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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淑妃不再回復,心中冷笑,她並不是關心昭清,只是想讓他的這個皇位坐得更久一些,也不知道先帝是為什麼傳位於他,明明是明玉公主更加……
罷了,到底是吃了身為女子這個虧,就算是如此草包的男子也比女子更勝一籌。
等蕭淑妃離去後,昭清靜坐了一會兒,才喚來身邊的侍衛,“去,派人查查今日與鎮北王一起的是何人,若是沒什麼身份地位,朕不想再看見他。”
侍衛單膝跪地稱是,他是皇上身邊的暗衛,只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江容安的手腳極快,端午那日看中得鋪子,第二日就上門詢問是否要轉租,可惜店鋪掌柜想都沒想就婉拒了,江容安連著三日上門詢問都是如此,只能作罷。
在與方瑜見面的時候,方瑜倒是還記得這件事,提了一句:“上次看中的店面租下來了嗎?”
“沒有。”江容安如實回答,“那家店面位置極好,人來人往的賺得錢也多,一般不會轉租的。”
方瑜又問:“有找到其他合適的店鋪嗎?”
“還沒有找到中意的,不如再多找找,也不著急定下來。”江容安搖了搖頭,見過樂心滿意足的店面,再看其他店面便是哪兒哪兒都是不足,“等下下午我再去看看。”
方瑜見江容安蔫蔫的,趕緊招呼道:“快來嘗嘗廚娘的拿手點心。”
江容安一看,面前多出了一小碗冰飲,這幾日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正是吃冰飲的好時候。
他一向是小孩兒心性,見到吃的就忘了煩惱。
青瓷碗中裝著磨得碎碎的冰,上面鋪著綠豆、蓮子與木薯粉所做的芋圓,裝得滿滿得,再澆上一勺子的鮮牛奶,看起來色味俱全。
刨冰清涼,芋圓軟糯,江容安一口氣吃完直說還要再來一碗。
“這天氣吃太多會脾胃受涼的。”方瑜不許,細細的和他說明了緣由,“要再熱些才行。”
江容安這才作罷,“那我再出去看看有沒有適合的鋪子。”
方瑜沒有與江容安一同出去,而是等江容安出去了以後才起身出門。
江容安看中的那一家店面也是京城中權貴名下的,江容安一個人貿然前去詢問,身後沒有勢力背景,一般人都不會同意租給他店面。
為了租下這個店面,方瑜特意親自上門,對方見是鎮北王前來租鋪子,一刻都沒猶豫就答應下了,甚至還拿出了房契地契說要直接送給他。
方瑜不想以權勢壓人,拒絕了贈與,而是和戶主商量好了價格,直接以市場價格買下了這個店面。
事情解決了以後,方瑜見時間還早,直接去了街上打算去找江容安告訴他這件事。
江容安在離開時和方瑜說了,下午會在這條街上找找有沒有合適的店面,可方瑜走了好幾圈都沒有見到人,心中猜測可能江容安已經打道回府了。
就在方瑜準備回府的時候,餘光瞥到一旁有個人被捂著嘴拖入了僻靜的小巷之中。
這個角落是街上最為冷清的地方,來來往往沒幾個人,一個大活人消失了也沒有人發現。
方瑜匆匆一瞥,也沒有看清楚那人究竟是誰,只覺得無比眼熟,下意識的就趕緊追入小巷之中。
小巷的出口是另一條街,方瑜遠遠望去,被拖入小巷中的正是江容安,只是他昏迷過去了,四肢無力的靠在一旁的人身上。
一旁的那個人一看就是練武出身,行走之間皆是悄無聲息,樣貌平平無奇,身上卻有著難以隱藏的殺意。
他正假裝親昵的將江容安扶上馬車,外人看來就是醉酒了的少爺和忠心的奴僕。
江容安在京城裡沒有其他相識的人,要得罪別人也無從得罪,這個人一看就是被人豢養的暗衛,那麼是誰要殺江容安?
方瑜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在京城中都是眼線不好出手,只能掩蓋住氣息,不遠不近的跟在馬車後面。
那個人駕著馬車向京城外去,一直到了寥無人煙的樹林中才停下了馬車。
他正要動手把江容安拖出馬車處理了,身體突然僵住,不知道何時,有個人出現在了身後,並將一把鋒利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是誰派你來的?”方瑜壓低了聲音詢問道,手上了下了力氣,匕首劃破了肌膚,在雪白的匕刃上留下了殷紅的顏色。
那人沒有回答,既然出來做任務,就早早的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再怎麼樣也不會供出上面的主子。
“你不說我也知道。”方瑜笑了一聲,“我竟沒有發現他變得越來越蠢笨了,對我身邊的人都會下手。”
那人緊閉著嘴唇一聲求饒都沒有發出,他知道身後的人是誰了,也明白他在這個人面前根本逃脫不了,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一聲,別太自以為是了。”
那人以為這次必死無疑,沒想到方瑜竟然還給了他一條活路,毫不猶豫的就跳下馬車,倉皇而逃。
方瑜本已經忍不住心中的殺意了,可一想到馬車裡的江容安,倒是不忍心讓他看見血腥的場面,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他掀開門帘一看,江容安依舊躺在車廂里,呼吸平穩,看樣子是中了迷藥。
方瑜放心了,坐在了前面駕駛著馬車就往回走。
江容安是被晃醒的,醒了以後發現腦門上有些發疼。、原來是方瑜駕駛馬車的技術並不好,車輪好幾次都撞到了石頭上,導致江容安的腦袋撞上了馬車的車壁。
“這是哪裡?我怎麼在馬車上?”江容安迷迷糊糊的鑽出一個腦袋,看著方瑜的背影問。
方瑜煞有其事的回答:“你差點被人拐賣了。”
江容安不是三歲幼童,自然不會相信,“我年紀不小,拐賣了也沒有用處。”
“下次不要孤身一人出門。”方瑜哼了一聲,“下次我可沒這麼巧救你。”
“啊。”江容安恍然大悟,“我遇到歹人了?阿魚你救了我?”
江容安自覺在京城裡一直安安分分的,根本沒有機會得罪人,心中只覺得是運氣不好,平白的遇上了歹人。
“以身相許就不必了。”
江容安沒聽清楚,連忙說:“那不行,我一定要……”
“一定要什麼?”方瑜回過了頭,眉目含笑,“若是真要以身相許,也是我許你在先。”
還沒等江容安反應過來,方瑜就拉了拉馬韁,將馬車停了下來。
江容安抬頭一看,停得正是鎮北王府門口。
“我覺得近日京城不安全,不如在我府上先住兩日?”方瑜邀請道。
於是江容安就在鎮北王府住下了,住的地方是松雪居旁邊不遠處的宜蘭院,兩個住處行走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本來宜蘭院是作為主母的住處,一來方瑜至今未娶妻,二來鎮北王府內人手不足,很多院落都是閒置著的,只有宜蘭院一直有打掃,方瑜就選了宜蘭院作為待客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