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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很喜歡烏龜,小時候在農場幾乎沒有他沒養過的寵物,有一年的科學展,貝克的主題就是烏龜產蛋,事實證明他那隻龜不會產蛋,他在寵物店裡挑了半天,挑了只雄龜,用玻璃魚缸給它造了個溫暖的窩,鋪上沙子,亮著燈管,可它就是不產蛋。
貝克的科學展失敗了,但他給自己找到了新玩法,把一大把氣球系在烏龜身上,看著它飄起來。然後貝克狠狠挨了一頓罵,扣掉了兩個星期的零月錢,因為那隻烏龜卡在了壁爐里,好吧,是他想試試那傢伙能不能從壁爐里飛出去。
害得祖父爬到房子上清理了半天,不得不用長鉤把氣球一隻只弄破,這才解救了貝克家的壁爐,咳,還有這只可憐的烏龜,後來貝克就跟烏龜培養出了感情,現在它還活在祖父的魚缸里呢。
貝克不確定這烏龜能不能吃,但他在童子軍里的時候教官是個野戰隊的退役隊員,他曾經說過像這樣無毒的東西都是可以吃的。
貝克抱著這隻龜往回走,生平第一次考慮要怎麼吃一隻龜,他從來沒吃過龜肉,貝克低頭看看它的硬殼,也不知道要到底要怎麼吃它,這個殼能烤熟?
他覺得林薇肯定會有辦法的,她是中國人嘛,一個連食人魚都能做成菜的神奇國度,烏龜什麼的對她來說一定沒有一點難度。
貝克回去的時候林薇正冷得綣起手腳抱成團,聽見腳步聲她張張眼睛,看見是貝克她安心了,雨後的森林又開始熱鬧起來,大尾巴松鼠跟白臉猴子不時在枝間竄來躍去,各種奇異的聲音不絕於耳,也許是人在生病的時候特別脆弱,林薇竟隱隱有些心慌。
“林,你知不知道怎麼烤龜肉?”貝克高高舉起花石頭,他已經給這烏龜起了名字。
林薇勉力撐起身,看見貝克手裡的烏龜捂著額頭:“不能烤得燉,先用滾水煮一遍,再放在冷水裡浸,把烏龜身上的硬皮剝掉,才能放在湯鍋里燉。”
哈!她果然有辦法!貝克先是笑眯眯的聽著,漸漸皺起了眉頭,林薇說完的時候他已經被這複雜的工序給轉暈了,他的眉毛差點打成結,咧著嘴撓撓頭,把烏龜翻過來肚皮朝上的放在地上,拿著鍋往溪邊去,
溪水依然混濁,帶著苔蘚的綠跟楓葉的紅一直往下,這樣的水要靜置一夜才能喝,儲水的器具就只有一口小鍋,貝克看著那鍋子發愁,這么小,花石頭根本塞不下。
貝克拿著鍋回到帳蓬邊,他把鍋放在灶上,從背包里翻出還算乾淨的那件背心,這件是林薇幫他洗過的,抖開來罩在鍋上就能濾水了。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這樣濾過的水總比直接從溪里舀出來的要潔靜,如果林薇這時候再喝髒水說不定真的會小病變大病。
林薇從藥包里翻出退燒藥,拆出一片放進嘴裡,拿水咽下,貝克見她吃藥有些不放心:“等把水濾好了,我給你煮點酸果水喝。”感冒了應該喝春jú茶的,從祖母那個時代開始就是這麼幹的,然後再吃維生素,可現在這裡什麼都沒有,貝克忍不住自責起來,他沒把林薇照顧好。
球精烤得表面碳黑,貝克拿了一串在手裡,一面吹氣一面剝掉上面的黑皮,把烤得蘇軟的白肉給林薇吃,林薇靠在貝克身上張開嘴咬一點細細嚼了咽下去。
她燒得滿面通紅,汗水打濕了額頭,嘴裡一點味道都沒有,胃好像被石頭塞滿了,一點也不餓,可她還是強迫自己吃下去,烤球精太干,吃了幾口她就咽不下了。
貝克撫著林薇的背,心痛的吻吻她的額頭,林薇感受到這個吻,眯著眼看了看他,嘴唇嚅動著想說什麼,終究沒有開口,闔上眼睛繼續睡去。
沒有林薇幫忙,貝克一個人也得把樹洞燒出來,如果早點有一個窩,林就能舒舒服服的躺在裡面養病了。貝克拿刀子把結在樹洞裡的泥巴刮下來,光是幹這個就把他累得直喘,赤著上身揮汗如雨。
太陽一升起來,林子裡漸漸開始暖和了,葉片上的水珠帶著瑩光“啪啪”的滴在綠葉帳蓬上,林薇從頭罩到腳,閉著眼睛淺睡。
貝克時不時轉頭看看林薇,見她閉著眼微笑一下轉身繼續甩著膀子挖樹洞,濕泥不夠用,他直接翻開土層,挑掉裡面的糙皮樹根,澆上水用樹杆攪一攪,像攪水泥那樣把它們攪成糊。
一個人幹不了太多,等正午的時候,貝克才剛剛把泥巴攪拌好,他露在外面的上半身沾滿泥灰,褲子鞋子上也濺著泥漿點點,隨手一抹向林薇走去。
