斯敏斯特公爵離開後,宗祁才滿頭霧水的繼續回到餐廳吃飯。
一般都是他上門拜訪才是,哪有鄰居還來拜訪新鄰居的,一出手還是那麼昂貴的見面禮。
宗祁怎麼想也想不到自己和威斯敏斯特公爵能有什麼交集,但這並不妨礙他覺得威斯敏斯特公爵不是一個好人。
不為什麼,直覺,不講道理。
「這位公爵還沒有去梵蒂岡之前就是英國出名的紈絝子弟,這次也許不過是尋常的拜訪,您大可不必過多在意。」
老管家見他似乎有心事,於是便和宗祁講述起拉斐爾·蘭斯亞特曾經的風流韻事。
這位公爵也是會玩,中學時候在學校橄欖球比賽時牽著一匹純血統賽馬亮相,每周開派對是常有的事,搭乘私人飛機去世界各地度假,畢業舞會就直接跳傘入場,ins上全是他玩極限運動或者曬自己富二代日常的照片,也算是刷新了腐國人民對如今資本貴族的認知。
……還真看不出來啊。
宗祁想了想剛剛那個面色略有些冷淡的男人,震驚到不知不覺把焦糖布丁都餵到了鼻尖上。
拉斐爾小時候蘭斯亞特家族便將他送入教廷,在教廷中長大的,後來回來讀書時暫別了教廷後在外面浪的那叫一個風生水起,在二十二歲時又不知道為何,重回教廷。這次一回就是直接去到了梵蒂岡這個神權中心,加冕樞機主教。然後就安心當了一年多兩年的主教,等他再次回到英國的時候,直接搖身一變,成為如今貴族中手握最多資產和權利的那一位。
這搖身一變里就涉及到去年英國那一場大變故了。不過好在布萊克管家平日裡看不出來,其實還是個愛吃瓜的,這些比較隱秘的事情說的頭頭是道,如數家珍。
在變故中。蘭斯亞特家族原本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長子無故自殺,第二季繼承人次子莫名暴斃,老蘭斯亞特留下的遺囑點名讓拉斐爾繼承家族,於是最後公爵之位和偌大家產,還是落在了最不受重視的末子拉斐爾身上。
而且拉斐爾加冕公爵後,在政界掀起了一陣大換血,打入上議院,全票當選為議長。
這個行為還遭到了很多英國公民的反抗和遊行,大喊民主已去。很顯然,絕大多數人還是和宗祁一樣,都認為這位新任的威斯敏斯特公爵不是什麼好人。
不過遺憾的是這件事情到後面不了了之,因為幹了這件事情後威斯敏斯特公爵就徹底收手了,每天的日常又回歸到他十七八歲時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