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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這些人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林子獄繼續在現實世界過著正常的生活, 上上班釣釣魚,日子一晃就過,轉眼就到了6月末。
在這個月的最後一天,林子獄又收到了一封郵件, 發件人是白鷺區,內容是白鷺區第二季度報告, 上面列舉了白鷺區這三個月以來開放過的關卡數量、註冊人數等等信息。
不過這些統計數據都很籠統寬泛,最引人注意的還是排名。
郵件里列舉了各種各樣的排名,有總積分榜、上升榜,還有新人榜。
絕大部分的名字林子獄都不認識,不過他還是將這些信息逐一印入了腦海之中。
將這些榜單依次看完,林子獄發現了兩個熟悉的名字。
一個是宋一帆,繼續蟬聯本季度新人榜第一;而另一位,出乎意料的是梁校,也是在新人榜上,不過排名靠後,遠不如宋一帆這般大放異彩引人矚目。
第二季度結束,白鷺區的18號關卡也終於重新開啟,林子獄收到郵件提醒之後,連簡介都沒看完就直接選擇了註冊。
確認自己註冊成功之後,林子獄才不慌不忙開始查看關卡簡介。
這一次的關卡要求是登山,會涉及山林精怪,包括關卡開啟人在內共有九個人——一個很標準的18號關卡規模,通關獎勵為100分,被淘汰扣除一半積分,能夠通關的人數上限為兩人。
上一次是齊渾人搞事,故意把關卡規模弄得很大,這一次的關卡就回歸正常了。
關卡的開始日期是7月3日晚上21點,闖關者有充足的時間可以提前做些準備。
關卡的主題給的很明確了,只是林子獄看著「登山」兩個字還是忍不住有了點迷茫——這個登山究竟是字面意義上的登山,還有別有深意?
總不能比誰爬得快吧……
總之,為了以防萬一,林子獄還是先找了個專業人士指導,做了點輕度的室內攀岩訓練。
練習是在一家俱樂部做的,老闆跟林子獄有些交情,聽說林子獄突發興起開始學攀岩之後,他還親自過來觀摩了一下。
等林子獄聯繫完畢跳下來,老闆還過去打趣了幾句,問林子獄是不是太過有錢以至於覺得人生乏味、缺乏刺激,外加單身太久,精力難耐,只能朝著極限運動方向發展。
林子獄:「……」
聽了這句話林子獄有些無奈,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在暗指他林子獄是個身在福中不自知的傻逼,有錢還作妖。
但無奈之餘他看向老闆的目光也微微變化了一點。
林子獄跟花齋的關係不是秘密,兩人一起出現的頻率不低,林子獄周圍的人都非常清楚,而且這位老闆更是親眼見過花齋。
因為花齋也時不時會也會去做點極限運動,林子獄記得年初的時候這兩人還氣氛融洽地交流過經驗。
這才過了半年,看老闆的表現卻是從來不知道花齋的存在一般。
不過林子獄對此倒是習以為常,自從進入關卡之後,花齋就徹底在現實世界之中消失了——他從小到大所有的痕跡都被抹得一乾二淨。
別說是有過幾面之緣的俱樂部老闆,就連花齋跟他父親易教授之間的關係都被斬斷了,所有認識易教授的人都不再記得花齋這個兒子的存在。
林子獄當然嘗試過從出身開始去追溯花齋這個人,然而一無所獲,完全無跡可尋。
過去非常明確的種種證據全都消散了,林子獄陪著花齋參加過他的校友會,然而學校的系統上並沒有花齋這個人的記錄。
就像是這個人只是林子獄的一場幻境,如今過期作廢,自然無法繼續沉迷。
但也並非徹底的沒有破綻。
林子獄記得花齋的學生號,按照學生號去查,發現這個學生號是個系統的bug,它不對應任何學生,莫名其妙就被留置了。
花齋雖然消失了,但他過去的位置卻沒有被其他人頂上。
跟老闆寒暄幾句,林子獄離開了俱樂部。
在停車場取車的時候,林子獄發現有個小孩怯生生的在附近瞎轉悠,臉上滿是焦慮和迷茫。
林子獄止住自己打算上車的腳,調轉方向走向小孩,蹲下身問他怎麼了。
小孩見到林子獄突然過來,眼裡的驚嚇一閃而過,臉上的焦慮也被警惕取代。
他衝著林子獄搖搖頭,謹慎地退後了兩步,顯然不想跟陌生人說話。
林子獄也不惱,等小孩退到自認為的安全距離之後,他才慢慢開口:「迷路了?我可以幫你叫警察,需要嗎?」
不等小孩回答,林子獄又接著補充了第二個選擇,「或者你朝左走,那邊有保安室,你去找他們幫你報警,別怕,我就在這裡看著你過去。」
小孩糾結了一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又不敢轉身跑,強撐著一鼓氣跟著林子獄對視。
林子獄其實很沒有跟小孩互動的經驗,也不知道該怎麼做能讓對面的人放鬆。他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手機遞過去,「給你父母打個電話?」
大概是「父母」這兩個字刺激到了小孩,他眼裡的淚水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又手忙腳亂地拿手去擦,他動作很急,沒幾下就把雙眼揉得通紅。
林子獄:「……」
林子獄只能開車門取了紙巾遞過去。
經過這麼一遭,那小孩的戒備降了不少,同意了林子獄幫他報警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