林薇還有些燒,但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燙人,濾好的水燒開了灌在壺裡沉澱,她睡醒了喝上一口也嘗不出泥味來。眼見貝克光著上身走過來,竟有些心跳不穩。
她把臉扭過去埋進毛巾里,貝克扔掉樹杆拿起水壺一灌到底,咧開嘴沖林薇挑挑眉毛,笑的一臉得意:“怎麼樣,我帥吧!”說著伸手握拳展示自己的肌肉,他知道林剛剛偷看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秋日午後的地雷
愛乃麼麼噠~~~
跟林薇一起同步生病的是作者
初雪沒有帶來炸雞跟啤酒只帶來了寒熱
頭痛腦漲的更新完就爬去睡了
大家要健康啊~~
求包養的標題要長長長長長,包養我的妹子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喲,最重要滴是有肉吃~~~
☆、女配徹底黑化了
下雨了,這是夏苒到這之後下的第一場雨。沙漠裡又干又熱,沙是熱的糙是乾的,枯澀的綠意從沙子裡冒出來,就像半禿的人腦袋上長的頭髮,斑駁的,沒有生氣。就連風都帶著燥意,吹乾身體裡的水份。夏苒已經快忘記下雨是怎麼樣的感覺了。
她剛聽見雨滴拍打帳蓬的聲音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怔了一會兒才明白這是下雨了。先是小雨,淅淅瀝瀝的撒在帳蓬上,越下越大,急雨帶著朦朧的濕意鋪天蓋地的砸下來,像是直接敲打著腦袋那樣叫人清醒。
普麗婭跟米奇今晚沒有“運動”,也許他們在外面就解決過了,米奇比夏苒以為的要保守的多,雖然之前那幾次她盡力不發聲,假裝自己已經睡熟,但還是聽到普麗婭抱怨過米奇不夠用力。
夏苒越來越覺得這事噁心透頂,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一個個對這樁事這樣痴迷,聞到那種味道聽見這種聲音都叫她反胃!好像他們只是追逐欲望的獸,而是擁有理智的人。
詹姆斯看她的眼光好像看著一塊腐敗的肉,就算他隱藏的再好,臉上的微笑再紳士,眼睛裡也會流露出醜惡的欲望,就像是盤旋在天空的禿鷹等待著最適合的時機。
爭吵過後,麗貝卡跟普麗婭已經連基本的友好都不能保持了,她們不是不再說話的那種互不理睬,而是有什麼都要爭論一番。托尼已經發了好幾回脾氣,讓她們閉上臉上的窟窿,安靜一些。
兩個女人的爭吵讓詹姆斯沒有餘力再來糾纏夏苒,麗貝卡從那天開始就不住纏著他,不給他單獨接近夏苒的機會。
換作過去這正中夏苒的下懷,她能夠有時間好好的緩一緩,免得她時刻都處在瘋狂的狀態下。可現在不一樣了。那個恨不得縮進殼裡好讓自己不受傷害的夏苒變成了刺蝟。
她在心裡冷笑,本來也沒想先對付詹姆斯,她挑中了另一個對象先下手。夏苒覺得有一部分的自己已經瘋了,可這種瘋狂讓她充滿了生機,好像將要枯死的花朵重新綻放。
晚餐的時候她衝著托尼露出笑容,夏苒是個美人,美的好像娃娃,比起西方人更細膩更嬌嫩,烏黑的捲髮散在肩頭,胸口鼓鼓囊囊,腰肢纖細嘴唇豐滿,美貌里還帶足了清純,這是一種別樣的誘惑。
在那麼烈的陽光下,也只把她曬紅了沒有曬黑,不像麗貝卡那樣,她蜜糖色的皮膚漸漸像是被噴槍灼過,蜜糖變得像是燒化了的焦糖。
托尼當時就愣了,回過神來又有些得意,晚餐結束的時候他頭一回磨磨蹭蹭的等著夏苒收拾盤子,沒像過去一樣急著回帳蓬里去。
麗貝卡纏住詹姆斯的胳膊,拖著他往沙洲邊上去,她撒著嬌要詹姆斯帶她出去轉轉,反正只要不呆在有夏苒跟普麗婭的地方就行。
用木柵欄圈起來的營地上每隔十步就有插著個火把用來照明,也用來趨趕偶爾路過的野獸,夏苒立在火把邊上洗碗碟,風把火光吹得明明滅滅,她一雙漆黑的眸子在夜晚裡灼灼生光。
托尼跟在她身後到來灶台邊,他踢踏著腿斜身靠在木柵欄上,夏苒飛快的抬頭瞄他一眼,又低下頭含著羞似的勾起嘴角。
她知道自己不能依靠米奇跟普麗婭,普麗婭頂多跟麗貝卡打打嘴架,真到有事的時候她第一個就會拉住米奇,而米奇的善心在面對著四個人的時候根本沒有展示出來的機會,她只能依靠她自己。
夏苒還是睡不著覺,但她不像之前那樣日益憔悴了,她的臉蛋帶著紅暈,眼睛越來越水潤,連皮膚都變好了。夏苒知道自己起的變化,也許她已經瘋了,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心裡燒了起來,燒化了她的理智,燒熱了她的血。