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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祁信心勃勃的打算用成語來好好教導一下面前倫敦土生土長的威斯敏斯特公爵什麼叫做變化莫測的中文,結果沒想到壓過來的卻是一個火熱而纏綿的深吻。
「儘是歪理。」
「不過……多謝款待,味道不錯。」
剛剛在拉美爾莊園裡,布萊克管家貼心的端上來兩個紅絲絨蛋糕。但是因為拉斐爾不喜甜食,象徵性的吃了一口後他那份剩下來的全部進了宗祁的肚子。
之前品嘗甜食的時候拉斐爾只覺得那股味道膩的很,現在在宗祁口裡品嘗到,味道卻是勝過世間所有美味佳肴。
「你你你你你!」
宗祁看著面前笑得一臉深意,緩緩直起身來的金髮公爵,紅著臉啞口無言,下意識一拳砸向他的胸口。
拉斐爾:……
我好像,只是被小鐵拳,輕輕的錘了一下。
第80章
「尊者閣下。」
來者身披共濟會的白袍, 只不過袍角繡著暗色的全能之眼標記,脖子上掛著絞繩製作的絞刑環節, 懸掛在胸口的尺規掛墜叮叮噹噹作響, 在沉寂的威斯敏斯特宮底下如同一抹幽靈。
背對著他,正立在穹頂正底下的金髮尊者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示意屬下可以開始匯報了。
「屬下愚鈍, 對尊者吩咐的命令百尋之下依然無果。」
因為辦事不利,下屬內心那叫一個冷汗涔涔。
他們這一支屬於聖殿十字團後來併入光照會的一支,也是獨屬於神聖尊者暗處的力量,如果光照會屬於懷柔,它們就是神聖尊者手中的那一柄尖刀, 這股勢力只聽從上帝之眼調遣的,也是當初拉斐爾得到上帝之眼後擁有的第一支屬於他的力量。
這句話落地之後, 整個地下大廳里都沉寂了一瞬。雖然只有短短一瞬, 但是卻如同一百萬年那麼漫長,仿佛空氣都被什麼不知名的鍊金藥劑給凝固成緊密的一團。
尊者的大半張臉都被陰影籠罩,深邃的五官將這些暗影分割的錯落有致,使得他多了一絲光照會下屬們更加熟悉的冷峻和嚴酷。
拉斐爾一動不動的站著, 沉默似被澆上瀝青的雕像,失去了所有的言語能力。他微微抬首,定定的看著懸掛在高處的薔薇十字標記,那裡的薔薇還是如同之前一樣, 安靜的盛放著,散發出淺淡的紅色光澤, 向世界宣告薔薇十字會的回歸。
「無礙,退下吧。」
過了許久,下屬才聽見尊者低沉的聲音,內里不含絲毫情緒。
這間地下大廳中再次恢復了它常有的那種死寂,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威斯敏斯特宮的地下足夠深,特別是這裡,可以通過倫敦很多地方到達,有點像是哈利波特里的地下魔法部。不過平日裡光照會的這個樞紐都是嚴兵把守,絕對不會放任何一個無關東西入內。
拉斐爾湛藍色的眼眸內滿是沉寂,冷的和極北的冰原同化。
距離那個時間……就快要到了。
當初沒有力量時為自己立下的制約,等到如今真正履行的時刻卻——
沒有其他辦法了,他就如同一頭困獸,走投無路,再無可退之地。
金髮尊者低下頭,大拇指在上帝之眼的表面緩緩滑過。
如今距離聖物被發現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如此近距離檢測到聖物的存在,上帝之眼的暴動不僅沒有停息,還在靠近宗祁的時候越發劇烈。
拉斐爾已經沒有辦法將上帝之眼從自己手指上取下來了。
明明是那般焦灼的燙意,拉斐爾卻絲毫不在意,面色如常,仿佛一點也不受影響般。
他在這個空蕩蕩的穹頂下站了很久很久。
這個樞紐據點還是拉斐爾繼任光照會領袖後才主持修建的,說起來這個故事也的確極富魔幻色彩,至少那些把光照會和共濟會視作妄想掌控顛覆人類的陰謀論者是怎麼也想不到,他們忌憚且反對的對象居然就這麼明目張胆的霸占了這個象徵英國民主自由權利的建築。
直到輕快的鈴聲響起。
這一串簡單的鋼琴聲在空曠的室內迴蕩,反射出滴滴答答的回音。
在按下接聽鍵的那一瞬間,所有冷冽的氣息全部如同潮水般從拉斐爾身上退去,他的聲音自然而然的柔和下來,聽不出半點不對。
「到了嗎?」
神聖尊者終於動了,他拐到一旁的告解室般的陰暗小屋內,隨手將自己身上的外袍一拖,大跨步邁出了這間地下大廳。
上次因為宗祁在阿富汗玩脫了,很多後續事情還沒有來得及處理,例如克勞斯的事情。
宗祁不知道該怎麼和拉斐爾解釋自己的前世,不過他倒也不是不好開口,只是不知道拉斐爾能不能接受。不過現在想想,起死回生都已經在拉斐爾面前發生了,好像轉世重生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宗祁雖然沒有預料到自己會中槍,但是他之前吩咐過僱傭的傭兵,一定要把克勞斯完好無損的帶到美國,並且還通過運通銀行安排了一個完美的假身份。
美國恐怕自己也想不到,自己追殺的攜帶秘密文件的克格勃特工居然就這麼明目張胆的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根據線人的安排,現在克勞斯已經在美國安頓了下來,宗祁忙活完還得去一趟美國,他得和拉斐爾好好講述這一切。
於是在飛往美國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的私人飛機上,宗祁抿了抿唇,將一切全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