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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個小時。
黑髮青年歪著頭倚靠在機艙的舷窗旁,望著這座越發縮小的繁華城市,臉上不自覺帶上了大大的笑容。
就是宗祁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具體忘了什麼不知道,就是一下子就想不起來了。
算了,管他呢。
現在如果他在倫敦的話,第七代威斯敏斯特公爵就能告訴他為什麼。
主要是宗祁離開的時間點太過於巧合,再加上明明是好兄弟但是偏偏這麼大的事情都沒和拉斐爾知會一聲,而且昨天還經歷了那麼一件尷尬的事情,饒是威斯敏斯特公爵也不又懷疑。
難道是那個神秘儀式太過尷尬,宗祁不願意並且覺得生氣了,所以才不告而別?
畢竟拉斐爾當初邀請宗祁的時候,宗祁可是一臉你放心你滿意拍著胸脯表示自己一定會盡全力和光照會站在同一戰線拯救世界的。
聽說東方人在這方面十分保守,而且很容易覺得被冒犯。思及此處,金髮公爵本就低沉的臉色更加差勁了兩分,讓戰戰兢兢端坐在下方的下屬們全部內心一個咯噔。
看神聖尊者的情緒似乎十分不妙,難道是尋找聖物中途出了什麼差錯?還是上次美針對伊朗的軍事制裁沒能在新聞界討到好饅頭?難不成最近來自希臘的經濟動盪拖累了整個歐盟,所以使得尊者閣下內心不虞?
是的,今日正是共濟會這個龐大秘密組織好幾年一度的總部會議,他們十分大手筆的租借了正在休會期間的威斯敏斯特宮兼英國國會大廈,一個個穿著身披白袍,胸口佩戴著共濟會著名的尺規符號徽章,打扮成共濟會的石匠模樣,齊唱聖歌耶路撒冷。
共濟會的符號在全世界都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前兩年倫敦奧運會的時候他們就曾經在面向全世界的電視和網絡直播中光明正大的展示了自己對於這個古老日不落帝國的控制權,無論是卡巴拉生命之樹,還是尺規符號,亦或者是代表光照會的上帝之眼。
共濟會和光照會不畏懼任何窺探,因為他們的能量和權力超乎所有人的想像。而作為首領的神聖尊者更是被賦予了另外一層更加偉大的含義。
實際上只是在面無表情的開小差順便懊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宗祁異常的拉斐爾:……
要不是這個會議的召開實在讓他無法一時半會中脫身,他早在想明自己心意的一瞬間就飛到中國去了。
作為這個隱秘組織的最高領袖,其實一年中一大半的時間裡拉斐爾都很閒。特別是現在是議會的休會期,他本人除了一個從外人看來毫無權力的上議院議長和名譽樞機主教這種聽起來就很有逼格但是就是不用干任何事情的頭銜以外,實際上也沒有在政界擔任要職。
而光照會的宗旨就是維護人類發展,平日裡它同名下的共濟會般如同一個龐大的機器運作,拉斐爾只需要確保它不出錯就夠了。
所以都這麼閒了,共濟會的年度大聚會,怎麼說也得好好主持參加吧。
「去查一下尼古拉斯·弗拉梅爾同帕拉塞爾蘇斯的真正關係。」
在下屬匯報到薔薇十字會這一段內容時,端坐在上首,一直臉色不太好看的金髮公爵終於發聲。
拉斐爾想起昨天宗祁告訴他的這件事情,那一抹急速閃過的流光忽然之間又飛速而至,讓他升起一些不可思議的猜測。
如果這兩位傳奇大鍊金術師真的是戀人的話,那帕拉塞爾蘇斯就更加不可能不到五十歲就英年早逝。事實上,歷史上後人去打開帕拉塞爾蘇斯的棺材時,內里也如同尼古拉斯·弗拉梅爾一般,是一具空棺。這也是為什麼拉斐爾之前猜測,能夠在二十一世紀還將聖物煉製成功的,要麼就是第一個煉出賢者之石的尼古拉斯·弗拉梅爾,要麼就是第二個也是最後一個煉出賢者之石的帕拉塞爾蘇斯,反正都沒差。
可是宗祁卻明晃晃的告訴拉斐爾,帕拉塞爾蘇斯的確是死了的。
在手持長生不老第五元素的情況下,另一位大鍊金術師死亡,那個理由似乎也很好猜測。
要麼就是在等價交換中付出了什麼自己難以支付的東西,導致等式成立形成反噬;要麼就是某種邪惡隱秘的鍊金事故。
再配合歷史上卻有記載帕拉塞爾蘇斯曾經研究過第六元素,只不過沒有成功,拉斐爾覺得他無限接近某個事實真相。可能這兩位不同尋常的愛情關係就是後來尼古拉斯·弗拉梅爾同拉美爾莊園真正決裂的緣故。
「是。」
之前是光照會並沒有過多留意那段歷史,畢竟是鍊金術師內部的事情,怎麼也不過歸薔薇十字會管。但是現在,這涉及到了某段辛秘,用光照會的勢力,必然能將塵封的歷史再次打開。
其實共濟會聚集在一起也沒有多大的事情,剛開始是成員們敘敘舊啦聊天打屁啦,畢竟難得匯聚這麼多國家的高層,平日裡個個都是忙的跟陀螺似的,哪裡這麼有閒心得空,四周都是盯著的眼睛。而且國家與國家之間,每一個不同的領域,國家之間的關係都是不同的,錯綜複雜的,沒有絕對的敵人也沒有絕對的朋友。
但是在共濟會的舞台中,所有人都只有一個目標。
那就是探討讓人類如何更加圓滿,長久的延續下去。這是這個組織存在的真正意義。
身為掌控這個世界的百億分之一,擁有權力的人放下所有偏見,共同追求一個種族的發展,就如同共濟會的起源和象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