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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隨便吃點什麼吧。」
過了好半晌之後,他才悶悶的說道。
晚一點宗祁還要去趕飛機,回中國。本來宗祁是要把這件事情和自己好兄弟說的, 但現在黑色教團的事情一下子給他下了劑猛藥,宗祁一時半會就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 並且完全沒有要想起來的意思, 繼續興致勃勃的拉著拉斐爾討論黑色教團的事情。
原諒宗祁現在還對於這個上輩子給他下黑手的幕後組織一知半解,畢竟人家總部在中東,宗祁就是個薔薇十字會光杆司令,啥都得自己親身上陣, 能得到的信息極為有限。
「聖物的傳說有很多,自尼古拉斯·弗拉梅爾煉出第五元素後,百年之後,也許又在帕拉塞爾蘇斯身上得到了靈感, 以至於再過了那麼多年,本質是第六元素的聖物依舊被煉成。」
「原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 聖物並不會重臨於世。而如今的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尼古拉斯·弗拉梅爾還存活於人世。不然絕無可能完善第六元素。」
金髮公爵坐在桌腳,用指肘輕輕敲擊著黑色的桌面,臉上的表情意味深長。
「……他們是戀人。」
宗祁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和拉斐爾的情報似乎有誤,於是如此說。
「尼古拉斯·弗拉梅爾和帕拉塞爾蘇斯,他們是戀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帕拉塞爾蘇斯後面死因不明,尼古拉斯·弗拉梅爾則想要復活他。」
拉斐爾頓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這是——」
「來自拉美爾莊園裡,尼古拉斯·弗拉梅爾留下的部分手稿。」
饒是威斯敏斯特公爵都一時呆住了。
這倒也不是他接受能力不強,實在是這個消息太過于震撼人心了啊!!!
帕拉塞爾蘇斯一直都是歷史上鼎鼎大名的鍊金術師,他是繼尼古拉斯·弗拉梅爾後又一個煉出第五元素的偉大鍊金術師,曾經還創造出人造人等各種鍊金奇蹟。拉斐爾其實有懷疑過煉出第六元素的可能不是尼古拉斯·弗拉梅爾,而是這位帕拉塞爾蘇斯閣下。
只是歷史上切切實實的記載了帕拉塞爾蘇斯的死亡,而且是無可逆轉的那種。
這也一直是神秘組織歷史上的一個謎團。要知道,能夠煉出第五元素賢者之石的鍊金術師,那都是已經把自己的名字從死神名單上摘走的牛人,不管是榮華富貴還是長生不老,那都是唾手可得的存在,絕無可能人家自己作死,放著可以長生不老的賢者之石不用,非要投奔死神的懷抱吧?你當是在演伊莉莎白的音樂劇呢?
「想要復活自己的戀人?」
如今這個久未解決的謎團就這麼直白的展示在了拉斐爾眼前,讓他下意識陷入沉思中。
鍊金術一直都是一種極為禁忌的學科,某種意義上來說,當初教廷大肆打擊薔薇十字會時說的那些話其實不無錯誤之處。它的確算是一門極為邪典的超自然學。不過它畢竟是雙刃劍,在正義的人手中行使正義,在邪惡的人手中則變成劊子刀。
好歹拉斐爾還有個隱形學院首席的名號,當世遺留下來的鍊金術書籍他都有所了解。
只要有足夠的代價和隱匿的公式,鍊金術可以到達一切。掌控生命,釀造榮光,飛離死亡,甚至是起死回生……
代價,鍊金術師能夠支付出讓天平滿意的代價,這一切都不是事。
想要支付足以逆轉生死的代價,又需要什麼呢?
拉斐爾感覺自己腦海中極快的閃現過去了什麼,但是又很快的湮滅不見,消隱在浩瀚的思緒中。
「拉斐爾。」
那頭,宗祁鄭重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我有一個請求。」
「如果你要去見黑色教團的首領……請務必讓我跟隨你一起。」
既然黑色教團都被解決了,而拉斐爾又信誓旦旦的表示聖物肯定不在宗祁身上,所以宗祁自覺自己身上已經沒有要隱瞞的事情,什麼都一股腦如同倒豆子一般和拉斐爾說。
只有重生的事情……
就算拉斐爾再怎麼開明,畢竟也是教廷的名譽樞機主教,這種事情怎麼聽也太邪典了……他無法說出口。但黑色教團的確又是宗祁的心結,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如此說道,卻給不出自己要這麼做的理由。
「那就走吧,不要太晚了,睡眠不足對身體不好。」
金髮公爵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卻什麼也沒問,直接揚了揚手示意司機往目的地而去。
關押黑色教團首領的地方在共濟會某種地牢里,這個地牢的歷史可以延續到中世紀,沿用的還是他們最喜歡的神秘調調——在一處教堂的地下。
拉斐爾本來想好好教育一下黑色教團的這個首領,但是現在還帶著宗祁,於是手段也不自覺懷柔的許多。
不過宗祁也不是什麼菟絲花,他下手也是個狠的。
「這一屆的薔薇十字,果然是拉美爾家族的後人。」
黑色教團的首領出乎意料的年輕,長相是那種扔到人群中就絕對找不到第二個的類型,相當的陰翳。
對於這種異教徒來說,能夠真正從精神上打敗他的存在很少,就算面臨現實光照會的脅迫,也依舊愚蠢的相信著自己信仰的異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個挺厲害的人,精神上的小強。
拉斐爾厭惡任何神明的存在,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