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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人怎麼不適,在暖光之下看過去這幅畫面確實很令人心動。花齋的目光在林子獄泛白的嘴唇上逗留片刻,再沿著脖頸下滑落到鎖骨上……
察覺到花齋的侵犯意味十足的目光,林子獄稍挑起眼尾掃了一眼,以示警告。
花齋的虎牙咬著自己的下唇,片刻之後他收斂了些許,「林總當心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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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林子獄睜眼的時候感覺眼皮的分量比往日重了幾分,他整個人還沒從迷糊之中脫離出來,睜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花齋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還很有閒心地細緻地觀察了一遍花齋的長相。
直到花齋也睜開眼,問候道:「早啊。」
林子獄這才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翻了翻身正想起床,不過還沒等他翻起來,花齋先一步俯身過來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
「早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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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又有女僕掐著點過來叫人,通知他們去吃早餐。
到了餐廳,裡面已經坐了許多人,座次還是跟昨晚一樣,等林子獄跟花齋落座之後管家開始安排傳菜。
林子獄數了一圈,發現只有十六個人,少的是甄橙另一側的人,在林子獄的記憶里應該是個微胖的男人。
等上完菜,管家帶著女僕們退下,許如水漫不經心地掰著一塊麵包,說道:「有一個人被淘汰了。」
她說著視線依次掃過眾人,鋒利且壓迫感十足,最後她盯住了甄橙。
「哦豁。」甄橙放下熱牛奶,聳聳肩,發出了一道意味不明的聲音,他迎著許如水的目光,想了想不確定地感嘆道:「真是沒用?」
第67章 紙牌迷宮(四)
才進關卡不過一夜, 這個人就被淘汰了,連點聲息都沒有留下。
這樣看也確實無用。
能走到十號關卡的都不是至善之人, 沒人指責甄橙言辭刻薄, 不過這幾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之下暗含著什麼就不好說了。
許如水輕蔑地冷笑一下,她的視線帶著明顯的嫌棄,「你最好別把手腳做到我頭上來。」
甄橙若無其事地端起牛奶繼續喝了一口, 舔舔嘴角,「我怎麼敢,上次差點被許姐揍死的事我可還沒忘。」
砰——!
場上最年長的金西重重砸了一下手中的拐杖。
金西一頭染盡風霜的白髮,神情……說好聽了叫不怒自威,說難聽了就是體內肝火過旺。
一看就是個脾氣不好相與的。
「不管是誰, 都不得隨心所欲,」金西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許如水和甄橙, 「不要忘了規則要求兩兩配對, 淘汰闖關者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金西的這句話讓場上的人心裡又是一涼。
誰也不知道這頭一位被淘汰的人是什麼牌號,他的淘汰很有可能會導致剩下的某個人無法配對成功。
城堡內的淘汰機制還不明晰,現在他們又要小心不能讓自己被淘汰,也得留意其他闖關者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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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沒有被限制自由, 早餐過後紛紛鑽出城堡向外偵查。
外面還下著瓢潑大雨,仿佛永遠不會停歇,地面的積水都足以沒過人的腳踝。
城堡正面對著的是他們走進來的國王K大門,這扇大門不分正反面, 兩邊的圖案都是一致的。
國王的樣子被接連不斷的雨霧模糊,遙遙地對著他們端舉著手中的寶劍。
城堡的背後則是一個望不到盡頭的迷宮。
這個迷宮是由一張張巨大的撲克牌拼接起來的, 被這麼大的雨水沖刷著,撲克牌竟然還安然無恙。
下午的時候,有幾個闖關者提出想進去迷宮裡看看,金西第一個跳出來反對,要求所有闖關者不要輕舉妄動,最好待在一起。
金西老頭雖然威嚴了點,但也不是誰都肯服他的,大家都有自己的盤算。
他阻攔無效,最後還是有三個人冒著雨去探索迷宮了。
林子獄站在窗前,看著這三人謹慎地踏入了迷宮,身影隨即消失在白色的紙牌之間。
「還好嗎?」
甄橙不請自來,非常熟絡地跟林子獄打著招呼。
林子獄回頭看了他一眼,「還行。」
甄橙走近窗邊,手指在窗戶上敲了敲,不見他如何用力卻震得窗外的雨珠唰唰抖落。
「你猜他們為什麼不肯老老實實留在城堡里,非要去管這個迷宮?」甄橙手掌貼平放在玻璃上,讓整個迷宮在他自己的視線中消失。
「怕有人下黑手。」
林子獄看著甄橙說道。
有一個闖關者被淘汰得莫名其妙,毫無提示,外加早上許如水陰陽怪氣的說辭,難免會有人懷疑是不是有闖關者在故意作亂。
甄橙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非常愉悅地低笑了兩聲:「不是……也算是了。」
他想了想,重新說道:「他們怕的哪裡是我,他們怕的是金西老頭。」
「嗯?」
甄橙指甲劃著名玻璃,發出刺耳的聲音,「你是新人所以不清楚,金西這人吧……名聲不太好,別聽他今天說得多為大局著想似的,實際上他最愛做的事就是下黑手——幹掉其他闖關者以保證自己的通關。」
林子獄沒做評價,甄橙拍了拍玻璃,「這麼大一個迷宮擺在這裡,總歸不會是為了好看,有人想去看看有什麼門道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